“她敢！”

  李氏嗤笑一聲，“生不出崽的老母雞，她憑什麽跟我搶？看我不罵死她。”

  秦氏嫁進樓家十幾年，隻得了一個十歲的姑娘樓小滿，很是沒有底氣，最怕別人拿這個說事。

  偏李氏看不慣她那嬌弱的小姐做派，就愛拿這事兒擠兌她。

  她說話的功夫，秦氏已經走到了她身後，聽到她這話，眼眶立刻就紅了，委委屈屈的叫了一聲，“二嫂，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我能生的，我家小滿就是我生的……”

  李氏啐了一聲，“姑娘家家的能叫崽？那都是賠錢貨，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帶把的兒子才是崽！”

  樓知夏聽的一頭黑線。

  自己說自己是賠錢貨，還叉著腰，滿目驕傲，這位也是個奇葩。

  秦氏被打擊的身子搖晃，搖搖欲墜，可憐兮兮的叫江氏，“三嫂，你看二嫂，她又罵我……”

  江氏閉上眼，裝沒聽見。

  秦氏似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嚶嚶的聲音更大了，“三嫂，你怎麽不理我？”

  “我娘累了，要休息，四嬸娘有事？”樓知夏被她嚶嚶的渾身起雞皮疙瘩，出聲道。

  秦氏看她一眼，抹了抹眼角，委屈道，“我不跟你說，你是別人家的媳婦，你做不了主……”

  樓知夏，“……”

  行叭，你愛說不說。

  她抬手，“六郎，關門。”

  六郎誒了一聲，走過去就要關門。

  秦氏慌了，撲過去扒住門檻，朝江氏喊了一嗓子，“三嫂，你以前對我那麽好，以後也會對我好的，是不是？”

  江氏依舊沒出聲。

  秦氏嚶嚶哭了兩聲，眼瞅著門要被六郎合上，忙大聲道，“三嫂，你把你家房子給我吧，我以後生了兒子，給他做婚房……”

  樓知夏默了默，還真是來跟李氏搶房子的。

  她看了眼李氏，李氏反應過來，一把揪住秦氏的頭發，大罵道，“好你個妾生的小賤人，崽都沒一個，還想跟我搶房子，誰給你的膽兒？”

  “二嫂，疼，我沒搶你的，我搶的是三嫂家的。”秦氏委屈的不行，“我能生，我一準兒能生個帶把的。”

  李氏嘿嘿笑了兩聲，朝秦氏的臉啐了一口過去，“你能生個屁！你家小滿都十歲了，你連個蛋都沒懷過，你壓根就不能生……”

  江氏的頭往裏側了側。

  樓知夏給六郎使了個眼色，六郎毫不猶豫當著二人的麵，‘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院內瞬間一靜，接著，傳來李氏的破口大罵，與秦氏的微弱反抗。

  兩人在院子裏來回懟了幾個來回，被各自的男人叫了回去。

  不一會兒，院內傳來腳踩在雪地上的嘎吱聲，小妹趴在窗口看了一眼，笑道，“爹回來了，大舅舅、二舅舅回來了。”

  六郎麵上露出喜色，忙跑過去開門。

  樓老三帶了人進屋，樓知夏拿著一條破布巾走過去，給他擦去肩頭和身上的落雪，江大舅舅與江二舅舅隨意抖落了雪，跺了幾下腳，才往屋裏走了兩步。

  三人身後跟著一老一少兩人，看模樣是村子裏的熟人。

  樓老三指著靠窗的牆角，與二人道，“柳三叔，我想在這裏盤一個灶，就這幾日湊合燒個熱水煮個清粥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