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老三張了張嘴，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眼瞧見兒子臉上那自信飛揚的笑容，心口像被什麽撞了一下，喃喃道，“對，你哥哥……不會輸的。”

  樓知夏聞言，笑著抿唇。

  遙遙看了眼被幾個學子簇擁著的樓四郎，示意樓老三，二人先行一步，趕去青雀街學子匯集的茶館，尋了個角落處，要了兩碗茶，等他們開始比試。

  不多一會兒，茶館便聚集了不少學子，以及聽到消息來看熱鬧的老百姓。

  “曹同學，你有沒有把握？這麽多人，輸了很丟人的……”

  “我剛來的時候瞧著，樓長安那神情，勢在必得啊……”

  “歐先生的得意學生，贏不贏都落不下什麽好……”

  “可不是……”

  曹姓學子氣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都把嘴給我閉上！”

  茶館內一靜，眾人麵麵相覷，你看我，我看你。

  老百姓倒沒顧忌，笑嗬嗬的拉著那些學子問，“誰跟誰比？比什麽？”

  一時間，熱鬧非凡。

  曹姓學子喘了幾口氣，狠狠瞪了說他‘輸了會丟人’的學子，一臉準備秋後算賬的神情，那學子的頭幾乎垂到桌子上。

  樓知夏低頭啜了一口茶，樓老三緊張的端杯子的手都在抖，樓知夏也不勸他，不看到哥哥贏，她爹的底氣就永遠發虛。

  未及一刻，歐先生打頭，樓四郎跟在身後，幾個學子綴著，走進了茶館。

  有認識歐老先生的百姓，樂嗬嗬的上前打招呼，“歐先生……”

  歐老先生笑著應了，與眾人說了會兒閑話，才將話題引到二人比試上，“你二人可準備好了？”

  曹姓學子瞥了樓四郎一眼，抬腳擋在他前麵，朗聲道，“先生，學生準備好了。”

  歐老先生皺了皺眉。

  樓四郎上前一步，躬身，“先生，學生亦準備好了。”

  歐老先生點點頭，笑著與圍觀的百姓講了二人比試規則，朝二人頷首道，“以秋風涼為題，你二人可隨意做詩，誰的支持者多，誰勝出，可有異議？”

  曹姓學子點頭，“學生無異議。”

  樓四郎附議。

  歐老先生摸了摸胡須，看著茶館中央準備好的筆墨紙硯，嗯了一聲，“開始吧。”

  二人對視一眼，曹姓學子率先一步，走了過去。

  樓四郎也不多話，跟著走過去，兩人各站一張桌子，執筆落墨。

  學堂的學子瞬間簇擁過去，圍在二人身後看。

  歐老先生被學生伺候著落座，目光在大廳掃了一圈，瞧見角落裏的樓知夏父女，微怔了一瞬。

  樓知夏察覺，抬眸朝他笑了笑。

  歐老先生不自覺跟著笑了，掠到樓老三身上時，臉色瞬間晴轉陰。

  樓知夏隻覺這小老頭好玩兒。

  那邊，二人已寫出了第一句詩，站在二人身後的學子，有人念出了第一句；“杏梁雙宿複雙飛……”

  “七月裏來秋風涼……”

  這……

  眾人對視一眼，一句就能看出水平，曹姓學子的杏梁明顯比樓四郎的七月裏來好啊。

  待第二句出來，眾人的臉色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