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不成，賭什麽？”

  為首少年輕蔑一笑，朝前走了兩步，直視樓四郎，“你說，怕你我就不姓曹！”

  “你們呢？”

  樓四郎逡巡一圈，視線掠過那些煽風點火的學子，聲音裏清清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開口。

  曹姓學子見狀，冷哼一聲，看向眾人的目光仿佛恨鐵不成鋼般，“一個個全是孬種，背後罵人一個比一個難聽，碰到正主了，一個比一個慫！”

  “你……”

  “我什麽我，敢做不敢說，孬種！你們怕他，就不怕我？別忘了你們平時都是跟著誰混的？！”

  眾人臉色難看，有忌憚縣太爺而忌憚樓四郎的，也有忌憚曹姓學子的，互相看著，似想等別人先做反應，他們好照著抄。

  有人氣不過，站了出來，“賭就賭，誰怕誰！”

  隨後，跟著幾人站出來，那曹姓學子立刻高興了，拍拍幾人的肩膀，笑著道，“放心放心，虧不了你們！”

  對剩餘猶豫不決遲遲不做決定的幾人，臉色就沒那麽好看了。

  那幾人互相看看對方，一個接一個退了出去，引來曹姓學子一聲冷冷的哼笑。

  “你們可想好了？”

  樓四郎掃了曹姓學子幾人一眼，淡聲道。

  “樓長安，你要賭什麽，快說！別在這跟個娘們兒似的磨磨唧唧。”曹姓學子嗤笑出聲。

  樓四郎也不與他爭辯，看向幾人身後，抿唇道，“今日恰秋風正涼，我們不如以此為題，或行賦或做詩詞，交於歐老先生品評，以定勝負，如何？”

  “行賦、做詩詞？”曹姓學子眉頭一蹙，哼道，“誰不知道歐老先生偏寵你，交給他，指定是你勝出，不公允！”

  “既然交於我不公允，那不如將台子擺到大街上，讓路過的行人品評，以一個時辰為限，誰得分高，算誰勝出，這可公允？”

  幾人身後，隨著聲若洪鍾的聲音，緩緩走近一位老者，正是眾人口中的歐老先生。

  “先生。”樓四郎躬身行禮。

  老先生擺擺手，視線落在曹姓學子與他身旁的幾位學子身上，“勝者，我私下教導；輸的……打掃學堂一個月，另罰抄論語一百遍！”

  “啊！”

  “一百遍！”

  “那得抄到猴年馬月啊！”

  “曹同學，要不還是算了吧？”

  “對啊，算了吧，你們肯定贏不了樓長安的……”

  “現在反悔，總比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丟人好看……”

  幾位學子見歐老先生出麵，都有些後悔跟著曹姓學子鬧事，此刻聽到歐老先生的處罰，都開始攛掇曹姓學子，“要不，別比了吧？咱們幾個什麽水平你還不清楚嗎？”

  “對啊，別比了吧，太丟人了……”

  “曹同學，咱們算了吧……”

  “丟什麽人？算什麽算？”曹姓學子橫眉怒瞪幾人，“樓長安才來學堂幾天？你們讀了多少年書？怕他個什麽？他就算會行賦做詩詞，比的過你們還能比的過我？我三歲啟蒙，五歲熟讀三字經，七歲正式入學堂，讀了十幾年！我還需要怕他？！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