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瑤驚呆，因為楚王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竟莫名其妙感同身受。

  心有抱負、身有頑疾，無能為力！

  這樣的人，還不如本身內心就是個窩囊廢，糊塗過一生。

  “不能言明的原因？”陸雲瑤小心翼翼問道。

  墨滄瀾看著她，眼神帶著掙紮，陸雲瑤瞬間明了，立刻補充一句，“抱歉，我剛剛不應該問，你也不用說你的秘密。”

  墨滄瀾不解，“為何不想聽？”

  陸雲瑤思忖片刻，道，“因為我認為，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秘密，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當過了保密期自然就告訴對方，相反如果保密期沒過而說給對方，隻會增加自己的擔憂焦慮和對方的壓力。”

  墨滄瀾失笑，“擔憂焦慮？本王應該不會。”

  陸雲瑤搖頭，“會的！這世上最無法直視的除了太陽就是人性，別太相信自己。別相信那些讓人上頭的雄激素，你的理智會抗議。”

  墨滄瀾輕輕笑著，“真沒看出，你竟是悲觀之人。”

  “不不，我不是悲觀，我是現實，”陸雲瑤嘴角雖然在笑，但卻沒有任何笑意，“當一個人孩童時，可依靠的親人一個個病死，不得不提心吊膽寄人籬下，還會幼稚到心存幻想？如果我稍微幻想又任性，早就被排擠了吧？”說著笑吟吟看向麵前男人，“這也是我在你這作天作地的原因，從前沒作過，因為你的包容所以忍不住去作。”

  墨滄瀾卻笑容全無，“陸箴言虐待你了？”

  陸雲瑤噗嗤一笑，“和他們沒關係，是……關於我的秘密。”

  墨滄瀾突然覺得，和陸雲瑤的秘密比起來，自己這複國計劃不值一提。回想剛剛自己掙紮實在可笑，他還用矛盾是否袒露？明明是陸雲瑤不想說出自己的秘密而已。

  他承認，自己想刨根問底，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了，“什麽時候你願意告訴本王？”

  陸雲瑤靜靜看著他，突然狡黠一笑，“等我們孩子出生那天，我就說。”說著一攤手，“孩子都沒有，我哪來的安全感？如果我說了，你不要我了怎麽辦？別和我說你一定要我，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懂。”

  “……”墨滄瀾，騙人的從來是你吧？

  陸雲瑤笑吟吟，“哦對了，我們繼續說剛剛的話題吧。為什麽我作天作地，你還喜歡我？難道有受虐傾向？”

  墨滄瀾不知什麽叫“受虐傾向”，但從女子那不懷好意的眼神裏都能猜到，準不是什麽好詞，“因為本王沒有的活力，你有。本王時刻拘束自己不能做之事，你在做。本王便這麽看著你作，把自己想象成你，你作了，本王也滿足了。”

  陸雲瑤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我們兩人還真是天生一對。一個從前不能作，現在條件可以作；一個永遠不能作，隻能看著別人作，過過眼癮。”

  墨滄瀾挑眉，“可以這麽說。”聲音頓了一下，“你是說，有了孩子，你就說秘密？”

  語調越來越緩，威懾力卻越來越大。

  陸雲瑤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不……不是……”

  “有了孩子，你也不說？”

  “也不是……”

  “你要食言？”

  “不是，呃……”饒是伶牙俐齒，此時的陸雲瑤也開始結結巴巴，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結巴個什麽勁兒，“到時候……會說的，但是現在不能有孩子。”

  “為什麽？”墨滄瀾挑眉，他已從永安侯那裏聽說了陸雲瑤日日纏著自己的原因。

  “因為……”紅著臉的陸雲瑤狠狠咬了下唇，之後堅定道，“不能婚前性行為！”

  “……”

  “雖然你給玄德帝去信要求賜婚，但誰知道是否成功？如果中間出個岔子，我怎麽辦？”

  然而陸雲瑤故作正經地解釋時，男人已哈哈笑開了。

  “我不管，反正，如果你要那個……啥，就要一步步來，”陸雲瑤覺得自己肯定是吃錯藥了，不懂自己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胡言亂語，但麵對之前的病鬼，她沒有負擔地霸王硬上弓。如今麵對美貌與日俱增的男人，卻怎麽也……厚不下臉皮。

  情況越來越尷尬，氣氛也越來越曖昧。

  陸雲瑤覺得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否則自己的臉要爆炸，便轉身要爬起來，“王爺，我們起床吧，懶床不是好習慣。”

  然而人爬走，又被人捏著腳腕拽了回來。

  陸雲瑤——這種任人擺布的感覺真糟糕。

  墨滄瀾笑看女子的麵龐一會紅一會白，隻覺得心情舒暢又滿足，“本王回答了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本王的。”

  陸雲瑤不解地扭過頭，“什麽問題？”

  “是不是因為本王容貌改變，所以你不喜歡了。”

  “？？？”

  “如果那樣，本王一會就讓曲舟意配出一種藥，直接毀容了罷。”

  “你瘋了？別人整容都來不及，你要毀容？”

  墨滄瀾挑眉，“如果你不喜歡，還留著做什麽？”

  陸雲瑤嘴角抽搐，“就因為我不喜歡所以就毀了，也許其他人喜歡呢……等等，我被你繞糊塗了，剛剛那句話我收回，你現在的樣子我喜歡、之前的也喜歡，隻要是你的，我都喜歡。”

  “那為何躲著本王？”墨滄瀾伸手去捏女子柔軟的麵頰，粉紅粉紅，熱熱的極其舒適。

  “因為……您變化實在是太快了，讓我有陌生感。”陸雲瑤終於說出實話。

  墨滄瀾怔住，“真是個，古怪的姑娘。”

  “？？？”陸雲瑤，“我哪裏古怪？明明很正常。”

  墨滄瀾微笑，“處處古怪。”

  “……”

  “一切都聽你的，起床吧。”說著，最後用力捏了女子軟嫩嫩的麵頰。

  “哎呦！”陸雲瑤一聲慘叫，急忙捂住臉，“我不就是沒說秘密嗎？至於這麽用力掐我？拜托，就算你想泄憤，掐什麽地方不好，掐臉？你是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家暴？”

  墨滄瀾也是驚訝，“抱歉……剛剛很疼？”

  “廢話！”

  “抱歉！”

  陸雲瑤看著楚王一本正經的道歉，精致的麵頰更是嚇得花容失色，臉上的傷，突然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