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沒馬上回答，隨後緩緩道，“這個秘密是永安侯的，若本王私自告訴你，隻怕冒犯，你可以自己問永安侯，若他想告訴你便告訴。”

  陸雲瑤點頭，“如果外公不告訴我，我可以問你嗎？”

  “……”楚王沒見過這麽沒禮貌的。

  陸雲瑤一臉期待。

  楚王輕咳一聲，“到時候再說。”

  陸雲瑤笑眯眯——就知道楚王最寵她了。

  說是這麽說，實際上陸雲瑤隻是打算去隨口問問，永安侯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她還真不喜歡聽太多秘密。先不說，知道秘密容易命運多舛，隻說心裏藏那麽多秘密，衰老了怎麽辦？

  她好容易有了這麽美的臉、這麽可愛的年齡，才不要操勞那些破事呢。

  “王爺剛剛說和田貴妃做交易，田貴妃阻撓玄德帝害永安侯，她能做到嗎？”一邊說著，一邊回憶田貴妃。

  當想到田貴妃那美豔的容貌時，就想起同樣絕色的二皇子，之後腿肚子便下意識疼。趕忙將注意力從的母子倆臉上轉開，去想田貴妃的手段。

  田貴妃不是炮灰，這個無需置疑，但打了幾個照麵，她也實在看不出田貴妃手段高低。

  “田貴妃做不到，但她母族田家卻出了幾名人才，想來應該可以。”楚王道。

  陸雲瑤依舊擔憂，“王爺難道因為外公所以委屈歸順田貴妃？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我不願意王爺為了我們而受委屈。”聲音越來越小。

  楚王目光溫柔，“不是。”

  “那是什麽？”陸雲瑤驚喜。

  楚王笑著伸手，“過來。”

  “過去做什麽？這回過去，王爺您能思考了？”

  “……盡量。”

  陸雲瑤屁顛顛地跑過去，再小心翼翼爬上男人的腿。

  楚王將其溫柔攬在懷中，“你看過兵法嗎？”

  “沒怎麽看過。”

  “那本王便用好理解的方式給你講解，”沉思片刻而後道，“兩軍開戰之前要做一些準備活動，不僅是我方陣營的籌備，還有敵方陣營籌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擾亂軍心、打亂他們的節奏。他們若清正廉潔，我們便想方設法讓他們貪汙受賄；他們若紀律嚴明，我們便想辦法讓他們玩忽職守，總的來說，對方有條不紊，我們不占優勢；對方陣營大亂，我們就有機可乘，到時趁火打劫便可。”

  陸雲瑤了然，“真陰險。”

  楚王失笑，“兩軍陣前，要那麽光明做什麽？本王便從不在乎那些虛名顏麵，與將士們生命比起來，名聲算什麽？若用本王遺臭萬年換將士平安歸來，本王原本遺臭千萬年。”

  陸雲瑤定定看著他的臉。

  楚王，“你在想什麽？”

  陸雲瑤，“我在想，之前傳言王爺因病情反複所以性格古怪暴戾，但那些都是假象，真正的您心胸寬厚、愛民如子。”

  楚王失笑，“多謝誇獎。”

  陸雲瑤擠了擠眼睛，“現在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姿勢還不錯，要不要親一下？”

  楚王二話不說把她推了下去，“時間不早了，休息吧。”

  “……”

  陸雲瑤悔不當初，雖然知道這男人臉皮薄，卻沒想到這麽薄。她剛剛就多餘一問，就應該直接親下去，他不願意的話，她就來強的，左右現在她力氣應該比他大。

  陸雲瑤眼珠轉了轉，思考著要不要撲上去補上一親，然而卻見那狡猾的男人早已從椅子上起身，抬聲將小安子等人召喚了進去，斷了她的念想。

  守在門口的下人們入內，暖秋在門口探頭探腦。

  陸雲瑤道，“暖秋把我的東西取來，從今天開始，我在這裏睡。”

  暖秋吃驚，所有人都吃驚。

  這樣……好嗎？顧世子還在呢。

  “看什麽看，讓你去取就去取。”陸雲瑤瞪了一眼。

  “是，小姐。”暖秋隻能帶著剛剛分過來的丫鬟去準備留宿之物。

  陸雲瑤一邊看著小太監們幫楚王拆發冠、換衣服，一邊捏著自己下巴琢磨——楚王那家夥為什麽推開她？為什麽不想親她？不都說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難不成常年吃藥把某器官吃壞了？為了將來的終身“幸福”要不要檢查一下？當然，壞了就壞了，她也不在乎，但如果楚王對她沒興趣怎麽辦？晚上要不要……

  正想著，突然楚王一聲咳，將她的想法嚇得無影無蹤。

  被抓包的陸雲瑤小心翼翼地看過去，卻見楚王不悅地瞪她，趕忙縮了縮脖子跑出了房間。

  夜晚。

  洗漱好的兩人在床上躺好。

  原以為會曖昧，卻沒想到真正上了床卻一片坦蕩蕩，陸雲瑤左手拉著楚王的右手，兩隻手手指交叉，手心相對，從縫隙間隱約能發現綠光——白天裏，因為光線充足，綠光的光芒性不強，乍一看好像一條綠線，但到了光線昏暗的夜晚，綠線顏色莫名變淺，成了嫩綠色的光芒。

  陸雲瑤道，“王爺睡吧。”

  楚王問，“你困了？”還以為這個小家夥又要起幺蛾子。

  “倒不算特別困，隻是良好睡眠能促進身體康複，你睡著、我治著，兩不耽誤，”陸雲瑤知道楚王擔心什麽，壞壞地擠了擠眼睛，“放心吧，你這麽虛弱，我不會霸王硬上弓的。”

  “……”

  然而陸雲瑤話音落地後，自己一扭頭便呼呼睡了去。

  “……”楚王。

  確認她睡著，楚王這才將眼中的癡迷大膽流露出來，不僅迷戀地盯著，還用另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麵頰，隻覺這柔軟的手感讓他成癮。

  看了好一會，這才收回視線，躺回床上、她的身邊。

  楚王閉上眼，薄唇微啟，輕聲呢喃，“為何突然這般美好？莫不是死了吧？”人都說死了就能進極樂世界，身旁睡著她，一切進展順利，不是極樂世界又是什麽？“早知道死了這麽舒服，為何之前苦苦掙紮？早就應該……死了。”

  聲音越來越小，楚王也沉沉睡去。

  一張錦被蓋在兩人身上，也遮住從兩人手心中溢出的綠光，無人能看見，那綠光鑽入楚王手心後，其進度比之前更進了幾毫米，雖然隻是那麽幾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