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發展到這一步，陸雲佩也徹底破罐子破摔，她用帕子擦幹了眼淚，惡狠狠地盯著陸雲瑤，“在學士夫人的宴席上，我與太子相見，偶然聊了幾句，後來太子寫秘信給我，問我是否願意入宮，你愛信不信。”

  陸雲瑤當然信！

  這些楚王都給她講過，楚王說，陸雲佩是被利用才入宮，皇上和太子的目的是為了氣死他。

  陸雲瑤眼神閃了閃，小心翼翼問道，“那你喜歡過……楚王嗎？”

  陸雲佩咬牙切齒，“我和楚王就沒見過麵，何來喜歡？我實在想不通，我為何就要為一個素未謀麵的人守望門寡，就因為婚約嗎？為什麽與楚王有婚約的偏偏是我？哪怕我之前和他見過麵……哪怕隻見那麽一麵，說上幾句話，我也認了。”

  陸雲瑤鬆了口氣，“也就是說，你和楚王之前沒私情，是嗎？”

  “沒有！我若是之前與楚王有情，卻因其病重而悔婚，我陸雲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陸雲佩幾乎是吼出來的。

  陸雲瑤卻突然裂開嘴笑了——沒私情就好，這樣她就可以理直氣壯的下手了……雖然之前也沒手軟，早就下手。

  陸雲瑤見陸雲佩崩潰，雖然實在瞧不上這個軟弱沒骨氣又沒立場的姑娘，但想想兩人好歹有血緣，好歹人家把楚王讓給她，這麽一想，覺得她又可以包容包容陸雲佩了。

  “好了，好了，姐別傷心，你也知道，被你這麽一搞，我們家挺難的，我處境也很尷尬，所以說沒怨氣是假的，”陸雲瑤笑嘻嘻地拉住陸雲佩的手，好像剛剛指著人家鼻子罵的不是她一樣，“現在怨氣發泄完了，咱們好好說事兒。”

  陸雲佩雖然一肚子委屈，但見陸雲瑤的堪比川劇翻臉也是驚呆了。

  陸雲瑤道，“太子主動勾引你而不同房，說明他當時利用你，也說明他想繼續利用你，你細品，是不是這麽回事？”

  陸雲佩呆滯得不知如何回答，她隻覺得這麽一會的時間，好似把她世界顛覆了一般。

  陸雲瑤也不催，就靜靜的等著。

  過了好一會，陸雲佩才不願承認地點頭，之後嗚嗚哭起來。

  陸雲瑤拉住她，“等等，你先別哭，你冷靜聽我說。”

  陸雲佩抬起頭，梨花帶雨。

  “左右已經這樣了，與其自怨自艾，還不如想想怎麽辦，”陸雲瑤心中對太子的臉冷笑，“無論是不是利用，想辦法先圓房，把子嗣生了再說！”

  “什麽？”陸雲佩紅了臉。

  陸雲瑤有種強烈的感覺，太子絕不會善罷甘休，利用了一次還會利用第二次，否則怎麽一直不碰她？而能被陸雲佩威脅的，隻有其前未婚夫楚王！

  陸雲瑤不管太子想做什麽，但碰她的楚王就不行！

  “怎麽，你不想圓房？”陸雲瑤眯著眼，半威脅半誘惑，“雖然你是側妃，但太子妃還未誕下子嗣，後宮多是母憑子貴，如果你能誕下太子的第一名子嗣，哪怕是個女兒，地位都會大大提升。”

  這個道理，陸雲佩怎麽會不知？

  “你……有什麽好辦法嗎？”陸雲佩紅著臉，掙紮地問道。

  陸雲瑤重重地跌在軟塌上——是啊，有什麽好辦法？灌酒？不行，這招已經在坤寧宮暴露了。春yao？她不知道去哪搞春yao，即便是搞，也得出宮搞。唱歌跳舞吸引？之前錦繡別院那些姑娘都這麽引誘過楚王，都沒成功。

  何況太子本就是故意不碰陸雲佩，又怎麽讓他碰呢？

  陸雲瑤好頭疼，伸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姐，這裏有幾個人受寵？就是那種寵，伺候過太子的那種。”

  陸雲佩紅著臉，“不算我，一共五個。”

  也就是說，太子功能挺正常的，取向應該也正常。

  “誰最受寵？”

  “太子妃。”

  “一個月大概幾夜？其他人呢？”

  “……”陸雲佩驚呆地盯著陸雲瑤，瞠目結舌，“你真是雲瑤嗎？你真是妹妹嗎？一個人怎麽會如何性情大變，好似換了個人。”

  事到如今，陸雲瑤已沒了之前怕被揭發的恐懼，開始肆無忌憚，“嗨，這個不一樣嘛，你還是黃花大閨女，我已經不是了。哎姐你不知道，這個女人嘛，一旦過了內倒門檻，心境就完全不同了，要不然之前的聚會，怎麽夫人和夫人聊天、小姐和小姐聊天？話題不一樣，乖，我們兩人是親姐妹，我抱怨歸抱怨，但不會害你，你有什麽和我說什麽。”

  陸雲佩僵化。

  “說啊，不說我怎麽幫你？”

  陸雲佩最後掙紮之下，點了點頭，“太子妃兩夜，其他人一夜。”

  陸雲瑤頓了一下，“等等，姐，我問的是一個月，以月為單位不是以周為單位，”之後小聲嘟囔，“哦不對，衛國沒有周這個概念，除了月之外便是以十日為一個單位。”

  陸雲佩沒在意這些細節，而是嚴肅道，“確實以月為單位。”

  陸雲瑤驚，“也就是說，一個月的時間，太子和太子妃圓房兩次，又和其他女子一共圓房四次，加起來六次，是嗎？”

  “是，這個我敢確定，因為仔細留意過。”

  陸雲瑤再次靠在軟塌上，若有所思。

  陸雲佩心有焦急，“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也許太子不是利用你。”

  “！？”

  “也許太子是真的……不行，”陸雲瑤坐了起來，生怕陸雲佩這懂，專門強調了下，“就是那種不行，房事不行的意思。”

  “不……不會的吧？”陸雲佩瞠目結舌。

  陸雲瑤深深點了下頭，“原本我也不大想相信，但你知道嗎，今天晚膳我和太子是在坤寧宮用的，在晚膳飯桌上皇上喝多了，指著太子的鼻子問他什麽時候生子嗣，皇後也是埋怨說，皇上在太子這個年紀時，已有四名子嗣。姐，你想啊，太子今年快三十了，寵幸第一個女人也有快十年，怎麽可能沒子嗣？十年啊！時間不短！而且正常男子一個月就睡六天女人？你不用想別人，就想想我們父親，那個年紀、那個身子骨，頻率都比這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