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秋沉聲道，“小姐不會賭輸！”

  陸雲瑤笑著點頭，將暖秋塞回座位上，“說來也是我過分，要賭的是我，也不是你求著聽我秘密，現在不信任的也是我。不過我依舊是那句話，如果我賭贏了，你們兩人就是我的親姐妹，比陸雲佩還親的親姐妹。”畢竟她和陸雲佩實在沒什麽交情。

  “奴婢不敢，奴婢隻想跟著小姐。”暖秋道。

  淑玲沒說話，隻點了下頭，表示和暖秋意見一樣。

  “行，大恩不言謝，秘密會議就這麽開始了，”陸雲瑤坐回了位置，“首先，我外公是冤枉的，皇上想要藺家的兵權；其次，皇上對王爺有敵意，不是想氣死他就是想累死他，至於原因你們不需要知道。”

  “是。”兩人異口同聲。

  陸雲瑤繼續道，“現在王爺以接手外公一案為條件，出征西北，但這一仗如果不出意外是要輸的。衛國看似平靜，也隻有京城附近一些富饒的地方還像個樣，聽說其他地方開始***起來，一些皇上的狗腿到處搜刮民膏民脂，百姓民不聊生，鄰國又頻頻騷擾，包括昌盛侯在內的元帥都守在邊境，所以衛國既要防範外敵、又要鎮壓國內起義，兵力嚴重不足。但你們也別擔心，王爺是個苟延殘喘的狐狸，別的沒有，心眼多得是，他已有了應對的對策，這對策便是破壞綏國和秦國的交易，大量生產蒸餾酒、消耗市麵多餘糧食、哄抬糧食價格。”

  隨後，陸雲瑤花費一個時辰的時間，為兩人細細的講解，直說得口幹舌燥，“你們聽懂了嗎？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盡管問我。”拿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茶水。

  暖秋和淑玲都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疑問，聽懂了。

  陸雲瑤點頭，放下茶碗，“所以我未來要做的，一個是成立製造廠，專門生產釀造酒所用的機械，圖紙已經畫出，明日辛淳便能做出第一版。這個製造廠交給淑玲，從今天開始，淑玲便要跟進製造廠的進程，整個工廠便交給你了。”

  雖然早早知曉消息，但陸雲瑤這麽鄭重其事，淑玲還是覺得壓力很大，“奴婢願意為陸姑娘分憂，但……奴婢確實不懂工匠技術和經商。”

  “不會可以學，”陸雲瑤又端起茶碗，一邊慢悠悠飲茶，一邊道，“誰打娘胎裏就會？不都是學的？工匠技術方麵，不需要你參與製作，你隻要懂一個大概就行，可以向辛淳辛管事請教；至於經商，你可以看書，或者找幾位掌櫃請教，王爺名下不是有許多大店嗎？讓梁嬤嬤把掌櫃的請來，他們不敢不教。”

  淑玲驚訝，從前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腦海——無論怎樣的難事，隻要交給陸姑娘，總能輕鬆解決！陸姑娘看似隻是個嬉笑怒罵喜歡撒嬌的小姑娘，但實際上外柔內剛，是個真正的狠角色！

  “行嗎？”陸雲瑤見淑玲愣神，輕聲追問了句。

  淑玲急忙道，“是，陸姑娘。”

  “哦對，還有這個稱呼，”陸雲瑤想起，“以後和暖秋一同稱我為小姐吧，知道委屈你了，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便先這樣。”

  “不，不委屈，奴婢很願意。”淑玲誠懇答道。

  陸雲瑤點頭，收回視線，將注意力放在暖秋身上，“製造廠我起名為永固製造廠，酒廠我起名為飛天酒廠，製作出的蒸餾酒也為飛天酒，這個酒廠準備交給你，暖秋。”

  暖秋也是緊張忐忑，但有了淑玲的前車之鑒，知曉自己拒絕不得，“是，小姐，奴婢這一段日子會尋幾位酒坊老板，學習如何經營酒廠。”

  陸雲瑤直接挑起大拇指，“棒棒的，我暖秋永遠這麽棒。”

  暖秋哭笑不得，“小姐這個時候就別開玩笑了，奴婢真是緊張死了。”

  正事交代得差不多，陸雲瑤也少了之前嚴厲，“你們記住，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很多問題看起來很難，別想著瞬間解決它，心態放平、放著慢慢解決慢慢做，之後就能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難題莫名其妙就解決了。”

  “……”淑玲懷疑，自家王爺就是這麽被陸姑娘這麽“莫名其妙”解決掉的。

  暖秋則是頻頻點頭，“奴婢記住了。”

  “好，那我們說下一件事，”陸雲瑤道，“你們應該知曉，衛國有禁令，不允許民間大範圍冶煉鑄造。”

  古代冷兵器、現在熱兵器，就好像現代禁槍一樣，古代也有類似的禁令，不是人人都可以開冶煉廠的，否則偷偷製造大批兵器造反怎麽辦？

  “奴婢知道。”兩人回答。

  “所以這製造廠，我得找人批複，還不能找下麵的官員，否則皇上一個不允許，下麵官員明著不說，天天拖著我都能把我的製造廠拖黃了。我要入宮找皇上，當麵向他請求批複製造廠。”

  “陸姑娘……不是，是小姐與王爺的關係，皇上會同意嗎？”淑玲問。

  “按照道理不會，所以我得好好想想對策，”陸雲瑤靠在椅子背上，捧著茶碗，微微眯著眼，“你們要有心理準備，我入了宮有可能向王爺身上潑髒水。沒辦法，若表現得和王爺一條船，皇上多半會阻撓，也隻有罵罵王爺，皇上才有可能看在種種原因上，允許我開辦製造廠。”

  暖秋不解道的，“小姐，奴婢不明白，開辦製造廠和釀酒廠，抬高糧食價格，對我們衛國有利，皇上為什麽會反對？”

  陸雲瑤挑眉道，“為什麽？誰知道為什麽？藺家世代忠君，得罪皇上了嗎？不是說加害就加害了？王爺除了脾氣不好，威脅過皇位嗎？皇上不是也想趁機把王爺氣死，還讓太子勾引大姐？總的來說一句話——昏君的心思你別猜，反正你也猜不出來。”

  心中暗道，你們兩人才見了幾個昏君？她在曆史課本上可學了不少昏君，那犯渾起來用正常思維無法揣摩。

  要不說君心難測呢？明君的君心難測，昏君的君心更是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