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麽？”

  電話那頭傳來了質疑的聲音，“塵淵可是我兒子，什麽樣的女人能騙得了他？”

  “那女人是陶文婷的女兒，你說爸和二哥能不向著她麽？”

  墨希玲冷哼一聲，“爸身體又不好，我那天還聽說，他要等那女人生下孩子後，就把公司股份給她呢！你忘了嫂子當初是怎麽出的車禍了？還不都是因為陶文婷那個賤人！”

  “……”

  電話那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墨希玲心中暗笑，故作為難的語氣，“三哥，我不是在挑撥你們的關係，隻是她現在太張狂了，在爸麵前說我壞話，要把我趕出墨家，你說再這麽下去，這墨家豈不是要跟她姓了？”

  “我知道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沉悶，“我會盡快帶著你嫂子回去的，你繼續盯著塵淵和那個女人，有什麽事及時通知我。”

  “好，你放心吧！”

  墨希玲掛了電話，笑得更加得意。

  這次，看那個賤人還怎麽囂張！

  ……

  病房。

  沈辭躺在病床上，明明已經有了倦意，卻又不知道為何，怎麽都睡不著。

  就在她輾轉反側無數次之後，身後緊摟著他的墨塵淵終於睜開了眼睛，聲音慵懶。

  “怎麽還不睡？有心事？”

  “……”

  沈辭嚇了一跳，心虛地回過頭，“沒有，隻是在想……”

  墨塵淵眸子專注地望著她，“嗯？”

  “咳咳……”沈辭清了清嗓子，“明天是顧卓然的葬禮，你會陪我去嗎？”

  “就為了這事，你折騰到現在？”

  墨塵淵失笑，“你若想讓我陪你去，直說便是，糾結什麽？”

  “怕你介意。”沈辭自知理虧地低下了頭。

  “我沒那麽小氣，怎麽說，他也算良心發現救了你。”

  墨塵淵親親她的額頭，“乖，睡吧。”

  沈辭輕嗯了一聲，埋頭在他的懷裏，突然覺得一陣倦意湧來，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淩助理將早就準備好的衣服送了過來。

  墨塵淵換上黑色的大衣，紮著黑色的領帶，沈辭則穿著同樣的黑色大衣，頭上戴著黑色的紗帽，將渾身遮得嚴嚴實實，謹防受寒。

  顧卓然的葬禮，在教堂內舉辦。

  沈辭坐在車上，望向窗外，看著陰鬱的天空，心頭不由得再次變得沉重。

  很快到了地方，兩個人下了車。

  葬禮上人不多，畢竟顧家現在樹倒猢猻散，願意來的也沒幾個。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沈辭剛剛挽著墨塵淵走進教堂，就聽見身後開門聲再次響起。

  她下意識回頭，卻發現來人竟然是顧廷謙。

  他被兩個警官押著，手上還戴著手銬，穿著有些泛舊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不少。

  周圍的人也小聲地開始了議論，顧廷謙好像完全沒聽見一樣，落座在第一排。

  很快，神父開始了禱告，整個教堂內一片肅靜，隻能聽見神父低沉濃厚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神父才完成了禱告。

  原本是有親屬發言的環節，但是顧廷謙現在的情況不大方便，於是這一環節就略過了。

  接下來，就是告別儀式。

  人們跟著神父，來到了教堂外的草坪上，圍在靈柩周圍，沉思默禱。

  今天天氣不太好，風輕輕拂過發絲，空氣中都是一股冷冽的味道。

  沈辭跟隨著隊伍，在靈柩上放了一束潔白的唐菖蒲花。

  靈車會將靈柩送往墓地，眾人如果想要繼續祭拜，可以一同前往。

  沈辭正在猶豫是否要去，顧廷謙忽然從她身邊擦肩而過，麵色凝重。

  “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聲音壓得極低，語氣極淡，卻又暗藏著狠戾。

  “你等著，我要讓你為卓然陪葬！”

  兩邊的警官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略帶警告地推了他一下。

  眼見著三人要離開，沈辭頓了頓，跟了上去，“等一下！警官，我有話想跟他說。”

  警官停住腳步，應聲回頭，眉頭微皺，“他隻能出來三個小時，一會兒就要回去。”

  “我明白。”沈辭禮貌地笑了笑，“我隻是有一句話想問他。”

  顧廷謙也回過了頭，眸子帶著幾分輕蔑，“我沒有話跟你說！你比我想的手段高超多了，竟能騙得卓然為你而死！不過你等著，這筆賬，我們遲早要算！”

  “閉嘴！”警官又推了他一下，語帶警告，“你沒在裏麵待夠是不是？想再多待幾年？”

  顧廷謙忍氣吞聲，陰沉的雙眸卻狠狠瞪著沈辭，仿佛帶了極大的仇恨一樣。

  “我隻有一句話問你。”

  沈辭並不在乎他的威脅，頓了頓，語氣沉重地開口，“你……知道Ash嗎？或者……你是不是就是Ash？”

  “什麽Ash？”顧廷謙一臉疑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沈辭眯了眯眼，故意刺激他，“真的麽？顧卓然的一切行動都是由Ash出資支持的，如果你能供認出Ash的真實身份，或許還能夠減免刑罰。”

  顧廷謙忍不住冷笑，“激將法對我沒用，況且我本來就不認識那個什麽Ash！”

  沈辭凝視著他，想從他的反應中找出破綻。

  顧廷謙輕蔑地掃了她一眼，不屑地轉頭走了。

  “你覺得他剛才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沈辭沉眸望著他的背影，輕聲開口。

  “半真半假。”

  一旁的墨塵淵默了默，眸光微動，“他不是，但他未必不認識。”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沈辭憂心忡忡地回頭望著他，“我總覺得，沈永力和顧卓然都是棋子，那個Ash才是幕後的主使……”

  “交給我吧。”墨塵淵摟住了她的肩膀安撫道，“我過幾天要去A國出差，正好可以去打聽打聽，興許會有什麽線索。”

  “那太好了。”沈辭感激地笑笑，正要再說什麽，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是許久未聯係的趙雅珍。

  她頓了頓，將電話接起，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沈總，是我，你有空到學校來一趟嗎？”

  趙雅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們要在學生寒假之前完成第一批招生宣講，想請您來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