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忍不住好笑道，“你倒想得挺周全，可我怎麽知道我會不會花錢養了條白眼狼呢？”

  “你……”

  沈芸碧急了，“沈辭！你怎麽能這樣冥頑不靈？現在隻有我知道沈永力的下落，你不跟我合作，還有別的選擇嗎？”

  “你怎麽知道沒有？”

  沈辭懶得理她，“我可以給你辦保釋，給你安排住處，然後每個月給你兩千的生活費，且你有一個月的時間幫我找到沈永力，如果不能，我就會讓曾警官帶你回去。”

  “如果能呢！”沈芸碧急急地問道。

  “我會請求法官，給你減刑。”

  聽著沈辭冷冰冰的聲音，沈芸碧不由得有些失望，“就這樣一點點好處，就想讓我為你賣命？”

  “你可以繼續為沈永力賣命啊。”沈辭忍不住一聲嗤笑，“賣到最後，連骨頭渣都不剩。”

  “……”

  沈芸碧沉默了一下，隨即很快回答道，“我答應你，明天過來接我！這裏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沈辭沒有回答，直接掛了電話。

  她剛才開的聲音比較大，一旁的墨塵淵也聽得一清二楚，“你怎麽保證她不會擅自離開，你找的地方？”

  沈辭清了清嗓子，輕咳一聲，跟著他往臥室走。

  “我聽說，針對一些特殊的犯人，會給他們佩戴有定位功能的腳環。”

  墨塵淵眉頭微蹙，“你就不怕她剪開腳環逃跑？”

  沈辭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我聽說，如果這樣做，可是等同於逃獄呢……”

  墨塵淵眸子一滯，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沈辭聳了聳肩，“反正我給過她機會，路是她自己選的，可不怪我。”

  說完，她伸手打開臥室燈，然後去刷牙洗臉。

  墨塵淵也湊了過來，兩人站在鏡子前，一高一矮，各拿著一個顏色的牙刷，一臉嚴肅認真的刷牙，沈辭也不知道自己忽然聯想到了什麽，忍不住笑出了聲。

  “傻笑什麽？”男人漱了口，揉了一把她的頭。

  沈辭也將口中的泡沫吐掉，“你說，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很可愛吧？”

  墨塵淵腳步一頓，笑容有幾分收斂，“你不是不想要孩子？”

  “我隻是不想被人牽製，更不想讓我的孩子被人利用。”

  沈辭走出浴室，看著墨塵淵已經翻身上床，她咬了咬唇，撲了上去，跨坐在他身上。

  墨塵淵眸子一黯，抓住了她的手腕，“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你最近應該很累吧？”沈辭答非所問，笑容帶著幾分狡黠，“不如今晚，我主動？”

  男人雙眸閃過一道精光，猛地勾起唇角，一個翻身，將她按在了身下。

  “你都受傷了，怎麽能讓你主動？自然是我來……”

  ……

  沈辭原本隻是突發奇想，撩撥一下男人，卻沒想到他認真了。

  這一夜，沈辭過得無比淒慘，第二天早上起來，扶著腰直罵娘，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隻是墨塵淵並不在，身邊的被窩是溫熱的，他好像剛離開不久。

  沈辭洗漱換衣下樓，到了餐廳，卻並沒有看見墨塵淵，反倒是看見了墨希玲和李華章兩個人在膩膩歪歪地吃早餐。

  “華章，你再多吃兩口，我特意為你做的，啊……”

  墨希玲滿麵嬌羞地舀起一勺粥，想要喂到李華章口中。

  李華章低頭看了她一眼，眸子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厭惡，而後抬眸看向了樓梯上的沈辭，笑容滿麵，“小辭來了？快坐下吃飯吧，塵淵已經出門好久了。”

  “不了。”

  沈辭早就注意到了李華章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墨希玲那副要殺人的樣子，便禮貌地笑道，“我公司有點事，我得先走了，回見。”

  “回見。”李華章望著她的背影，好像還有幾分依依不舍的樣子。

  沈辭感覺到了那道灼熱的視線，隻覺得如芒在背，眉頭不由得緊皺。

  她確認自己不認識李華章，可她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李華章對自己的態度怪怪的，尤其是眼神……

  就像是透過她去看什麽別的人一樣……

  光是想想，都能讓人掉一地雞皮疙瘩。

  沈辭開車去了警局，很快接到了沈芸碧。

  幾天沒見，她就瘦了不少，但是眼神還充滿著不甘。

  沈辭帶她去了附近一處公寓，一室一廳，房間不大，一個臥室一個客廳再加上陽台和衛生間，說實話，可能還沒有何瑞鬆住的地方寬敞，不過勝在便宜。

  沈辭將房子鑰匙、手機和兩千塊錢現金放在了門邊的櫃子上，“以後你就住這裏，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記得你答應我的，一個月內，給我沈永力的消息。”

  “你等等！”

  沈芸碧猛地叫住了她，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就讓我住在這種地方？”

  “怎麽？”沈辭回眸看她，眉頭微蹙，“不然你想住哪兒？監獄裏好不好啊？”

  “你……”沈芸碧氣得夠嗆，“你看看這什麽地方啊，簡直就是狗窩！比沈家的房子差遠了好不好！我不住！”

  “那我現在就送你回去。”沈辭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就往門外拖。

  沈芸碧被她發狠的樣子嚇住了，死死扒住門框，弱弱道，“我……我不回去……”

  沈辭這才停下手中拖拽的動作，“那你住這兒麽？”

  “……住！”沈芸碧咬了咬牙，“隻要不回去，我就算住真的狗窩都行！”

  “好。”沈辭鬆開手，“那我走了。”

  “哎……”沈芸碧陪著笑臉，“我都答應住在這兒了，生活費你不給我漲點嗎？”

  “憑什麽？”

  沈辭隻覺得好笑，“你母親逼死我母親，你又差點害死我外公，我現在接你出來，給你自由，你還不覺得知足嗎？還想要錢？你配嗎？”

  沈芸碧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甚是難看。

  沈辭原本心情就不好，現在更沒耐心跟她廢話，看她吃癟的樣子，冷笑了一聲，拂袖離去。

  沈芸碧氣得嘴唇都在抖，半晌，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電話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喊道，“你說讓我假裝答應，等那女人救我出來，她會好好對我的，可她現在快要把我折磨死了！你這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