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內氣功法能不能做到，在丹田的邊緣“切一塊”內氣出來，單獨地控製？

  秦毅翻了翻自己收錄的武學，發現沒有任何的武功秘籍描述過類似的操作。

  仿佛意念控製內氣這件事，簡單到不許要解釋說明。

  就像是在說：

  “丹田裏的內氣就那麽一團，你隨便怎麽操作調動，反正正常情況就是一股一股的。”

  內氣那真真切切的流轉，那簡簡單單的操作，像是無聲的嘲諷，讓秦毅感覺自己的科學思維受到了挑戰。

  總而言之，意念如場，是不可行的。

  這種“相鄰的，有的被調動，有的沒有被調動”的情況，就像是用蒼蠅拍扇風，用籃子裝水。

  有漏掉的空氣分子，也有被扇動的空氣分子。

  有漏掉的水，也有依附在籃子上的水。

  意念如網還差不多。

  那麽，意念憑什麽擁有網的功能呢？

  秦毅心頭一動，提筆寫下：

  “首先，意念應該是物質！”

  “可以和其它物質相互作用的物質！”

  意念這種物質，至少可以比較輕易的和元氣這種物質來相互作用。

  但是，意念對元氣的作用，也不能太容易。

  要有一些難度。

  才可以達到網的效果。

  想要製造這種難度，並不困難。

  類比“蒼蠅拍扇風”“用籃子裝水”就可以。

  這兩者能達到網的效果，其原因有二：

  第一，作用物體和被作用物體之間，有相對尺寸上的差距。

  具體來說，就是空氣分子和水分子，相比於蒼蠅拍和籃子來說足夠小，所以可以輕易從空洞中穿梭過去。

  蒼蠅拍和籃子要是用來對付雞蛋，那麽雞蛋是不會從空洞中穿過的。

  第二，作用物體和被作用物體之間，有空間分布上的差距。

  具體來說，組成蒼蠅拍和籃子的分子，相比於空氣分子和水分子，大小差距並不大。

  足夠把空氣分子和水分子攔截。

  這是蒼蠅拍和籃子能起到作用的原因。

  但是由於空間分布的問題，蒼蠅拍和籃子的分子沒有組成完整且細密的屏障。

  在蒼蠅拍和籃子上還有不少空洞。

  這才是空氣和水會大量漏掉的原因。

  秦毅從這兩個原因，並和“蒼蠅拍和籃子”的情況進行類比，得出了如下猜想：

  第一種猜想：

  意念這種物質的基本粒子，可能和元氣粒子的尺寸有差距，但是差不太多。

  第二種猜想：

  意念這種物質的基本粒子，可能和元氣粒子的空間分布疏密程度有差距，但是差不太多。

  這兩種猜想，單獨一種，就可以實現網的作用。

  兩者結合，更貼近實際。

  單從第一種猜想出發，開始推論。

  意念這種物質的基本粒子的尺寸，應該是相對較小的那一個。

  元氣的粒子，應該是相對較大的那一個。

  因為，元氣雖然可以在體內自由流轉，但是，還是受到了一定的“阻礙”。

  這種“阻礙”，明明白白的反應在人感官之中，被人體的觸覺所捕獲。

  那便是元氣、內氣、真氣、罡氣等個體的流動感。

  在調動這些氣的時候，人體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有一些東西在身體中流動。

  而人的意念在人體中掃動的時候，這種“有什麽東西在流動”的感覺，卻非常微弱。

  微弱到，人會把這種“有什麽東西在流動”的感覺，歸給其它的原因。

  微弱到幾乎被認為是錯覺。

  但是，這種意念掃過的感覺是真實存在的，不能說沒有。

  舉個例子。

  人在被其他人注視的時候，會有微弱的感應。

  眾所周知，視線可不是一種物質。

  人的眼睛，是通過接受外界的光線，來獲得視覺的。

  所以，事情的真相可能是：能被人感應到的，不是視線，而是跟隨視線而來的意念。

  還有其它的例子。

  比如，傳說，有戰場老兵，能感受到從某個方向傳來的殺氣。傳說，殺手為了不讓自己的殺意驚動目標，會用餘光觀察目標。

  或許，有人會說，腦電波也能做的類似的事情。

  但是，電磁場的作用是有明確公式的。

  場力的大小，和距離的平方成反比。

  足夠讓遠處的人感應到的腦電場的作用力，作用在近處，作用力會強大很多很多。

  這一情況，和現實的情況，不太相符。

  意念的作用力，不管距離有多近，都比較微弱。

  這種“微弱”，和元氣、內氣等流動時的“明顯狀況”相比，感官上的差距很大。

  所以，意念這種物質的粒子，可能比元氣粒子要小一些。

  這是進考慮第一個猜想的情況。

  單從第二種猜想出發，開始推論。

  意念這種物質的基本粒子的空間分布，可能比元氣粒子的空間分布要稀疏一些。

  理由和“意念粒子更小”的理由差不多，稍微變一下就可以。

  其實，這種空間上的稀疏，具體來說，應該是——在一個區域的空間中，意念這種物質所占據的實際體積更小。

  比如說，在烏鴉喝水這個故事裏，烏鴉往瓶子裏丟進去了一些大石子，還丟了一些小石子來填充大石子之間的縫隙。

  小石子的數量並不一定比大石子更少，但是，小石子占據的空間更小，在瓶子這個空間裏，空間分布更為稀疏。

  所以，意念的粒子，數量並不一定少。

  隻是在空間分布上，相比於元氣，更稀疏一些。

  更稀疏的意念，每一次作用，隻能使一群元氣粒子中的一部分運動。

  這一推論非常符合網的效果。

  這兩種猜想的推論結合一下，可以獲得如下的結論：

  意念這種物質，是由粒子組成。

  這種粒子的尺寸，可能比元氣粒子的尺寸更小。

  這種粒子在空間中的占比，可能比元氣粒子的空間占比更小。

  解決了意念如網的問題之後，新的問題出現了：

  意念這種物質的粒子，又是如何隔空聽從人的思維來運動變化的？

  “隔空作用……這個，我熟啊。”

  秦毅微微一笑。

  在秦毅穿越之前，還真的就有一種現象，十分契合眼下這種隔空作用的場景。

  那就是——量子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