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吃了甜的就不氣了
作者:破布袋D      更新:2021-03-09 05:41      字數:2310
  這次的藥,藥效來的極慢。

  五髒六腑疼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手緊扣著床榻旁的鏤空雕花,指腹恨不得深陷入花紋中。

  薛北望拍打著門的聲音一直尚未停止,手掌一次次擊向的木門,滲入耳膜便仿若有股力度一次次撞擊著顱內,雙耳嗡嗡作響。

  “絕玉!你再不說話我要踹門進來了!”

  白承玨深吸了一口氣,平緩住說話時的語調:“你昨夜讓我在屋外坐了一夜,剛剛越想越氣。”說完,他合上眼咬住食指指節,把痛呼咽回腹內。

  “我……”

  屋內屋外沉默了十多秒鍾,白承玨痛感漸退,身體無力向後倒上床榻,待無聲的喘息平緩,他柔聲道:“我想吃果子,吃了果子就不生氣了。”

  “好,我現在就出去買。”

  白承玨道:“你身上銀兩嗎?”

  “你想吃,我一定有辦法能給你買回來。”

  隔著一道門似乎都能看到薛北望站在屋外手足無措的模樣。

  白承玨在床榻上緩緩蜷縮起身體,目光失神的望著一端輕笑道:“當玉佩就免了,北望用蔗糖煮甜水給我喝好不好?”

  “好,我現在就去,你在屋裏等著我。”

  屋外傳來薛北望慌忙離開的腳步聲。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遲來的藥效才慢慢驅走身上刺骨的疼痛,樂無憂這次調配的藥過於溫補,短時間內很難見到效果。

  他咬緊牙關,強撐著酸軟的四肢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走近銅盆邊,用清水洗去掌心和沾染在麵頰上那些刺目驚心的紅。

  身形漸穩,他轉身望向銅鏡中的自己,平日裏本就淺紅的唇瓣,沒了血氣。

  麵容蒼白如紙,宛若遊魂。

  望著銅鏡中那張臉,他雙眸無力的合上,唇齒間擠出一聲嗤笑。

  先帝說過,一塊墊腳石隻需要達到他本身的作用就好,不需要活得太久。

  他緩步走到梳妝台邊入坐,對鏡,指腹將口脂在唇瓣上暈染開來,蒼白的臉色靠著唇上綻開的朱紅,提起生氣。

  屋外傳來腳步聲,他用白帕擦拭掉指端的紅,起身將門閂打開。

  薛北望聽見動靜,在屋外道:“你知道我來了?”

  他推開門,隻見薛北望端著甜水笑容傻乎乎的。

  “還在門口傻站著?”

  “不…不是。”薛北望雙手端著甜水急忙進屋,“你先坐下。”

  白承玨點頭在桌邊坐下,見薛北望將盛著甜水的碗,燙的發紅的手指下意識的在耳垂上搓了搓。

  白承玨拉過薛北望的手腕,低頭吹了吹薛北望燙的發紅的指尖,無奈道:“不說找個木托,用沾了涼水的帕子端過來也成,你呀!做事不能細心些,這樣冒……”

  本還要長篇大論的責備,看著薛北望一雙笑眼,最終變為一聲無可奈何的輕歎,低頭吹著紅腫的指尖。

  薛北望側頭去看白承玨水汪汪的眸子道:“別擔心,不燙的,我手上的繭子可厚了,不信你摸摸看?”

  聞言,白承玨鬆開端坐道:“對,你這隔熱的繭子,怕也用不著我來安撫。”

  見小花魁扭身正坐,薛北望趕忙把高凳往白承玨身邊拖近,手掌往其跟前一遞:“疼的,你再吹吹。”

  白承玨再度握上薛北望的手腕,向掌心吹著涼風。

  不多時,薛北望手指拂過白承玨的額角:“身體不適嗎?額角的發絲都濕了,臉色也不大好。”

  白承玨故作鎮定,坐直身子看向薛北望淺笑道:“坐了大半夜有些倦乏罷了。”

  薛北望抽回手,二話不說不說將白承玨抱了起來,動作又急又快,嚇得他根本來不及反應雙手便下意識的摟緊了薛北望的脖頸。

  直至身體落在床榻上,摟住薛北望的雙手才緩緩鬆開。

  薛北望默不作聲為他脫下鞋襪,那抿緊的雙唇,蹙起的眉心,像是忽然間與誰結了天大的仇怨。

  “北望?”

  薛北望將被窩掩到他脖頸處,手溫柔的拂過白承玨的麵頰,臉色未有緩解:“先睡會,甜水想喝待你醒來,我再去煮。”

  “好。”

  ……

  再度醒來薛北望背靠著床邊,閉目養神。

  外麵的透進微光,許是一覺便睡到翌日清晨,白承玨抬手揉了揉吃痛的額角,從小到大如今還是第一次在外人麵前睡得這般熟。

  不曉得是這身子每況日下,還是自己不知不覺中開始依賴起薛北望。

  薛北望睜開眼,身體自然的往白承玨跟前湊近:“好些了嗎?”

  “恩。”

  “你再睡會,我去煮甜水,煮好了再叫醒你。”

  白承玨點頭,側身再度合上雙眼。

  薛北望看著白承玨的睡顏,被拭去口脂的雙唇沒了血色,襯的一張臉都虛弱蒼白。

  他想要抬手摸了摸那張臉,卻又自責的收攏掌心,起身朝屋外走去。

  站在灶台前。

  薛北望回想起白承玨臉色蒼白的模樣,緊握的拳頭忍不住錘向灶台邊緣。

  “使者幾日沒有消息,主子還以為使者遭遇不測了。”

  本就心有怨氣,在聽到這些陰陽怪氣的話語,薛北望不快的看向門口。

  隻見門外是一個身著夜行服蒙麵的男人。

  見薛北望不語,男人又道: “主子說,要是使者還活著,卻不來赴約,定是美色誤事,現在一看主子估算的果真不錯,看來隻有那狐媚死了,使者才會想起此行來吳國究竟為了什麽!”

  薛北望手握緊灶旁的刀刃,厲嗬道: “你們敢!”

  “使者無需動怒,既是使者的人,主子定然不會將事情做絕,隻是想請花魁到府中作客,也好留些時間讓……”話音未落,隨著黑衣人的一聲慘叫,薛北望手中擲出的刀刃將黑衣人右腿膝蓋以下位置生生截斷。

  看著那轟然倒地的身體,薛北望走到黑衣人跟前,一把揪住黑衣人的發絲往外拖,傷口斷截麵擦過青石板,疼的黑衣人慘叫連連。

  薛北望沉聲道:“他要是不在屋裏,我就卸下你另一條腿。”

  那慘烈的痛呼,遠沒有小花魁一個皺眉來的令人心疼。

  薛北望將人一路拖到白承玨的寢室,刺目驚心的血痕蔓延了一路。

  眼見房門大敞,他鬆開攥住黑衣人發絲的手,急忙走入屋內,床上已是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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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先預告一下,下一章無虐|?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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