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月色正好
作者:破布袋D      更新:2021-03-09 05:41      字數:2330
  寥寥數句,倒讓薛北望醋壇子翻個徹底。

  薛北望仰起頭,微勒起唇角,便是牽起的笑容都難免有幾分僵硬:“時間不早了,你早些睡吧。”

  白承玨道:“後廚裏藥還未熬好,我去看看。”

  見白承玨起身,薛北望忍不住身體前傾道:“絕玉……”

  聞聲,他腳步一頓,轉過頭望向薛北望,眸光裏盛著笑,看起來若寒冬裏的一道暖陽。

  薛北望不安的潤了潤幹裂的唇:“若那日你贖身,閔王派人接你過府,你會和他一道走嗎?”

  小花魁視線轉向下方,肚子裏咕嘟冒著壞水,這隻狡黠的壞狐狸,盛滿笑意的眸子再度看向薛北望。

  “會的吧……”

  話音落,薛北望眸光一沉緊抿著雙唇,身上散發出的醋味已然遮掩不住的醋勁。

  平日裏為人正派,雖知道閔王不是個東西,但也不好得在白承玨麵前抹黑打壓,再抬眸努力收斂神情,也掩蓋不了目光中的委屈,好像在無聲的抱怨‘閔王他有什麽好的。’

  白承玨倒樂得薛北望把閔王當做假想敵。

  每一個身份,他都拎的太清,往後坐在閔王府內麵對一個殺氣騰騰的薛北望,心中才能將這段關係放的清明。

  夜深,白承玨端來藥碗,薛北望免了讓白承玨操勞,接過藥碗仰頭便將冒著熱氣的湯藥往嘴裏灌。

  嚇得白承玨一把拉住薛北望的手,湯藥一晃,潑出些許褐色的湯汁,白嫩的手背燙紅了一塊。

  薛北望急了,趕忙將藥碗往旁邊一放坐起身來。

  白承玨將燙傷的手收到背後,沉聲道:“薛公子是怕我跟你搶藥喝不成?”

  “不…不是……”薛北望拉過白承玨的手腕,看著赫然一塊紅印,低頭心疼的吹著涼風,“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白承玨輕歎,將手抽回:“無礙,小傷罷了,倒是你剛才便催促著我休息,喝完藥你早些歇息……”

  糟了!小花魁生氣了!

  薛北望根本沒想發脾氣,心中醋意,一時半會控製不住,看著白承玨轉身離開的背影,薛北望垂眸望了一眼放在高凳上的半碗藥,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喉嚨中發出聲不快的低吼。

  夜半三更,白承玨披著外袍推開門,坐在台階上靠著柱子的薛北望腦袋用力一點,急忙抬起頭望著天上那彎新月拍了拍臉頰。

  直至白承玨緩步走到他身後,手撫上柱子,彎下身子,與之四目相對。

  目光中皎潔的月色下,那張含著笑意的臉與他靠得很近,好像隻是在台階上坐著,向上微微伸長脖頸,便能吻上那張柔軟的唇瓣。

  鼻息交錯,白承玨伸手撫過薛北望的麵頰。

  “傻子,坐在著幹什麽?”

  薛北望在屋外凍了大半夜,再度說話時,嗓音幹澀:“不生氣了,好不好?”

  白承玨未應聲,脫下外袍披在薛北望身上,雙臂不由將人圈入懷中,臉頰貼近他耳廓時,似比旁邊的柱子還冷,白承玨歎了口氣,麵頰溫柔的蹭了蹭他的耳廓,他身子一僵,不由的縮入白承玨懷中,緊咬著下唇沒有再說話。

  “北望,你身上好冷。”白承玨說著,將他的手圈入掌心,溫柔的輕搓著。

  他想過無數次兩人親近的場麵,卻沒想過他像個小鵪鶉一樣整個窩在白承玨懷裏。

  連道歉認錯都在腦海裏設想過無數次,未有一次像這般。

  “絕…絕玉……”

  “我沒有生氣。”

  薛北望輕咳了兩聲道:“按話本裏應當我抱著你才對。”

  白承玨輕笑,側頭看向薛北望苦惱的模樣,柔聲道:“……為何?”

  薛北望認真的說道:“話本裏都是英雄護著美嬌娥,哪有英雄被這般圈在懷裏的。”

  “哦……你若不喜歡我這般抱著,我就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屋歇息。”白承玨說完剛準備撒手,便被薛北望緊緊握住,“怎麽了?”

  “我喜歡。”

  雙手再度將薛北望圈緊,那緊張回攥他的手才慢慢鬆開。

  兩人坐在台階上許久,眼前墨藍色的巨幕被絲絲縷縷的光撥開,他再看被圈在懷中的薛北望,那人頭倚著他肩膀,薄唇微啟,不知何時已經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

  見狀,他躡手躡腳的起身,打算將薛北望抱回房內,輕微的動靜下,圈在他懷中的家夥,雙眼打開一條縫,身體一側手攥住了白承玨的袖口,哈喇子順著唇角沾染上他內襯的衣襟。

  他盯著的身上的口水漬啞然失笑,食指輕輕一戳薛北望的臉頰,低語道:“哪怕是我小侄兒,也沒有你這般無賴。”

  這句幾乎壓在舌下的話,隻有他一人聽個真切。

  薛北望傻乎乎的睡到日上三竿,他便圈著薛北望坐到日上三竿。

  等這頭小豬在他的懷中醒了,那雙驚慌失措的眼眸望著他一語不發,最後又像傻子一樣狠狠捏了自己臉頰一把,那力度不留情麵,自己掐的自己都疼得脖頸一縮。

  他揉了揉吃痛的麵頰,再次與白承玨四目相對,這份歉疚之意比起昨夜隻增不減。

  “我本是跟你道歉的,想著你一覺醒來,便能聽見我的道歉心中會舒服些,那料……”

  白承玨疲憊的錘了錘後腰,無奈道:“這道歉,可把我身子都坐僵了。”

  薛北望往白承玨身邊慌忙起身,湊到白承玨身邊捶背捏肩:“你說得對我就是個蠢貨,本是來同你道歉的,怎麽還讓你為我操心了。”薛北望懊惱的皺緊眉頭,想到小花魁抱著他在外麵坐了一夜,心裏便難受,便巴不得找個人狠狠打自己一頓,給小花魁解氣。

  白承玨舉起紅腫未消的手,嬌嗔道:“手背也疼。”

  “我吹吹…吹吹……”

  微涼的風,吹過早已麻木的疼痛,卻覺得別樣舒服。

  白承玨本想再逗趣薛北望,剛扶著柱子起身,眼前便覺得天旋地轉,他指端攙扶著柱子,穩住身形,許久未感覺到疼痛的身體,像是有什麽從心口裂開。

  眼前薛北望嘴巴一張一合,耳朵裏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什麽,白承玨強忍著不適將薛北望推開,快步回到屋內將門合上,栓上門閂。

  ‘噗——’的一聲掌心裏沾染上刺目的猩紅,耳邊能聽到薛北望焦急的拍門,喊著絕玉。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床邊,摸索出葉歸給的藥丸服下,閉上眼平緩著體內紊亂的內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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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蟲完畢,嘿嘿,雙手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