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首先要戲好
作者:破布袋D      更新:2021-03-09 05:40      字數:2461
  隻有留在長姐身邊,白承玨才仿若像個孩子。

  午膳過後,他躺在側廳的塌上,白青璃坐在床邊輕聲哼唱著,這曲子是生母還在時哄他和阿姐入睡的歌謠。

  伴著悠揚悅耳的歌聲,難得熟睡了一回。

  待再度醒來已經傍晚,白承玨睜眼便見長姐靠著塌邊,單手杵著額角。

  他起身時盡可能放輕動作,還未下榻。

  還是擾的白青璃驚醒。

  白青璃杵著軟塌站起身道:“玨兒,時候不早,應當出宮了。”

  “嗯。”

  “外麵風寒,離開時披件氅衣,你剛醒,出去容易著涼。”

  白青璃說著拿起擱在一旁的鐵盔為白承玨戴上,指端不住停在脖頸上被劃開的紅痕,又緩緩收攏掌心,“玨兒,阿姐很好,不必常入宮探望,我不求別的,隻希望我的玨兒安順歡喜。”

  他心知白青璃心疼他每每進宮都要戴著這宛若枷鎖般的鐵盔。

  可宮中寂寥,隻有這些年陪她的宮婢,方寸之地,除了他白青璃恐怕再無盼頭。

  白青璃為他披上氅衣,他輕聲道:“再過兩日,宮外會有燈會,阿姐出宮走走。”

  “玨兒……”

  他先一步打斷道:“你若再拒絕,我恐怕隻隻有讓殿下出麵了。”

  白青璃無奈輕歎道:“已過弱冠之年,行事作風怎還同個孩子,我命運不是嫁給達官貴人籠絡前朝,便是和親異族,玨兒你已是大人,要知道享受這深宮中的錦衣玉食,哪有事事順遂的……”

  “當真要我抬出聖上不可?”

  白青璃眉心微蹙,自認說不動白承玨,到了隻能點頭應下。

  出宮前,為了燈會的事,白承玨特意去同白彥丘告別。

  剛開口提及白青璃出宮一事,那孩子沒有半點猶豫一口應下,並允諾一定會派侍衛隨同,保證白青璃的安危。

  白彥丘道:“我應承了小皇叔,小皇叔是不是也當答應我今年生辰陪我一同度過。”

  “宮中擺宴,我自當會來。”

  “我的意思是,小皇叔可否在宮中留宿一宿?”白彥丘攥緊他袖口,見他遲遲沒有答複,緩緩鬆開手,失落的臉上強撐著笑容,“彥丘知道了,本不該勉強的。”

  “好。”

  聽他答應,白彥丘臉上神情一鬆,終是有了些笑意。

  一路送白承玨到屋門外,才依依不舍的望著白承玨的背影遠去。

  宮外,白承玨坐在馬車內,拉開車簾看著外麵正當熱鬧的晚市。

  宮中的事已經解決,接下來的時間,當將重心放在薛北望身上。

  以退為進,方為長久之策。

  那夜主仆二人在床邊的顧慮到給白承玨提醒。

  以現在的關係,順順利利的走下去,事情終歸到不了他想要的結果。

  ……

  客棧內的人隻剩寥寥。

  小木子氣喘籲籲的回到客棧,抬頭對向薛北望的雙眼,心下一驚,轉頭正欲想走,便被薛北望冷聲叫住。

  薛北望緩步走向小木子,眸光漸冷:“跑什麽?”

  小木子支吾道:“人還沒找到,我不好意思見公子。”

  薛北望垂眸道:“都這麽晚了,還沒找到……”

  “爺,我們從天亮就找到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想必是絕玉公子故意躲著我們。”

  薛北望長歎:“算了睡吧,我自己再出去找,等絕玉回來,你也不要再做那些無謂的猜測。”

  “是。”

  薛北望離開客棧。

  看著逐漸安靜的夜市,竟不知該往哪走。

  漫無目的時,倒想到了另一處絕玉會去的安身處。

  從回茅草屋,想到再度與白無名見麵,不由捏緊雙拳。

  當初留下一張紙條便不告而別,如今再見,不免尷尬。

  薛北望站在茅草屋外,思考著該不該敲門。

  “薛兄。”

  聞聲,薛北望慌忙轉頭,隻見身著白衣的白無名從樹上一躍而下。

  薛北望道:“白大哥。”

  “你來作甚?”

  白承玨冷冰冰的言語中能聽出不快!

  可薛北望現下已是無頭蒼蠅,隻能把希望投在這一處!

  薛北望道:“請問絕玉來過嗎?”

  白無名懷抱配劍,低聲道:“你將他趕走了?”

  薛北望追問道:“白大哥,他沒有來過嗎?”

  白無名抽出劍架上薛北望的脖頸,語氣比剛才更冷:“果真如此,薛公子當真寡情薄意,負心薄幸。”

  白承玨的戲堪稱絕妙,眼下周身的殺意,完全將薛北望鎮住。

  這傻子恐怕不知道,他回府後就讓葉歸盯著這主仆二人的一舉一動,不然又怎會在他剛剛到茅屋求助,他就已經換好戲服。

  給薛北望繼續唱這出情真意切的苦肉計。

  薛北望向前一步,側頸被刀刃劃開一道淺口。

  “白大哥,絕玉在這裏嗎?”

  白承玨握劍的手一僵,怕薛北望不要命的再往前闖,為保安全起見,索性將劍收回劍鞘。

  “不在我這,他性格要強,拒了我一次,便不會再來。”

  白承玨說完,與薛北望錯肩而過,開門刹那,薛北望握住他的腕口,他眸光一冷:“薛公子要還不信,可以進去搜人。”

  他一把將門推開,不算大的茅草屋一眼到底。

  “我信,不過白大哥,他有沒有什麽親戚?”

  “沒有。”

  “那有沒有常去的地方?”

  白承玨低聲道:“你覺得一個花樓中剛贖身的姑娘,能常去什麽地方?”

  薛北望鬆手道:“知道了。”眼底掩不住失望和懊惱,轉身離開。

  戲不能太過,一會就把路堵死,後麵很難演。

  白承玨道:“薛公子,你當真想找到他嗎?”

  薛北望腳步一頓,急忙回過神:“是,所以白大哥是不是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托人幫忙去找,他現剛贖身出來,身上應當留有閑錢,難說找了家不顯眼的客棧住下。”

  “現下店家都關門了,明日一早,我同你一道去那些客棧找找,說不定能找到人。”

  薛北望感激道:“多謝白大哥,我先回去,明日一早就來。”

  白承玨將一瓶藥膏丟到薛北望懷中:“擦傷口用。”說完,走近屋內。

  他見過很多人,從沒見過薛北望這樣又好騙,又有趣的家夥。

  透過窗子,望著那背影遠去,他吹滅了屋內的燭火。

  “葉歸,安排好了嗎?”

  “已安排妥當。”

  白承玨點頭道:“退下吧。”

  “不過最近為改變身形服用丹藥過於頻繁,對身體損傷極大,主子這樣安排恐有性命之憂……”

  白承玨道:“放心,本王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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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也是瘋狂被騙的薛汪汪。

  回複會同意星期五晚上一起回複,因為想再攢攢好多發幾個小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