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往日兄弟,今朝成仇
作者:肉包子打我      更新:2021-03-10 11:27      字數:2426
  這一座“湖龍園”修建得極為氣派。

  從外望去,銅獅鐵虎,碧瓦紅牆,琉璃珠火,玉罩燈紗,翻入牆內,更有白玉青磚,花紅柳綠,雕梁畫棟,蟠龍飛鳳,金碧輝煌,直似帝王行宮。

  上官慶一路行來,所見處全都是一派燈火通明的景象,照得整座大宅內部亮如白晝,與外麵的城寨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心裏卻想著,要建成如此奢華的住所,也不知盤剝了多少民脂民膏,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胸中那一股怒氣不由得更甚。

  “江東四寇,皆是該死!”

  他出手擒住幾個點燈的侍女,問出了田慶居住的庭院所在,正要尋一間空屋子將她們安置好,卻聽得有一隊護衛臨時變道,要往此處而來。

  上官慶來不及多想,直接點中侍女們的睡穴,而後身形閃爍間,朝著東北方向而去。

  “喂!你們怎麽了!”

  “不好!她們給人點中睡穴了!”

  “來人呐!有高手潛入!”

  ……

  隨著一聲聲呼喝,不斷有護衛來回穿梭,把守住一個個通道口。

  上官慶眼見來人越來越多,於是不再遮掩身形,直直往前方極速掠去。

  “快來啊!人在這裏!”

  “快攔住他!”

  “宵小之輩,也敢阻攔某家!”

  他運起內力,右掌橫空一擊,強烈的勁風呼嘯著,將眼前不斷呼喝的三人拍得筋骨摧折,而後直穿而過,翻越一堵圍牆,飛身躍上一座兩層閣樓。

  “田慶何在,還不速速出來見我!”

  上官慶口中長嘯,嘯聲如龍如雷,又如洪鍾大呂,響徹在這深夜的湖龍寨中,壓得四下一靜。

  “哪裏來的蟊賊,也敢來尋我兄弟送死!”

  一聲暴喝,將上官慶的嘯聲打斷,他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麵容猙獰、赤發黃眉的黝黑壯漢,正提著一口宣花大斧,直衝衝向自己奔來。

  “白陽山方虎?”

  “正是你爺爺我!”

  “敢以活人喂養猛虎,正好拿你祭某家的劍!”

  上官慶手中巨劍微微出鞘,一股鋒銳的氣息陡然升騰,遙遙指向來敵。

  方虎隻覺渾身一寒,汗毛直豎,仿佛回到了幼年時被猛虎盯住的那一幕,令人忍不住害怕,顫栗起來。

  他停住身子,雙手持斧護在身前,目光緊盯著高高在上的上官慶,忍不住呼喚道:“二哥!三哥!快來……啊!”

  突然,他瞳孔一縮,呼喊聲戛然而止。

  上官慶長劍直指,縱身一躍,身形如雷如電,撕裂空氣,向下激射而來。

  就在這時,一道冷光從暗處疾射而出,朝著半空中的上官慶釘去。

  “哼!卑鄙之徒,暗中傷人,也敢自稱龍王?”

  上官慶瞬間連運兩重勁力,手中巨劍徹底出鞘。

  玄光匹練也似,他橫劍在前,擋住激射而來的箭矢,至於劍鞘仍然朝著方虎而去,狠狠擊在那柄宣花板斧之上,爆成一團飛濺的碎木。

  方虎經受不住那劍鞘裹挾而來的剛猛勁力,一個踉蹌正要跌倒在地,卻迎麵撞上了爆濺的木茬,刺入眼皮口舌之中,忍不住痛苦哀嚎:“啊啊!啊啊!老子殺了你啊啊啊!!”

  上官慶並不理會徒勞叫罵的方虎,他甫一落地,身子直直衝向發出暗箭所在,巨劍直斬而下。

  劍氣呼嘯,草木巨石紛紛在這劍下被撕碎,上官慶聽到熟悉的叮咚聲,又是一劍橫掃,露出一口被遮掩的狹小暗井。

  “龍王!快來保護四龍王!”

  “殺啊!”

  “滾開!都給老子滾開!”

  這時,這湖龍園裏的護衛紛紛聚攏而來,足有四十來個,他們有的護在方虎身前,卻被暴怒的他揮舞著板斧砍傷砍殺,更多的人則向上官慶殺來。

  “助紂為虐,一樣該殺!”

  上官慶吐氣開聲,舌綻如雷。

  在浩瀚汪洋中磨礪出來的雄渾內力宛如滔天巨浪,又似澎湃海潮,一波接連一波,隱藏在沉悶的雷音中,鎮殺來犯之敵。

  音波滾滾,如山崩,如海暴,如轟雷,無情地震撼在護衛們的心神,他們一個個痛苦地翻滾在地上,有的甚至承受不住昏厥了過去。

  “老子要殺了你,殺了你啊!”

  方虎一手捂住血流不止的左眼,一手緊緊握住板斧,如惡鬼般猙獰地看向上官慶,直直衝了上來。

  “武藝稀鬆,徒有蠻力。”

  上官慶淡淡地說道,他斜舉著長劍,似乎就要梟其魁首。

  ‘等到你了!’

  忽然,他身形一閃,劍隨身走,一道冷光擦過劍身,斜斜地刺入方虎右胸。

  ‘不好!’

  暗中激發冷箭那人心裏大驚,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見上官慶那高大威猛的身影直直壓迫而來。

  “鼠輩!還不速速受死!”

  上官慶內力完全激發,源源不絕地灌注其上,巨劍錚鳴,隱隱浮現出一層冷冽的寒芒,直斬而下。

  “大哥住手!”

  一柄短劍淩空,朝著上官慶的後心處激射而來。

  “田慶賊子,你終於敢跳出來見某家了!”

  上官慶一腳踢出,將跟前那人踢向高空,而後轉身猛然一斬,玄色劍光淩冽,將那柄短劍擊落在地。

  “小弟不過是做了一個男人都想要做的事,大哥你又何必生氣呢!難道大哥你……?”

  田慶腳步款款,不緊不慢地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隻見他不過三四十歲,身穿錦衣華服,腳踏珍珠金靴,腰佩玉帶,手掌金刀,頂上頭發梳攏得一絲不苟,頷下留著微須,身姿挺撥,一派相貌堂堂,器宇軒昂的模樣。

  “住口,你這賊子,還敢與某家稱兄道弟!”

  上官慶一臉怒容,手中巨劍止不住錚鳴:

  “當年就有人告發與你,某家還不相信,還以為你真的遭遇了危險,這才消失不見。”

  “想不到到頭來,你還真是個淫賊,竟畏罪潛逃了,我當年怎麽就沒有及時發現,怎麽就沒有一劍斬了你!”

  上官慶想到前些天,自己剛剛自海外回歸,所聽聞的關於“海龍王”的累累惡行,心中臉上怒意更甚。

  “自然是大哥你義薄雲天,不相信別人對結義兄弟的‘汙蔑’了!哈哈哈!”

  說到這裏,田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大哥啊大哥,那時的你可真是又蠢又好騙呐,小弟我就稍稍出了這麽一點點銀子。”

  他伸出小指頭,比劃著說道:“就這麽一點,找了幾個混混閑漢演了出蹩腳的戲,想不到大哥你竟然真的上當了。”

  “既然大哥配合,小弟自然也得演下去才成啊,要不然……”

  “住口!”

  上官慶再也遏製不住心中的殺意,他執劍指向田慶,冷冷地道:“賊子,今日,你必死無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