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敢做不敢認？”禦龍淵一邊伸手拿開楚驚鴻遮臉的手，一邊語氣促狹的調侃著她。

  楚驚鴻臉頰泛紅，別開臉道：“我什麽都不記得了，王爺……王爺別欺負我啊。”

  禦龍淵把她的手拿到嘴邊輕輕親了一下，柔軟的觸感，燙的楚驚鴻忍不住哆嗦一下。

  禦龍淵開口道：“欺負？是你欺負本王才對，喏，證據還在這呢。”

  禦龍淵低頭，示意楚驚鴻看他身上的衣服。

  這一看不要緊，楚驚鴻的臉騰地一下紅了，熱的像著了火一般。

  禦龍淵身上的衣服被扯的七零八落的，半敞的衣襟漏出裏麵健碩卻不顯突兀的胸肌，脖頸及鎖骨上下，到處都是紅色的吻痕。

  想都不用想那是誰的傑作。

  天啊！她到底都做了什麽？

  楚驚鴻連忙就要起身從禦龍淵身上下來，卻不等她逃走，就被禦龍淵壓在了床上。

  禦龍淵嘴角噙著笑意開口道：“看來嬌嬌是忘了昨晚怎麽冒犯本王的了，不如……本王現在幫你回憶一下。”

  禦龍淵話音落下，便低頭吻住了楚驚鴻，唇齒相交的一瞬間，楚驚鴻的斷片兒的回憶逐漸回籠。

  原來她真的做了那麽可怕的事啊！

  她昨天晚上，竟然拉著禦龍淵求歡，還說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話。

  “美人，到嘴邊的鴨子，一定要快點吃！”

  “唔？美人不樂意嗎？那我就要用強的啦，強扭的瓜甜不甜不要緊，扭下來我就很開心！”

  “啊，你長的真好看，不過我也不差啊，你摸摸看，我這腰多細啊，我這腿多長啊，還有這胸……”

  “咦？你躲什麽呀？啊哈哈，我知道了，小美人，你想玩我追你跑的遊戲對不對，來，姐姐陪你……”

  無數亂七八糟話在楚驚鴻腦海中回響，她現在不止想捂臉，還想找個牆麵直接撞死算了。

  禦龍淵一直親到楚驚鴻呼吸困難，才放開那紅潤可憐的唇瓣，穿著粗氣開口道：“嬌嬌，我不想在你醉酒的時候，而趁人之危，可我不是每一次都有那麽好定力的，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渴求。”

  禦龍淵壓低身子，下半身和楚驚鴻緊緊相貼，讓楚驚鴻能清楚感受到他的狀態。

  楚驚鴻被咯的心中一抖，竟是怕的連眼睛都不敢張開。

  禦龍淵覺得有些好笑，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楚驚鴻的眉心，柔聲道：“色大膽小，想吃不敢吃小丫頭。”

  楚驚鴻聲如蚊蠅：“我才沒有……”

  禦龍淵低頭親了親她額頭，繼續道：“對，你沒有，是我想吃不敢吃……”

  楚驚鴻雙手捂住臉，甕聲甕氣的開口道：“別……別鬧了，大年初一，你……你不用進宮去拜年嗎？”

  楚驚鴻的話很好的提醒了禦龍淵，他今日確實有要事，卻不是因為進宮。

  禦龍淵低頭在楚驚鴻捂臉的手背上又親了一下，才開口道：“這次先放過你！”

  楚驚鴻不想去探究禦龍淵這句話背後的深意，她隻覺得自己把這輩子能丟的臉，昨天晚上都一次性丟盡了，短時間再也不想見那些人了。

  唉，誰叫她酒品太差了。

  ……

  禦龍淵整理好自己來到前廳的時候，明管家，風行，雷動，江桃清，金無雙，都已經等在了大廳中。

  大家身穿黑衣，整裝待發。

  江桃清眼尖的看出禦龍淵今日心情頗好，這似乎有些奇怪。

  “無雙，大哥心情好像不錯。”

  金無雙摸索著下巴，也覺得有些奇怪，每年年初一，禦龍淵心情都十分差，甚至可以說是心情沉重。

  但是今日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同呢。

  明管家上前一步，開口道：“王爺，都準備好了，要不要帶王妃娘娘一起？”

  禦龍淵頓了頓，片刻後搖頭道：“不必了，起程吧。”楚驚鴻以為他進宮去拜年了，應該不會質疑他的去向，左右他天黑之前就會回來，不會有什麽問題。

  明管家點點頭，側開一步讓開一條路，禦龍淵走在前麵，眾人跟在身後，離開了戰王府。

  出府之前禦龍淵還是不放心楚驚鴻，吩咐龍三和龍十五好好守著王府，不許任何人進出。

  待二人應下之後禦龍淵才帶著眾人，從戰王府後門離開，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青布馬車，絕塵而去。

  然而他們去往的方向，不是皇宮，而是城外。

  ……

  在禦龍淵一行人啟程離開京城時候，還有一個人也準備啟程離京了。

  隻是他沉浸在溫柔鄉了，遲遲不肯起床，此人正是四皇子禦衍。

  “乖，玉兒，一次，再一次就好！”禦衍纏著溫涼玉，不停的尋歡作樂。

  溫涼玉有苦難言，禦衍今日要啟程離京，一大早就命人來叫她去送行。

  她雖然不喜歡禦衍，卻也不敢把關係搞得太僵，所以便來到了禦衍府上，還帶了一些禮物。

  隻是沒想到禦衍叫她來，竟然是做那檔子事兒。

  而且一次又一次的，從卯時末到午時初，這都做了三回了，她累的手指都抬不起來了，可禦衍就像發了瘋一樣，依舊不肯停下來。

  溫涼玉忍著滿心的惡行，開口求饒道：“四殿下，真的……真的不行了，玉兒，玉兒受不住了。”

  禦衍不肯放開她，一邊輕輕啃噬她的耳後脖頸，一邊開口道：“此去短則數月，長則一兩年，這麽長時間見不到我的寶貝玉兒，我還不得一次性要個夠飽的？乖，玉兒，配合一點，再一次，本殿一定放你走。”

  禦衍話音落下，便抬起溫涼玉的腿，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床榻又是一陣沒有節奏的搖曳聲，直到午時快過了，禦衍的管家才敲門催促，說過了午時起程不吉利，這才讓禦衍收了心思。

  而此刻溫涼玉儼然已經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一般，癱軟在禦衍的床榻上。

  禦衍站起身，一邊整理自己的衣冠，一邊開口道：“你且在這睡著便是，不會有人打擾你，乖乖的，等本殿回來。”

  溫涼玉從禦衍的語氣中聽得出，他此番前去皇陵，似乎別有內情，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受罰的。

  溫涼玉有些慶幸沒有因為外界的消息，而對禦衍轉變了態度，可更多是心中的鬱結，她覺得自己越來越髒了，痛恨禦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卻又不得不接受。

  禦衡離開之後，溫涼玉躺了半個時辰就起來了，她不想留在這裏太久，她迫切想回去洗澡，似乎隻要洗過澡，就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卻沒想到，在離開禦衍府上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了一個熟人。

  那人跪在雪地裏，身上衣衫單薄，小腹微微凸起，儼然是有孕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被趕出王府的錦兒。

  “還杵在兒幹什麽？殿下仁慈，讓你過了年才滾蛋，你不趕緊回去找你的舊主，一直跪在門口，是要給殿下添堵嗎？”禦衍府上的侍衛正在訓斥錦兒。

  錦兒哭泣道：“求你，求求你讓我再見一眼殿下，讓我再見他一麵。”

  侍衛冷聲道：“殿下已經在半個時辰前就走了，你別在這胡攪蠻纏了！”

  錦兒捂著肚子，哭訴道：“走了？殿下怎麽會走了？殿下是進宮拜年了嗎？那……那我進去等他好不好？我求求你讓我進去等他好不好？就算是我犯了錯，那趕我走就可以了，可我腹中的孩子沒有錯啊。侍衛大哥，求求你讓我進去吧，讓我去等殿下好不好？”

  侍衛覺得錦兒太不明事理了，語氣不善的開口道：“讓你進去？你算什麽東西？殿下玩剩的破鞋，留你一條命，已經是恩典了。若不是大年初一，殿下手上不想染血，你現在早就是一具屍體了，撿回一條命，還不趕緊滾！”

  錦兒猛的愣住了。

  她是今天一早被趕出來的，出來之後，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投奔楚驚鴻，可是卻在門口被龍三擋了回來。

  後來她又想回鎖清宮，可走到鎖清宮門口，一樣被侍衛攔了出來，她已經成為人婦了，不再是北楚公主的婢女，所以不能進入鎖清宮。

  身無分文的錦兒，百般無奈下，隻好再次折回禦衍府上，請求收留。

  卻沒想到禦衍已經走了，沒等到禦衍，卻等到了另外一個人。

  “怎麽弄的這麽可憐？”溫涼玉柔聲問道。

  錦兒抬頭看向溫涼玉，充滿淚水的眼中，帶著戒備和詫異。

  她為什麽會從四殿下府上出來？四殿下都不在府上了，她進去做什麽？

  錦兒腦海中充滿了疑惑。

  溫涼玉淺笑一下，開口道：“跟我走吧，鎖清宮，不至於沒有你一口飯吃。”

  溫涼玉說完便先一步轉身離開，錦兒知道溫涼玉的為人，所以並不敢接受她的好意，仍舊跪在地上猶豫。

  溫涼玉也不過多規勸，頭也不回的開口道：“你還懷著身子呢，如此跪在雪地中，孩子是要出問題的，我並不想幫你，隻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罷了。”

  聽溫涼玉這麽說，錦兒才緊張的捂住自己的肚子，是啊，她可以不用活了，可是她腹中的孩子，不能死啊。

  她腹中的孩子，是皇家血脈，隻要她把孩子生下來，一定可以再讓禦衍回頭的。

  錦兒咬了咬嘴唇，站起身，跟上了溫涼玉的腳步。

  ……

  二人一前一後回到鎖清宮之後，溫涼玉便吩咐錦兒回到浮生院去等著，稍後會有人送去 碳火和食物。

  錦兒不疑有他，恭敬的行禮之後，便回到了熟悉的浮生院。

  溫涼玉身邊的婢女春雨，有些不明白的開口問道：“公主為何要救她？四殿下分明就是想讓她死，如今公主出手救了她，隻怕四殿下會不高興的。”

  溫涼玉獰笑道：“誰說本公主要救她了？一個低賤的婢女，也敢跟本公主伺候同一個男人，還妄想生下皇子，憑她也配？”

  春雨疑惑道：“那公主這是何意？”

  溫涼玉臉上表情變得有幾分猙獰，開口道：“今兒個可是大年初一啊，本公主想送一份禮物，給楚驚鴻！”

  春雨看著溫涼玉臉上的表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總覺得這不會是一份好禮物。

  ——

  戰王府。

  楚驚鴻正在給府中下人派發紅包，大家意外之餘，都覺得很高興。

  十五拿著銀子，高興的直撓頭：“在王爺身邊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收到紅包，嘿嘿，還是王妃娘娘疼咱們。”

  楚驚鴻有些疑惑：“王爺不想吝嗇的人啊，都沒有給你們發紅包嗎？”

  十五點點頭：“王爺每逢年初一心情都不好，咱們也不敢熱鬧。”

  心情不好？為什麽呢？

  龍三似乎明白內情，開口道：“年初一，是靜美人的忌日。”

  楚驚鴻恍然大悟，那靜美人是禦龍淵的生母啊，就是那個不受待見，在永巷刷恭桶的宮女，即便是生了皇子，也沒能封妃。

  難怪禦龍淵初一會不高興了，自己生母的忌日，還要進宮擺出笑臉去迎合昭武帝，這讓他心裏多難受。

  楚驚鴻忍不住有些心疼，還有幾分生氣。

  這個男人怎麽什麽事都不告訴她，還當不當她是自己人了。

  見楚驚鴻臉上表情，變得難過起來，龍三和龍十五感覺自己說錯話了，龍三連忙開口道：“王妃娘娘莫憂心，王爺不與您說，也是怕王妃娘娘擔心罷了。”

  楚驚鴻點點頭：“嗯，我知道。我吩咐準備了一些禮物，等下你們派人去送一下。”

  她給沐風何，白子墨，九珍樓和雲雨樓都備了禮物，一來是恭賀新年，二來也是抱歉昨晚的失態。

  龍十五齜牙一笑，開口道：“屬下親自去送，王妃娘娘放心。哦對了，剛剛……”

  龍三一把拉住了龍十五的手臂，力氣之大讓龍十五差點叫出聲，他一邊將十五往後拉，一邊把話搶過來，開口道：“剛剛有雲雨樓送來的賀禮，稍後屬下命人送到王妃院子裏。”

  龍十五眨了眨眼，他想說的不是這個，他想說剛剛錦兒來過了，為何三哥不讓他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