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新發現

  當陸雲湛用刀抵上林西的皮膚時，畫麵如同定格。

  房間內的空氣仿佛被抽幹，使人呼吸困難，氣氛劍拔弩張。

  在他身上的林西，被陸雲湛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他的麵色蒼白，冷汗不斷泌出。

  兩人的對峙，讓林西不免懼怕，他艱難的咽著口水，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詭異的氛圍之下。

  看清了來人的麵容，處於緊繃狀態的陸雲湛，冷靜下來後鬆開了林西。

  解除危機的林西，身體疲軟的坐在床側。

  他大口的呼吸，感覺自己就像虎口逃生的小綿羊，差點以為自己要丟掉小命。

  “呼——呼——”

  林西重重的喘息，那如釋重負的樣子，都被陸雲湛看在眼裏。

  抬眼看著四周的環境，陸雲湛很清楚發生了什麽。

  “我又發作了。”他說著，不悅的重重歎息，從床上坐了起來。

  聽到他這麽說，林西平複著心情。

  點頭的同時，他顧慮的看著陸雲湛，說：“湛爺，您現在的病情發作，是不是和藥物有關？在這之前您停藥的時間段，就沒有發過病。”

  林西的提問，隨即就得到了陸雲湛的解答。

  “此前我一直在找宋希言做催眠鎮定，所以才沒有發病。”陸雲湛坦誠的說著，“但這不是長久之計，想要做一個正常人，隻能克服副作用繼續服藥。”

  “可是……這樣您就……”林西欲言又止。

  即便他沒有把話說明白，陸雲湛也很清楚他想說什麽。

  他的病情不容控製，如果在身邊沒有知情人士的情況下，嚴重的發作，很難預料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外加他的身份，一旦這事被曝光，他所營造的一切都將成為一觸即破的泡沫。

  “我會注意。”陸雲湛說道，連自己也沒有十足的底氣。

  林西臉上寫滿擔憂。

  將他的反應都看在眼裏，陸雲湛苦澀一笑。

  他抬手，輕拍林西的肩膀。

  正想對他說自己沒事，可腦海在此時再次閃過，葉岑告訴他的現實。

  陸雲湛頭疼的扶額，閉上眼睛逼迫自己不去想。

  瞧見他那痛苦的神情，林西頓時收回剛才的情緒，著急的問：“湛爺，你沒事吧？你要不要找宋醫生看看？咱們——換回以前的藥吧？”

  最近這幾個月，陸雲湛發病的頻率比先前一年的都多。

  再這麽下去，林西真的擔心他的病情會暴露，不僅如此，他還覺得他的情緒惡化得越來越嚴重。

  “湛爺……”

  林西未能說完的話，被陸雲湛抬手製止。

  “我心意已決，無論如何，我都要治愈它。”陸雲湛斬釘截鐵的說著。

  他睜開眸，黑色的眼瞳裏夾帶著銳利的鋒芒，被震懾的林西忘了說話。

  兩人短暫對視。

  見他心意已決，林西隻好無奈的歎息，說：“我就是擔心你。”

  “我知道。”陸雲湛點頭，掀開被子準備離開，“時間不早了，我得回星……”

  陸雲湛的話未能說完，就因為看到床單上的手術刀而愣住。

  見他出神，林西疑惑的問：“湛爺？”

  陸雲湛收回手，將那手術刀拾起的同時，他用指甲輕輕刮著那層生鏽的刀柄表麵，對林西遏令道：“開燈！把所有的燈都打開！”

  他那突然激動的語氣，讓林西急忙照做。

  隨後，整個臥室燈光透亮。

  伴隨著陸雲湛的剮蹭，那生鏽的手術刀柄上，浮現了一些此前陸雲湛從未注意到的圖案——像是圖騰，又像是交纏在一起的英文字母。

  陸雲湛凝重的蹙眉，因這個新發現而瞠目結舌。

  “湛爺？”林西見他如此，不解的靠近。

  除陸雲湛之外，沒有人知道這把手術刀的存在，更不知道它的來曆、含義。

  見他手裏拿著一把生鏽的刀，認真的仔細觀察，林西疑惑不已。

  陸雲湛一直將它放在絨布盒子裏，猶如珍寶般將它藏起，也從來沒有拿它做過任何。

  今天發生的情形，使它成為武器，在這期間對刀體產生的損傷，反而將它掩藏在鏽斑之下的東西浮現出來。

  “這個，你替我調查清楚。”

  陸雲湛將手術刀遞給林西，表情十分嚴肅，“除了你我，不許再有第三個人知曉，否則我唯你是問。”

  感到壓力的林西咽了咽口水。

  他從陸雲湛的手裏接過手術刀，看似已有些年份，刀柄和刀體都鏽跡斑斑。

  在陸雲湛剛才用指甲刮擦的地方，有著一個交纏成一團的花體圖形，繁複的圖案讓人難以猜測到它意味著什麽。

  林西隻覺手裏的手術刀沉甸甸，而陸雲湛則在交代過後，起身從臥室離開。

  ……

  當陸雲湛回到星願府時，時間已過半夜11點。

  獨門獨戶的電梯在抵達樓層打開時，一樓的光亮讓他心驚了片刻。

  不出所料。

  在他走出電梯的時候，聽見動靜的夏清歡就從客廳那兒探出身體，兩人的目光對視。

  “回來了。”夏清歡對著他笑。

  在暖白色的燈光下，她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粉唇更顯紅潤，笑意下的黑眸透徹明亮。

  陸雲湛的心，不受控的咯噔一下。

  “嗯。”陸雲湛應了一聲，心裏有些過意不去，“怎麽這麽晚還在等我。”

  “也沒，睡不著在畫圖稿呢。”夏清歡給了他一個恰當的理由。

  心知肚明的陸雲湛，愧疚感頓時漫遍全身——這麽好的夏清歡，怎麽會是拋棄他的人？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接受。

  “餓嗎？要不要給你煮點宵夜？我和安安今天去超市大采購，買了好多……”

  夏清歡的話沒說完，原先準備去廚房的身子，被陸雲湛上前抱住。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夏清歡怔住。

  陸雲湛抱得很用力，像是欲將她揉碎進自己的身體裏一樣。

  感受到他的情緒不是很好，夏清歡任由他抱著，雙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陸雲湛從背後緊緊擁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貪婪的吸著她身上熟悉的氣味。

  夏清歡溫柔的偏頭，目光柔和的看著他，聲音低順的問：“怎麽了？和你母親——鬧得不愉快？”

  她如此大氣溫柔的模樣，卻在無形中變成了無數把刀子，深深的刺進陸雲湛的身體。

  讓他痛苦煎熬，雙眸也在此時難掩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