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逐漸變小了。

  目前已經不指望開船了，為了防止海路出現問題，需要囤積更多的飲用水和食物，因此夏布利準備再上島一趟。

  她走出艙房，看到達米安坐在駕駛艙裏，兩條腿蹺在方向盤上，低頭研究一些資料。

  “您在看什麽？”

  夏布利走進去問，他們這次行動算是失敗了，紡線縫合秘境以後，之前的通道也消失不見，以現在的條件找不到再次進入的方法。

  所以夏布利猜想達米安是不甘心，老實說她也不希望任務失敗，但……讓那顆紅寶石待在它該在的地方，反而是更好的結果。

  達米安聽到她進來的聲音，回頭隨意地瞥了她一眼：“不關你事。你要出去嗎？”

  “是的，需要為離開做一些準備。”

  “披上鬥篷，遲鈍的家夥。在外麵別指望別人照顧你。”

  達米安說著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夏布利披著鬥篷離開了，直到身影在雨幕中完全消失。船艙裏隻留下雨點和海浪的聲音，更加有利於理清目前的頭緒。

  實際上，這座小島曾經還有一批探險者來過，達米安的大多數情報都是從他們身上得到的。他撬開過其中一人的嘴，問清楚誰是他們背後的支持者。

  那是一個很神秘的家夥，他們從未見過它的真麵目。他們說它行蹤詭秘，喜怒無常，但給的很多。有意思的是，他們獲得的讚助中，有一筆來自哥譚。

  達米安對哥譚很感興趣，他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蝙蝠俠，雖然他從未見過他的模樣，但塔利亞經常說起這個男人。蝙蝠俠的故事裏，總也離不開那座罪惡之城，他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塔利亞會對秘境感興趣，不排除有這個因素在內，在他看到權杖那精美但贗品的做工後，他決心要解開這個謎團。

  總體來說，達米安這一年可以說是收獲頗豐，他的戰利品足以堆滿一條潛水艇。而且，最後的試煉也不算失敗。

  達米安向塔利亞問出了關於讚助人的疑問，夏布利並不在麵前，塔利亞也就告訴了兒子。

  刺客聯盟忠於雷宵·奧古和塔利亞，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絕對忠誠。就算他們能夠，也有某些因素會幹擾他們的意誌，讓他們犯下錯誤。

  塔利亞自己也很清楚，把夏布利送去大種姓絕不是一時興起，但她做出這個決定確實也有另一層麵的考量。

  S，她的手伸得太長了。

  早在當初傑森在刺客聯盟撲空，隨後又通過自己的方式找到夏布利的時候，塔利亞就意識到，雨燕一定在過程中做過手腳。她為此殺了一批手下，盡管這有洗清的效果，但無濟於補。雨燕此時動這條線，肯定是做到了斷掉一支的準備。

  讓夏布利在大種姓學習，倒也相安無事。很顯然雨燕是沒有和夏布利對峙的打算，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沒人能容忍在認知外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存在，更何況是雨燕那種情況。

  雨燕在觀察刺客聯盟，塔利亞又何嚐不在觀察雨燕。

  “母親，雨燕現在還在哥譚嗎？”達米安躍躍欲試，想要會會這個人。

  “很遺憾，她死了。”塔利亞冷冷地說，“數月前她和蝙蝠俠的一個死敵同歸於盡，但這不代表她的遺產也隨之消失。那個秘境就是其中之一，我知道她生前打算做這個局，但她究竟有什麽目的無從得知，那時候她的頭腦不太清醒。不過，現在說這個也沒什麽意義了，她的計劃尚未完成就先死了。”

  “哥譚成了現在唯一的線索。”

  “沒錯，你得去一趟哥譚。”

  達米安有點興奮：“那我可以見到我的父親嗎？”

  “別著急，孩子。”塔利亞嫣然一笑，“我正打算安排你們見麵呢。”

  倫敦。

  塔利亞事先脅迫了朗斯通博士，讓他幫助自己製造了許多人蝠。在布魯斯參加晚宴的時候，大批人蝠襲擊富麗堂皇的宴會大廳。

  塔利亞為了測試達米安，事先讓他觀察赴宴的男賓們，達米安通過走路的姿勢和舉動分辯出來。而夏布利意識到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以後，整個人都麻了。

  她還沒有忘記，蝙蝠俠的二兒子是個冒充刺客聯盟並且對自己充滿惡意的騙子，那麽蝙蝠俠一定也不是好人。但他又是塔利亞的愛人，達米安的父親……真是讓人頭禿，世界可真小。

  她問達米安：“殿下的下一個任務就是和蝙蝠俠一起去哥譚嗎？”

  達米安點點頭：“沒錯，你也是，夏布利。”

  夏布利驚愕地看了塔利亞一眼：“可……”

  “夏布，我說過，你需要聽命於達米安一人。”塔利亞抱著手臂回答道。

  夏布利沒辦法，與其說她不想違背達米安的命令，倒不如說是她不想違抗塔利亞。達米安這麽說，塔利亞肯定也是默許的，隻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如果塔利亞會對她說真話的話，一定會告訴她，那是因為雨燕死了。

  要知道，救助夏布利的最初動機就是因為蝙蝠俠，隻是因為雨燕率先出現在哥譚，塔利亞的計劃流產罷了。現在，雨燕已死，同樣沒有證明說夏布利就不是露比，這麽一來塔利亞的勝算又增多一分。

  這些前提都建立在讓布魯斯見到他的兒女們。

  很快就能見到了。塔利亞心想，看著監控畫麵裏獨自和人蝠纏鬥的布魯斯。

  蝙蝠俠與十幾隻人蝠鬥毆，最終還是因為寡不敵眾，體力耗盡被抓。不過一個普通人能和這麽多變異怪物相抗衡，並且不借助任何熱武器，已經是一件非常令人吃驚的事了。

  人蝠們把布魯斯帶到了塔利亞麵前。

  布魯斯抬頭的刹那，達米安的刀刃橫在他頸間口出狂言，夏布利卻下意識後退一步，站到了陰影中。

  塔利亞把達米安和夏布利丟給蝙蝠俠就走了。

  布魯斯懷著極其微妙的心情帶著兩個孩子回哥譚，一個是不知什麽時候被塔利亞培育出來據說是他兒子的傲慢小孩，一個是疑似他女兒的沉默少女。天知道，他之所以出來參加宴會還不是被阿福逼的，就因為他過於沉浸在蝙蝠俠的工作當中。

  他怎麽能不沉浸其中，如果不這樣，又如何麻痹內心的痛苦呢？

  就算是意誌堅強如他，一想到自己帶回了一對兒女，就感到一陣恍惚。

  塔利亞一定是故意的，現在他看到那張臉，腦子裏就全都是電腦上的DNA比對結果。還有達米安，他也必須處理好這件事。

  回蝙蝠洞的路上，布魯斯給達米安和夏布利蒙上了眼睛，好讓他們辨認不出路徑。但夏布利可以通過感知力觀察周圍，有沒有蒙眼毫無影響。

  “這兒就是你的蝙蝠洞？你就這麽一個仆人嗎？”

  達米安挑剔地環顧一圈四周，不屑地看了看阿福，顯然把他當成了一個普通仆人。

  布魯斯剛要解釋，他又一眼看到了布魯斯未完工的新款蝙蝠車，這對男孩的吸引力來說是致命的，他毫不猶豫地跑過去掀開了上麵的蓋布。

  夏布利悄悄翻了個白眼，冷漠地別過臉去，她注意到蝙蝠洞有一個奇怪的建築，從內到外都散發著和科技風不符的氣息。她有些好奇，似乎那裏麵有什麽在呼喚著她，竟鬼使神差地走向那扇門。

  達米安也注意到了，走過去想要推門而入，不料金光一閃，竟把他抵擋在外麵。

  反作用力讓他倒退幾步，他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一直注意蝙蝠俠的夏布利發現布魯斯的舉動僵硬了一下。

  “你們該去休息了。”他嗓音低啞地說道，“阿爾弗雷德，帶他們上樓去。”

  “那到底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我進不去？”達米安可不願意就這麽吃虧，向布魯斯追問道。

  這時，一個年輕的聲音插了進來：“在山裏的這個周末還真是平淡如常，看我都錯過了什麽？”

  穿著羅賓製服的少年走進蝙蝠洞，看到夏布利的瞬間原本的笑容就消失了，意味不明地挑了一下眉。

  頓了一下，他轉向了開始對他釋放敵意的達米安，對他解釋道：“那裏是間魔法屋，你沒有權限，當然進不去。”

  “什麽鬼，魔法屋？你他媽在逗我嗎，我可不是小孩子！”達米安第一反應就是對方在小瞧自己。

  這下提姆又笑了：“我也不是在逗你玩，那就是魔法實驗室，我們家還有占卜屋和觀星台。隻不過沒有權限你都無法訪問。當然，就算有人能給你權限，她也不會讓你進去的。”

  “羅賓，別說了。”

  提姆立刻看向布魯斯：“真抱歉，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她也變成一個禁忌詞了。”

  空氣安靜下來。

  就算是初來乍到，也能聽出他語氣中的古怪，布魯斯也沒有再說什麽，這就更奇怪了。

  達米安固執地琢磨那扇門，拔出刀準備砍門，很快就被沒收了武器。

  “你不需要用到這個，它太危險了。”布魯斯說著，把刀交給阿福讓他收好。

  達米安大聲抗議，布魯斯權當沒聽到。

  提姆看達米安更不順眼了，見他不斷找茬，忍不住問他要不要去練練。

  對於一個新來的而言，這麽說話已經是非常不友好了，可見達米安確實很讓提姆惱火。

  夏布利對暗中較勁的男孩們不感興趣，隻是從提姆的話裏聽出這裏還有一個女孩，有些敏感地問：“‘她’是誰？”

  “Nobody.”

  布魯斯冷硬地留下一句敷衍的回答，又讓他們立刻去休息。這次達米安沒有違抗，罵罵咧咧地上樓去了——他記得路線，夏布利也跟著離開了。

  蝙蝠洞裏隻剩下布魯斯和提姆兩人。

  “她就是傑森說的克隆人，毫無疑問是用來對付你的，可能還會對付其他人。”提姆意有所指。

  布魯斯回避了一下，說：“一年前我在大種姓見過她訓練。”

  “所以呢？”

  提姆安靜地等待著布魯斯接下來的回答，雙眼緊盯著他。

  布魯斯整理腰帶的手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了提姆：“我無法確定她的身份，提姆。在訓練的時候，她無意中使用了迪克交給露比的一招。”

  “肌肉記憶？”提姆有點難以相信，“但是，這不能代表什麽，對吧？”

  布魯斯沒說話。

  “也不能說沒這個可能，好吧……那我們該怎麽辦？”

  “我不知道。”

  布魯斯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他的女兒都讓他一籌莫展。

  提姆有同樣的感覺，對付一個暴躁固執又敏感多疑的女孩子確實不太容易，能夠和諧相處就不錯了。

  布魯斯又說：“但我們可以做一點測試，在蝙蝠洞，足以證明點什麽的東西有很多。”

  提姆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知道布魯斯是否和自己一樣充滿疑竇並忐忑不安，畢竟這關係重大。

  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

  “她的話我沒問題，但你那個兒子又是怎麽回事？我隻不過是跑山裏轉了一個周末，你就突然有個兒子，還要和我們一起住？你看到他的脾氣了吧？”

  相比之下露比沒那麽暴躁了，提姆對人類難對付程度的認識又有了質一般的飛躍。

  布魯斯把塔利亞綁架英國首相夫人和脅迫朗斯通博士的事情說了，並且表示不能把達米安丟下不管。他能夠理解被毫無人性地撫養長大的孩子如此暴躁殘忍，並且希望提姆能夠理解，無論達米安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都會給他應得的愛與敬意。

  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事實上是布魯斯的說辭讓提姆感到不公平也很難接受，但布魯斯未必意識到了這一點，總之在提姆氣得離開蝙蝠洞時，布魯斯並沒有能夠成功挽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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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姐：悄悄滴進村，打槍滴不要。

  雨燕：？我還沒死呢？

  這裏我也是糾結了一下，是按電影劇本還是按漫畫劇本走，之後想想還是漫畫自然一點。

  此時提寶已經解開屍體中的玄機了，所以他更加確信雨燕沒死，布魯斯回避的時候他就會稍微增加一點壓力，希望布魯斯能夠改變態度。不過雨燕那一刀紮狠了，老蝙反而很難相信她還活著。

  等夏布利寶寶知道自己也是蝙蝠崽以後頭就要直接地中海了2333

  PS：我以為你們會喜歡反派小R？雨燕在C線是BOSS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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