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幻想與血色夢魘
作者:東圊女王      更新:2021-03-06 03:37      字數:6431
  她是被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迷迷糊糊弄醒的,意識到自己無法支配麻木的身體後,神經隨之鈍痛起來,稍微想要把眼睛睜開一道縫,可是不行,她的眼睛被黑布蒙著。

  嘴裏酸澀得很,和身體一樣幾乎沒有多少知覺,她清楚地感覺到口腔中含著的球體,讓她的嘴無法閉合。津液從嘴角滴滴答答地流下,滴落在她的製服上,黏濕的感覺霸占著下頷,更難受了。

  是籠子。

  少女被禁錮在鐵籠中,手腳都被鐐銬束縛,她的製服無法被脫下,因此還好好穿在身上,然而這隻會讓一切變得更讓人興奮。

  感知力好像不存在了,她昏昏沉沉地感覺自己被推到什麽地方,耳邊充斥著細碎的聲音——竊竊私語、呼吸、衣料摩挲、椅子和地板摩擦,還有很多其他信息。

  黑布被扯了下來,少女花了一點時間才適應突然的光明,她眯起暗紅的雙眸,看什麽都很吃力。

  掌聲從台下爆發出來,伴隨著輕蔑或興奮的笑聲,像炸|彈一樣在耳邊炸開。

  露比終於完全清醒了,她迷茫地左顧右盼,一張張猥瑣的臉忽遠忽近,某些早該被埋葬的記憶從腦內蘇醒過來。

  所以,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呢?

  露比和提姆搜捕黛博拉的時候,誰能想到後續的發展會變成這樣。

  找到線索以後他們迅速采取了行動,露比通過偽裝混入犯罪鏈中,臥底了差不多一個星期。

  這就是故事的開始,平平無奇,也許它應該有個英雄式的結尾,就算被發現了,也能絕地反擊。

  但是沒有,露比甚至不記得對方對她做了些什麽,讓她失去了反抗能力,以至於現在被當做一樣珍惜品拿出來拍賣。

  身上的繩索束縛富有技巧性,緊緊勒著少女尚未完全發育的青澀曲線,血蝠的製服硬是勾勒出隱秘的曖昧氣息。

  綠色頭發,慘白臉皮的小醜興奮地揮舞手臂,向台下的人們說著什麽,他發出討厭的笑聲,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扯下了露比的披風扔出去。氣氛被推動得更加高漲,露比下意識捏緊拳頭,汗水從掌心滲出。

  “看來這一幕讓你想起了什麽,蝙蝠寶寶。你還記得嗎?那天晚上,是主人把你抱回了家。”小醜撫摸著少女僵硬的臉龐,紫色手套沾染著嘴角流出的透明液體。

  他抬手朝向燈光,欣賞著涎水在指間黏連的樣子。

  “他把你放在了床上,是不是?那是你睡過最柔軟的床嗎?你差點就陷進去再也爬不出來。那晚燈光很暗吧?你隻看到一個人脫掉了你的褲子。”

  少女的身體下意識緊縮起來,想要把這些記憶排出大腦。

  “但是,你不乖哦。你居然逃走了,在那麽美妙的夜晚,你跑出去了。蝙蝠寶寶,我們來畫一幅畫怎麽樣?還記不記得菱形的花紋?月光下它散發著柔軟的釉質光澤,還有血。”

  血蝠的呼吸變得更重了,她不斷搖頭,但小醜不讓她好過:“不不不,別抗拒。讓我們繼續把它想起來——別忘了演出之前的排練!可千萬不要忘記平時辛苦的付出呀,那一個月你在籠子裏學到了很多,當晚為什麽不用出來呢?你可真是個壞姑娘~~~~”

  “嗚……”露比不安地想要吞咽,但口|球讓她隻好把唾液推出去,下頷酸澀得讓她想流眼淚,引發台下的陣陣笑聲。

  “哈哈哈哈!你有反應!哦,你想起來了!我知道你可以!”小醜興奮地撕下了她的製服,大片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冷意讓露比清醒過來。

  為什麽他可以脫下她的製服?明明九頭蛇連摘下麵具都做不到!

  “小醜叔叔真是愛死你在籠子裏的模樣了,你那麽倔強,真是了不起!你天生有讓人想擊潰你的欲望!你懷念那段日子嗎?我很懷念!哈哈哈哈!”

  小醜拿出帶著倒刺的鞭子,在空中劃出破空的聲音。

  “讓叔叔幫你重溫一下那段日子吧!”

  鞭子落在少女光滑裸|露的後背上,立刻充血腫起一道彎曲的血痕,好幾處地方血肉都被倒刺扯得外翻。

  露比咬著牙沒有作聲,她聽到了台下的興奮笑聲,可強光太刺眼,她看不清下麵的人臉。

  “真遺憾不是我親自調|教你,不過,我們可以現在彌補這一切。”

  小醜揮下一鞭。

  “你為什麽下不去口呢?你應該多加練習的,你明明知道那樣做會讓他們很舒服,這也能讓你過得好一點。”

  又是一鞭。

  “被咬的時候要記得叫大聲一點!動聽一點!甜美一點!”

  又是一鞭。

  “他們教給你的,你怎麽能這麽輕易就忘記呢?壞女孩,你太不乖了。不過沒關係,小醜叔叔比他們更厲害,能真正教會你!”

  這一次,不是鞭子,而是小醜粗暴的大手,把她從籠子裏拽出來像扔一隻瀕死的小貓般扔在聚光燈下。露比忍受著這種屈辱,她閉上眼睛,不去理會小醜的幹擾。

  她明明已經把這些記憶覆蓋掉的。

  可小醜幫她把傷疤揭開了。

  真他媽疼死了。

  小醜抓著露比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然後揭下了她的麵具。

  少女的臉暴露出來,暗紅的眸中充滿恐慌。

  台下一陣噓聲,緊接著議論紛紛。

  “瞧!她就是韋恩家的養女,露比·克勞克!真是太戲劇性了不是嗎,上流社會的好姑娘原來以前被拿去訓練成寵物!”

  “你髒得和哥譚的下水溝一樣!”

  小醜捏著她的臉,湊近她痛苦的雙眼,露出興奮的大笑:“哦,又是這副表情,叔叔最喜歡這樣的表情了。”

  “塞著一顆球累不累?叔叔幫你拿出來——”

  他用刀片割開露比的嘴角,把沾滿血的口|球取出來,隨手扔到一邊。

  一種怪異感油然而生,露比皺起眉,但記憶恢複帶來的痛苦和身體的疼痛不容許她多想。

  “來,笑一個,咱們一起拍張照片留念一下!”

  小醜說著,對旁邊的相機露出瘋狂的大笑,露比驚恐地看過去,她沒想到小醜一直在錄像。

  “別擔心,在你永遠離開之後,我會把你最後一段錄像發給你的蝙蝠爸爸看的!不不,好東西應該大家一起分享!全世界都該看到你的真麵目!哈哈哈哈!太棒了,法師小姐!我可是最討厭你的偽裝!”

  小醜太激動了,忍不住朝露比腹部開了一槍,她無法保持平衡,後仰從舞台上摔了下去。

  後腦著地的瞬間,她瞥見那些坐在椅子上的人們,他們竭力咧著嘴角,保持著永遠的大笑。

  最後的大笑。

  她昏死過去。

  她在流血,直到她恢複意識,她還在流血。

  露比以為一切已經結束了,但是沒有,阿格勒斯救了她一命,延續了她的痛苦。露比不明白,她在調查這次事件的過程中並沒有發現小醜的痕跡,可現在確實是他在折磨著她。

  小醜等待著她的蘇醒。

  “啾啾啾啾,小鳥在樹上唱歌兒——小公主,該從你的城堡裏醒來啦,今天咱們玩點什麽花樣呢?”

  他興高采烈地玩弄著自己的新玩具,給手中的電鑽通電,然後結合鋼釘將其釘進少女的腕骨,直到把她的手臂釘入牆壁。這疼得能讓人失去理智,痛苦的叫喊刺激得小醜更加瘋狂,在他把露比完全釘在牆壁上之後,順著牆壁流下的血形成了一副奇妙的圖畫。

  “嚐嚐這個?”

  小醜用硫酸在少女年輕姣好的臉上粉刷著,黏稠的腐蝕性液體燒壞了眼睛,皮膚大片潰爛露出內部的血肉。

  “哦天,叔叔的小邋遢弄得到處都是,我來給你清理一下如何?”

  砂紙磨在腐蝕的血肉上,拭去那些殘餘的硫酸,小醜用了一張又一張,直到快要看見骨頭。他停了下來,欣賞那些殘缺的傷口慢慢愈合的樣子,彌補那張漂亮的臉蛋。

  露比從未經曆過這樣的折磨,也不知道接下來要麵對什麽。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應付小醜上,這也讓她無法思考,喉嚨間壓抑著嗡嗡的悲鳴,渾身無法克製地哆嗦著。

  小醜撫摸著新生的肌膚,柔嫩得仿佛嬰兒,在他的手套下不停顫抖。

  他咧開嘴:“你是除了小蝙蝠以外最好玩的玩具了,你永遠不會損壞,不是嗎?無論毀掉你多少次,你都能複原。可是我敢打賭你有抵抗不了的東西,讓我瞧瞧——”

  小醜嚐試了許多工具,鞭子,棍棒,管製|刀具,劇毒,包括小醜病毒。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兩者可悲的笑聲回響在房間裏,直到因為過度的大笑,少女停止了呼吸。

  瘋狂的大笑讓頭腦眩暈。

  這裏是哪兒?

  露比不知道,她無法使用魔法,也不能感知到任何東西,隻有被動地接受這一切。

  阿格清除了毒氣成分,快要炸裂的呼吸係統也在修複。露比竭力吸入空氣來打消窒息感,生理性的淚水滑到下頷和凝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小醜發現露比想要說話,他湊近一點聽她在說什麽。

  “你……就這點能耐?”露比斷斷續續地說,“你……和蝙蝠俠比起來弱、弱爆了,他能想到的折磨手段比你精妙一百萬倍。”

  “你,永遠是個垃圾,永遠無法戰勝蝙蝠,永遠……別想擊潰我。”

  露比把嘴裏的血沫吐進小醜的耳洞。

  “小頑皮!你要為你說的話付出代價!”小醜憤怒起來,手中鋒利的匕首刺進露比的肩膀,堪比教科書的傷口形成了。

  “你以為你會讓我恐懼?你隻會讓我憤怒。”

  露比咬著牙想要抗住這一下,肩傷和之前相比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但她很快就做不出這個動作了,因為小醜拔下她的牙齒,並且割斷她的舌頭。

  糟糕的是,露比現在唯一的消遣隻有數清楚小醜究竟捅了自己多少刀了。

  她什麽時候死?她死不了,因為阿格,她要遭受這樣的折磨沒有盡頭。

  但她不想輸,哪怕失去所有她也不想輸給這個瘋子。

  露比能說話的時候就高喊:“小醜配不上蝙蝠俠!你連他的痔瘡都比不上!”

  “他有痔瘡?”小醜停下來盯著她。

  “沒有!所以你還不如不存在的東西!”

  小醜氣炸了,敲斷她的每根骨頭,在她的身體上用刀尖作畫。

  每一次恢複過來露比都會大喊。

  “小醜屁也不是!”

  “蝙蝠俠……拯救哥譚!”

  “小醜……不配……蝙蝠俠……”

  “砰!”

  小醜一槍打穿那顆倔強昂起的頭顱,但是很快他就會再次聽到露比聲嘶力竭的叫喊。

  每一次激怒小醜都是新的體驗,新的折磨手段,新的疼痛。

  她撐不住了,早就撐不住了,可是她真的不想輸給最惡心的瘋子。九歲的她在籠子裏沒有屈服,那麽十六歲的她也不會屈服於小醜的折磨。

  可女孩的聲音還是逐漸微弱下去,不管她的意誌是多麽堅定。

  蝙蝠俠他們在哪兒?她扛不住昏迷前經常這麽想,然後失去知覺。

  當小醜結束了這漫長的仿佛永無休止折磨,暫時離開後,低低的抽泣和呻|吟從籠子裏傳出,露比緊緊抱著自己,鼻腔裏全是血腥味。

  她無意識地喃喃自語著。

  好疼,好疼啊。真的好疼,我快疼死了。

  你們聽得到嗎?

  我需要你們,誰都好,做什麽都可以。對不起,可我實在太疼了……

  第幾次開始?第幾個小時?第幾條命?

  這一切對露比來說都沒有痕跡,小醜的折磨讓她不能像開始那樣精神地叫囂反抗,不僅是因為太多次的痛擊,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她很餓。

  恢複需要能量,時間需要能量,活下去需要能量。

  但是小醜什麽也沒給她,這個封閉的房間連一隻老鼠,一隻蟑螂都沒有。

  露比空洞的雙眼看向了籠子外麵的斷手,那是她自己的,也是現在唯一夠得著的。

  猶豫再三,她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把那隻手拿到自己懷裏。冰冷陌生的觸感讓她一個哆嗦。

  不,不行。

  再怎麽樣也下不去口。

  露比把手扔到一邊。

  幾分鍾後,她又把手撿了回來。

  黑暗中響起了咯吱咯吱的啃咬聲,絕望的腐朽氣息彌散,但籠子的女孩並沒有察覺。

  小醜會把我逼瘋,讓我變成一隻怪物。

  蝙蝠俠什麽時候發現這裏呢?哼,他不是很會抓罪犯嗎,然而他這次輸給了小醜。

  少女咬著嘴裏的一根指骨,神情冷漠地看著籠子外的世界。

  小醜越來越沒有耐心了,一個不會損壞的玩具終究是沒意思的,那個瘋子的興趣來得快也去得快,他遲早會把她遺忘在這裏。

  “咯吱咯吱……”

  牙齒和骨頭摩挲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也許現在她正在地獄裏,她沒有衣服,沒有溫度,就連饑餓感也逐漸消失了,現在隻覺得無力。這個奇怪的房間隻有一扇門,什麽聲音也沒有,空氣悶得讓人窒息,充滿血腥和腐臭的氣味。

  她似乎突然被遺忘了,被所有人,就像她所恐懼的那樣。她就知道,她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父母會拋棄她,蝙蝠俠和羅賓會遺忘她,朋友會背離她。

  他們永遠也不會來了,隻有自己才能救出自己,任何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是無法依賴的。如果這麽做了,不過是在謀殺自己罷了。

  她的同位體經曆著相同的事情,隻不過對付他的不是瘋狂的小醜,而是瘋狂的吸血鬼——真可笑,她曾經叫血蝠——那些血族的敗類在他身上撕咬千口,榨幹他最後一滴血隻為了折磨他。

  痛苦是相互的,這是唯一讓兩個Ruby感到安慰的事情。

  “踏、踏、踏”——是小醜的腳步聲,這些天來露比已經很熟悉了。

  小醜手裏拿著電鑽,朝她露出惡心的笑容,露比那對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紅得像兩滴凝固的血珠,他毫不猶豫地按住她的腦袋將鑽頭推入眼眶。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白影從露比嘴裏吐出來,被人體最堅硬的部分磨礪成鋒利尖刺的骨骼刺入小醜的喉管。這個手段殘暴的瘋子無數次割開她的喉嚨,是時候把這一切還給他了。

  餓脫了形的身體隻需要磨掉一部分血肉就可以從鐐銬裏出來,露比鑽出籠子就如爬出地獄,她紅著眼睛拿起電鑽。

  中空的骨骼把小醜的血像噴泉一樣往外放,濺了露比一臉,但此刻她也管不了這許多,用電鑽給小醜的腦袋開了瓢。

  長久的折磨讓她學會了隱忍,吞食自己的骨血讓她變得瘋狂,打敗變態的方法就是讓自己也成為這樣的人。她假裝放棄抵抗,用麻木來迷惑小醜,然後一點點磨礪自己的骨頭,隻是為了今天。正如曾經她藏起生父的刀,每天都拿出來磨得更加鋒利,為了在某一天不得不用它來手刃血親。

  紅白膠質從那顆腦袋裏飛濺得到處都是,少女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容。

  這一刻,蝙蝠俠和他不殺人的原則被她完全拋到腦後,她隻想像小醜折磨自己那樣,讓小醜受到百般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沒人能阻止她。

  但很快笑容消失了。

  露比撕開了這個人的臉皮,他根本不是小醜。

  呼吸絮亂起來,因為長久折磨和饑餓瀕臨崩潰的精神無法經受這樣的刺激,她瞪大眼睛看向那扇唯一的門,不顧為了受傷的雙腿,雙膝爬動撲到門邊,拖出長長的血痕。

  她能逃出去的,不管小醜在打什麽主意,她可以的!

  還差一點點……

  在門外,是無盡的走廊,兩側有數不盡的房間。

  她懵住了,完全不知道這是哪裏,她又該何去何從。

  “咳咳,小醜……你媽的狗東西!操|你媽的……”

  少女失去最後一點力量癱軟在地上,眼前逐漸模糊起來。剛才那個人弄瞎她眼睛,現在她看什麽都是一片猩紅,精神恍惚之際她看到每一扇門背後都走出一個帶著小醜麵具的人,他們手裏拿著不同的工具,那些全都是曾經拿來折磨她的。走廊裏到處都是血寫下的代號,“VAMPIRE”,密密麻麻令人發指。

  那是她自己的血嗎?真是煞費苦心啊。

  真正的小醜就站在走廊盡頭,咧著可怕的大笑。他是那麽的遙不可及,好像即使她拚盡全力也夠不到他的腳趾,隻能精疲力盡地倒在他的麵前,狀如芻狗。

  憎恨和絕望交織在她的世界中,早就扭曲的精神狀態讓她看不明白——實際上她離出口隻有幾米距離。沒有小醜,沒有血字,就差一點點她就能離開這地獄。

  不知道過去多久,露比聽到鐵鍬在一下下鏟著土,然後把潮濕的泥土拋到她頭上。

  準確地說……是棺材上。

  她似乎聽到哭泣聲,又似乎沒有,她被關在棺材裏,連翻身都做不到。

  “我為她的死感到遺憾,韋恩先生。”牧師沉聲說道。

  可是,我還沒死。

  我還沒死呢!

  露比想要大叫,想要掙紮,但她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她拚命拍打著棺材板想要引起注意,可那聲音小得根本聽不見,埋下棺材的人還是勤勤懇懇地把最後一鏟土拋到墓中。

  迪克低聲說:“她是最棒的,一直是。她是最好的妹妹,盡管她從來不說‘我愛你們’,可我看到她的眼睛會說。”

  “現在她的眼睛再也不會說了。”

  “我們再也看不到她了。”

  “她死了。”

  我沒死啊!白癡!你們這些白癡!我沒死我沒死我沒死!你們打開棺材看看啊!

  拜托!我還可以搶救一下的!

  墓前放了許多白色花束,傷心的人們遠去了。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冰冷的地下。我討厭棺材,討厭潮濕和泥土,你們不能把我埋在這裏!

  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在這棺材裏活活窒息……

  不要丟下我啊!

  求求你們,我不想被拋棄第二次了……

  露比拚命拍打著,可是沒有人聽到她在棺材裏發出的最後一聲微弱的嗚咽。

  我真的,很害怕。

  又冷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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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R在籠子的故事其實是很黑暗的,這也是迪克聽到她說騷話非常緊張的原因,他擔心封印的那段記憶會被想起來。雖然小R本身已經很強大了,但撕開最深的傷疤還是會讓她一瞬間手足無措,然後被二度傷害。

  我在寫前篇的時候就想,阿格勒斯讓小R不會死亡,那反過來也是不是也會讓她無休止地受到折磨,連死亡解脫的權利都沒有。

  咳,雖然有點殘忍,但是實際上這一章裏麵隻有一半部分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