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穿著羅賓製服，興致勃勃地打量自己的小妹妹，就好像第一次見到她似的。

  露比穿著便於行動的白色訓練服，被迪克的目光看得別扭，半惱道：“你看什麽？”

  “我隻是沒想到瑪吉要和我一起訓練，畢竟你的能力屬於魔法側，順帶一提你的訓練服很合身。”

  迪克滿意地看到露比有意抿起嘴角，以掩蓋內心流露的暗喜。

  “我不太能理解布魯斯的做法，我的魔法足夠強大了。”她說，“可布魯斯說我要學的遠不止這些，他還打算繼續和阿福一起擔任我的家教，超前學習全部課程。”

  “哦，你要理解他，布魯斯的眼界總是那麽高遠，他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這麽做一定是有道理的。”迪克一個前空翻跳進訓練場，“瑪吉，我會好好教你的，我保證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一起在樓頂表演飛翔了。”

  露比看到他靈巧的身手，想起那一晚羅賓與蝙蝠俠從天而降的場景，有些牙疼地咧了咧嘴，心想要到什麽時候才能達到他的水平。

  但她怎麽會輕易承認自己的短處，當然是大步走進去了，總之氣勢絕不能輸。

  一小時後。

  “你贏了迪克，快讓我喘口氣……”露比舉起一隻手，示意壓製著自己的迪克停下。

  “瑪吉，這麽快就不行了可不好。”

  迪克有些得意地從露比身上跳下來，順便把她也一並拉起。

  露比氣餒地看著他：“在這六十分鍾內我一直重複著被你放倒的過程，這能訓練出個毛線。”

  “這可不一定，至少我注意到你摔倒的時候身體有意識地想讓自己落地時更加舒服。”

  “這不好笑。”

  “那這個呢？”

  迪克說著就往露比的咯吱窩和肚子上襲去，撓得她吱哇亂叫。小姑娘憋紅了臉，笑得喘不過氣來，一麵胡亂拍打著兄長作亂的魔爪，一麵癱倒在地上蜷成一團。

  “哈哈哈怎麽會這樣……快停下，迪克，你給我停下！停下！”

  露比笑得眼淚都冒出來了，躺在地上氣喘籲籲的，比剛才訓練時還累。

  迪克笑嘻嘻地看著她：“哈哈，你還是多笑笑好。”

  露比抹了一把眼淚：“我從來沒笑成這樣過，你剛才是怎麽做到的？”

  “你沒有玩過這個嗎？這就是撓癢癢啊，看來你還是挺敏感的，反應這麽大。”

  “誰會和我玩這個。”

  露比笑著說，她想起自己以前確實沒有這麽玩過，她沒有朋友，而她爸爸不揍她就算好了。她媽媽懦弱得幾乎全靠她和爸爸來養活，又怎麽可能做出這種舉動。

  “以前我的爸爸媽媽經常這樣逗我，每次我都會笑得厲害。”

  迪克告訴她，但他沒注意到自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雖然已經表現得不太悲傷，可那種落寞的氣息和平時的他太不一樣了。

  露比張了張嘴，說不出安慰的話來，身體已經恢複了不少力氣，她忽然撲到迪克身上，學著他的動作撓他癢癢。突然的刺激讓迪克沒法思考下去，連忙去抓露比的小手，兩個孩子笑著滾作一團。

  監工的布魯斯看到這一幕：“……”

  次日。

  “瑪吉，聽說你的輪胎破了，今天就由我送你去上學吧。”

  迪克一大早就穿戴整齊敲開露比的房門，他的上學時間比露比要早，所以不得不把露比提前從床上拖起來。

  原本露比可沒這麽容易叫醒，她早晨的狀態和布魯西差不多，隻不過起床氣還要更加嚴重些。但那輛自行車的車胎破掉了，她不知道迪克會怎麽想，立刻就起床了。

  “是阿福告訴你的嗎？”她一邊刷牙一邊扭頭問站在一旁等著她的迪克。

  “誰叫你就是不肯讓阿福送你去，自行車又壞了，當然隻好搭我的順風車啦。”

  迪克趁著露比睡眼惺忪在她頭上揉了揉一把，小女孩沒什麽精神，懨懨地哼了一聲，沒有反抗。

  她說：“我沒保護好它。”

  “什麽？你是說自行車？我已經從阿福那裏知道全部事情了，這不是你的錯，隻要你不被欺負就好啦。今天放學以後我就幫你把它修好怎麽樣？你會見識到我的動手能力。”

  露比心想阿福說得沒錯，迪克真的沒有怪自己，他總是這麽了解人，而且他的廚藝很棒，還有很高的品味……

  “阿爾弗雷德是最好的管家。”她打著嗬欠說道。

  迪克：？？？修車的不是我嗎？

  等他們一起下樓吃了早飯，迪克看了看時間，用自己的自行車載著露比把她送到了哥譚小學。

  這也是迪克的母校，此刻時間尚早，隻有零星幾個人進校門。他就把車子停在路邊，單腳支在地上，露出微笑朝露比揮了揮手，然後目送她走進去。

  他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敏感地轉頭一看，原來是個短發小姑娘。她的眼神怯生生的，見他發現了自己，連忙移開視線。

  迪克沒有太在意，那視線並沒有惡意，他平時也經常受到各種各樣的注目禮。不過他想這個和露比差不多大的女孩也許是因為認識自己的妹妹才會那樣看著他，於是他推著車主動走過去：“你好啊女孩，剛才你一直看著我，是因為認識我的妹妹嗎？”

  小女孩嚇了一跳，往後麵挪了挪，先是悄悄看一眼他的臉色，發現他沒有惡意這才回答道：“是的，露比是我的後座。”

  “別緊張，你可以叫我迪克，你叫什麽名字？”他有意想和她多說幾句，據他所知，露比的前座昨天被卷入了她們的爭執。

  “我叫莉亞……”

  “莉亞，你每天都來這麽早嗎？”

  “是的，不然的話愛麗絲會對我的座位惡作劇的。”

  莉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容易就把緣由告訴一個陌生人——即使他是露比的哥哥，可對她來說露比都還算是陌生人呢。也許是因為對方的笑容太燦爛了吧，她沒想到露比那樣好像根本不知道怎麽笑的人會有這樣一個哥哥。

  “我聽說愛麗絲在找你和露比的麻煩，很抱歉你被牽扯進來，露比有時候確實太衝動了些，但她不是壞孩子。”

  “昨天是她保護了我，本來她想送我回家，但我拒絕了。”

  “哇哦。”迪克眨眨眼，這些露比可沒有說。

  “所以我雖然生氣，但好像也沒那麽生氣。”莉亞輕輕地說，表情乏淡，“謝謝你和我說這些，迪克先生，你很關心她。”

  迪克朝她笑笑，看了看時間，叫了一聲道：“我要遲到了，下次再聊莉亞！希望你和露比相處愉快！”

  他說著跳上自行車風風火火地騎走了，莉亞先是一愣，慢慢反應過來，低下頭繼續往學校裏走去。

  這男孩的笑容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卻讓她心裏又冷又酸澀，乃至快要哭出來。

  她剛走進校門，就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

  “你怎麽了？他對你說了什麽，害你一副委屈的樣子。”露比背著書包跑到她身側，歪著頭打量她。

  莉亞嚇了一跳：“露比，你、你不是已經進去了嗎？”

  “我是走進去了，但回頭忽然看到迪克在和你說話，就停下來看了一會兒。”露比踢著腳下的石子，和莉亞並肩而行，“所以，他說了什麽？”

  “沒什麽，就是說了幾句昨天的事情，然後說快遲到了就走了。”

  “你沒被他套出什麽話吧？”露比有點懷疑。

  “我告訴他你打算送我回家，但我跑了。”

  “哦，好極了。”露比嘀咕道，這下迪克說不定要拿這個取笑自己。

  “這當然很好，你有個好哥哥。”

  莉亞克製不住露出憂鬱的表情，這又是哥譚的一個特色，大人們所以為的永遠無憂無慮的孩子，在這裏不過九歲就能擁有嚴肅抑鬱的神情，完全不是造作。

  露比挑了挑眉：“你在嫉妒我？”

  “我沒有！”莉亞趕忙否認，慌亂得不敢去看露比的臉色，她快要哭出來了。

  “夠了，小羊羔，承認吧，你嫉妒我有個‘好哥哥’。難怪愛麗絲會喜歡欺負你，因為你是沒人要的那個。”事實上我也是。她心想。

  ——不是，露比，話真的不應該這麽說。

  莉亞被她一語中的，瞬間漲紅了臉，眼圈一紅，站在教室門口就哭了起來。

  露比無奈地看著她，手不知道該往哪放。天知道，如果每個女孩都像米娜那樣是個小天使，她也犯不著時刻注意自己的措辭。她又沒有罵莉亞，要知道昨天對愛麗絲的嘲諷在她看來連“罵”都不是，可就算是這樣，莉亞還是哭了。

  如果是她被戳中痛處，她大概會勃然大怒，讓對方閉嘴，要不就強製讓出言不遜者再也不敢提及。她以前在小黑街為了和別的孩子搶一些小鬼可以做的工作時，學過一嘴的下流話，能把最伶牙俐齒的孩子罵得無話可說，而這些她為了掩蓋自己的出身在學校可是一句都沒用上。

  “嘖，有什麽可哭的。哦對了，這個給你，不許再哭了。”

  她惡聲惡氣地說話，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優惠券遞給莉亞。這是早上迪克塞給自己的，去指定甜品店消費可以打折，她可以帶同學一起去。他告訴她如果想要和同學相處愉快，這是少不了的步驟，而且小女孩大多喜歡吃甜食。

  露比本來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但的確是因為她才讓莉亞被愛麗絲抓住，她才把優惠券放進口袋。

  莉亞果真不哭了，露比見有效果，別扭地補充一句：“放學以後我請你吃甜品，所以別流眼淚了。”

  “我不需要。”

  “我不管你要不要，停下了就不許再哭。”露比故意板著臉威嚇道，這一招比優惠券還有效，小姑娘嚇得噤了聲，眼淚汪汪地點點頭。

  此時已經有不少同學來到教室，莉亞不敢惹露比生氣，一聲不吭地跑到座位上。愛麗絲踩著鈴聲姍姍來遲，她換上了新的衣服，保守了很多，眼睛腫腫的，看到露比也是立刻移開了視線。

  這正是露比想要的，她討厭別人好奇打量自己的眼神，搞得好像她是什麽奇珍異種。而且昨天的經曆讓愛麗絲有了深刻印象，她以後都不會再來招惹她。

  但這不代表露比會放鬆警惕，背後捅刀子暗算人的計倆她也不是不熟悉，有時候她自己也會這麽做，為了和大孩子競爭一塊鐵皮。畢竟她不願意做小偷小摸的事情，就注定要比大多數小鬼們更強悍，值得成為那些混混流氓臨時的“助手”，或者收集值錢的廢品拖去賣掉。

  上課時露比感覺到愛麗絲偷偷投來的目光，立刻瞪了回去，可憐的女孩如驚弓之鳥嚇得從椅子上摔下去。

  “愛麗絲！”

  “抱歉老師……”

  露比請莉亞吃甜品還有一個原因，如果讓莉亞一個人走的話，也許愛麗絲會再次盯上她。而且她表現得和莉亞走得近，愛麗絲也不會貿然去找莉亞的麻煩。

  迪克給的優惠券是一家名叫“Girls’”的甜品店發放的，這兒離他的學校很近，等放學了他還能來接她。雖然露比很懷疑為什麽迪克會有這種店的券，明明店名聽起來娘兮兮的，男孩們應該不愛去。話又說回來，愛吃甜品的男孩有多少？

  好吧，她承認這個想法太主觀片麵了，可能這是某個女孩給迪克的呢？又或許是他特意問別人要的？

  他那麽受歡迎，這應該不是難事吧。

  言歸正傳，總之露比帶著莉亞走進這裏，她自己也有些局促，畢竟前不久才是她第一次踏足這裏。她不想顯得軟弱，於是率先走進去，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這樣方便待會兒迪克找到自己。

  露比不像迪克那麽健談，莉亞也不是一個主動開口的孩子，她們安靜地吃自己的甜食，氣氛居然並不尷尬。窗外的街景顯得陌生又熟悉，這是從未體會過的視角，露比無聊地看著窗外，心想著迪克什麽時候放學。

  她忽然看到街角有一個流浪漢，不知道站在那裏多久了，目光直直地看著她。在她注意到之後，他對她咧嘴一笑，臉上飽經風霜的褶子擠到了一起。他衣著襤褸，五官有種莫名的不自然感，即使是無惡意的一笑，也十分詭異。

  但露比沒有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移開目光，始終盯著他的眼睛，她的眼中看不到畏懼和不適，隻是一種警惕的審視態度。

  露比不讓流浪漢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始終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她往嘴裏塞一口蛋糕，心想看來真的要送莉亞回家才好。

  莉亞也發現了異常，放下小銀匙問：“露比，怎麽了？”

  “那裏有人在看著我們，我感覺他好像盯上我們了。”露比皺眉說，那個流浪漢一直沒有行動，這讓她很不舒服，感覺這是一種威嚇挑釁，“今天我和迪克會送你回家。”

  莉亞被她嚴肅的樣子嚇到了，忙不迭點點頭，頓時沒了食欲。

  “你怎麽不繼續吃了？”露比奇怪地問她，“你在害怕嗎？我說了我們會送你回去，別看迪克那樣，他其實一直有在……健身，能應付那種情況的。總之沒什麽可擔心的。”

  “聽你說了那些誰還有胃口啊？現在我們怎麽辦？”

  “等迪克放學，我們乘他的自行車。不過可能載不了兩個人，你要是累了就坐在車上，我可以走路。”

  “那以後怎麽辦？”莉亞擔心地問，她看到了那個人，手開始發抖了。

  “我的父親說，你是我的責任，以後我可以去接送你。我的車今天就能修好，迪克說的。”

  “這樣好嗎？你不會覺得麻煩嗎？”

  露比笑了，習慣性在齒間輕嗤一聲，似乎毫不在意：“我就喜歡麻煩。”

  莉亞臉紅了紅，她沒想到露比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畢竟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上下學，她的父母沒時間也沒精力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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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基帶頭劃水，從此被老蝙踢出訓練小R的計劃安排（bushi）

  小R真的不是個會說話的孩子，但是“我就喜歡麻煩”這一句我很喜歡，之後還有出現的可能。我原本希望寫一個於黑暗不幸中拯救超英的故事，但不知道為什麽還是寫了小R這個角色，也許相互拯救才是我最想看到的吧。後麵會有關於她身世的介紹，童年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很重要。

  歡迎小可愛評論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