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天要是還加班，我就去陪你。”

  簿寵兒吻吻他的唇，笑容清甜，本就就此結束今天，但男人得了她的香吻，又蠢蠢欲動起來，“寶，我又想要了……”

  “我真的是……”

  簿寵兒瞬間欲哭無淚，造孽啊！

  早晨送了簿寵兒去劇組，厲肆爵便趕著時間去了公司。

  剛到頂層，韓明就跟了上來，臉色凝重，“厲總，已經和爍華的人交涉過了，他們沒有任何悔改的意思，昨晚還又搶了咱們的訂單。”

  “咱們的人手呢？沒壓住爍華？”

  “也搶了不少訂單回來，但如此惡性競爭下去，肯定是兩敗俱傷。”

  韓明推了下金絲眼鏡，“很快就要到年關了，各家集團都忙著發年終福利，咱們被爍華狠狠咬了一口，年關怕是……”

  “往年福利如何，今年就照舊發放。”

  厲肆爵沒有苛扣員工的習慣，麵色冷峻的進了總裁室，“既然爍華想跟厲氏頭，那就叫人查清楚爍華的年底動向，甭管咱們能不能過個好年，但必叫爍華過不好年。”

  不就是想幹架嗎，那就破釜沉舟，狹路相逢好了。

  韓明眼神閃了閃，終究還是沒勸他。

  哪有吃虧不還手的道理？

  傍晚的時候，動向就查出來了。

  最近帝都要興建一座城市森林公園，性質上屬於政府外包工程，爍華卯足了勁兒，想要把這個工程拿到手。

  離招標還有半個月時間，那會兒也到臘月了，能不能好好過年，基本也就看這次招標。

  厲肆爵輕敲著辦公桌，眉心緊擰，“咱們不也參加招標了？”

  “對，大家對這次招標會都看的頗重。”

  不止是厲氏和爍華，其他有實力的公司也是蠢蠢欲動，籌謀著招標事宜。

  “叫他們好好加把勁，中標了，年底三倍獎金。”

  重賞之下有勇夫，也有智者，厲肆爵給了豐厚條件，見韓明出去了，這才靠在椅背上，疲憊的揉著眉心。

  簿寵兒已經來了，見狀上前，給他按摩著頭部，“你沒有把握？”

  “嗯，”厲肆爵放鬆的靠在椅子上，言語間有些無奈，“厲氏整體傾向娛樂和輕工業，對城建這一塊涉獵的並不多，而爍華卻是搞房地產出身的，相比起來，厲氏占劣勢。”

  “這麽說起來，勝算的確不大。”

  簿寵兒點點頭，明白他的憂慮，而且爍華若是中標了，發展會更迅猛，對厲氏來說，就是極大的威脅。

  見他愁眉不展的，便又提了主意，“不如用我試鏡那天的辦法？”

  “哦？怎麽說？”

  “簡單，咱們拿到工程的機率小，那讓爍華也拿不成。”

  反正都在耍陰招，簿寵兒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你找幾家最有可能中標的企業，咱們暗中給他打輔助，助他們拿到標的，這樣咱們既能分杯羹，又能壓製爍華。”

  一舉兩得，不虧本就行了。

  “倒是個好主意。”

  厲肆爵眼睛亮了亮，但又有些遲疑起來，“我拿什麽借口去找人家？”

  “就說咱們不擅長那一塊，但架不住咱們有錢啊？”

  簿寵兒笑著眨眨眼，滿眸狡黠，“你說哪個生意人會拒絕強強聯手呢？”

  “而且咱就挑明了說，咱就是想參與城市建設，若是甲不同意，那咱們就換成乙，你說精明的商人會拒絕你的合作嗎？”

  一旦拒絕，把強援讓給了競爭對手，那腸子都得悔青。

  “你這招可夠厲害的，換成我也不敢拒絕。”

  厲肆爵笑起來，幽眸晶亮如星辰，“那就依你所言，咱們走一手陽謀，先來亮招。”

  “不不不，這事得陰著幹才有意思。”

  簿寵兒搖頭，“爍華肯定也會派人刺探咱們的消息，明麵上那些做招標案的夥計還得繼續辛苦奮鬥，才能瞞住耳目。”

  “而私底下則派韓明去找兩三家最有希望中標的企業去接觸，和他們全合作都沒關係，反正咱不差錢，到最後無論哪家中標，咱們都是穩賺不虧。”

  都擺好龍門陣了，那自然是要贏一把才甘心的。

  “小機靈鬼，行，就依你的。”

  厲肆爵勾勾唇，冷峻容顏上總算漾了點笑意，叫來了韓明，一通吩咐。

  本來是個沒勝算的事情，但這麽一籌謀，好像又有點兒希望了，韓明也打起了精神，朝簿寵兒豎了大拇指，這才笑著離開。

  簿寵兒聳聳肩，“沒事了吧？咱們去醫院看看奶奶唄？”

  “行，去醫院吧。”

  本來有事的，這會兒也沒事了，兩人便去了醫院。

  醫生見到他倆，便愛莫能助的搖了頭，“老太太的急性衰竭不可逆，住在醫院裏也沒有辦法挽救，估摸著，也就這兩天的事了吧。”

  送來的時候全身器官都已經衰竭，也就是用營養液養著，才勉強延長了這麽點時間。

  簿寵兒一個沒忍住，失聲哭了起來，“怎麽會這麽快？”

  “她送來的時候，情況就很糟糕了。”

  醫生歎了氣，“趁著老太太神智還清醒，她有什麽想說的，想做的，你們就盡可能的幫她完成，也好讓她走的沒有遺憾。”

  老人家的生命即將到達終點，讓她沒有遺憾的離開，也算是兒女的孝心。

  “好，謝謝醫生。”

  厲肆爵還算沉穩，就嗓音裏略有些顫抖。

  扶著簿寵兒出了辦公室，手腳這才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想要扶著簿寵兒，自己卻先軟軟的靠在了牆壁上，無法站穩。

  心口抽疼的厲害，嗓子眼卻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似的，發不出半點聲音。

  “小肆兒……”

  簿寵兒緊緊抱住他的腰，眼淚已經浸濕了他的外套，哽咽不止，“你要是心裏難過，你就哭出來好不好？你別這樣憋著，別這樣……”

  把他自己身體憋壞了，反倒得不償失。

  “寶寶，我心裏難過……”

  男人抱緊了她，聲音已經嘶啞的不成樣子，簿寵兒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哽咽安慰，“我知道，我知道……但咱們都要好好的，陪著奶奶走完最後一段路……”

  他倆若是在老太太麵前哭，老太太也肯定會傷心的。

  靠在肩上的人沒有說話，但她的耳後卻是一片濡濕，緊抱著的精腰微微輕顫著，無聲透露著壓抑不住的傷楚。

  良久，才聽嘶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咱們去看奶奶吧。”

  “好。”

  簿寵兒勉強笑了笑，拉著他往洗手間走，“先去洗把冷水臉。”

  否則他倆這樣，老太太肯定會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