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醜辛君身後一直往內閣裏走，透明的氣牆保護著閣內的物件。跟著他進入氣牆內，仍然什麽都沒有。

  “選吧。”

  她東張西望繞了一圈，再探出頭去，揉了揉眼，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

  “我什麽都看不見。”

  他充耳不聞，自顧自往前帶路。想著難不成還沒走到地方，便緊跟上去。

  “啊！”黑暗中突然肩頭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本能避開往醜辛君身後擠，驚恐得詢問一聲，“有什麽東西！”

  對方沒有回答她，繼續往前走。她張望四周身後，緊緊貼著，全身都縮著，發著冷汗：“能不能……點個燈？”

  前麵人沒有回她，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頭似的。前麵的人停下來，轉過身才對她開了口：“回去了。”

  什麽？這就已經開始了？

  “可四周什麽都看不到，怎麽選？”她心裏也是急了，知道自己沾著亥甲君的麵字才有這樣難得的機會，醜辛君越是這樣一臉的不情願，就越是說明都是個好東西，他不開燈也就是舍不得，想來他就是故意的！但這些心裏話不敢說出口。這一遭回去是最後的機會了，她盤算了，不管是碰到什麽，先抓了再說。

  回去的路上可是長了心眼了，沒走了幾步，毫無征兆得一大步跨出去，對著空氣一頓亂刨。醜辛君被嚇了一跳，回頭還以為她瘋了。

  “你幹嘛？”

  “想著就算看不到，這樣總能抓到什麽吧。”

  他起先也不管，但後麵幅度太大，不小心把他給打了。醜辛君幹的都是精細活，身子板也不怎麽鍛煉，這一下沒個輕重，被打中的地方隱隱發著疼來，這才忍無可忍。

  “嘖。”皺著眉，回頭訓斥一聲。

  “對不起……”她誠懇認錯，收勢乖巧垂下頭。

  “這幅委屈樣子是要裝給誰看？”但醜辛君也是礙於亥甲君情麵，便跟她解釋好好說明了：“不用你費工夫，它們若是看中便會選你。你這樣反而會嚇到他們。”

  “幹嘛不早些和我講？”

  “嗬，看得上你麽？”他冷冷回我，反省一下自己發覺剛才問的問題是不知好歹了些。

  “那剛剛有東西碰到我，那個算麽？”

  他懶得回頭，冷冷回一句：“錯過便是錯過了，不算。”

  空手而歸，但她心裏是不服氣的。是她之前不知道裏麵規距，確實是有什麽碰了她的，說明她還是有機會的。再進去一次保不定就能能抓到了。

  “能不能再進去一次？”

  “進一次500錦雲幣，你有錢麽？”

  什麽？錦雲幣？！500？沒聽說過啊！

  “怎麽這麽貴？！”

  “就是這個價，嘿嘿。進去一次無論拿到什麽都一樣。”亥甲君喝著茶吃著果，逍遙自在，幸災樂禍。

  “那我什麽都沒拿不就是白花這筆錢了？！”

  “……倒也未必。”辛醜君用手背掃了衣袖，優雅身段，嘴裏措不及防補一刀，“能讓有些人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這話是沒留一點情麵，知道是在說她，不過她也是被說慣了，到沒有多在意，隻是心疼錢。亥甲君說什麽欠了也不差這些，一次就是翻了一倍的債，整個人都石化了。愣了許久心裏稍稍接受這個事實，意識自己原來是又被坑了。回頭去看看身後，大門上頭張揚得寫著“燁玄閣”三個大字，記住這個教訓了。

  茶也不喝了，戰戰兢兢得坐著，桌麵也不敢上手，就怕碰一下告訴她又是要加錢的，隻能是幹坐著還惦記著前麵的事兒呢。

  後來茶也喝完了，沒什麽好多留的，跟著亥甲君一同道別離去，再到子衿齋那裏買了便宜的機甲斧給她，竟然倒也能使喚。

  “亥甲君，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又被你設計了。”

  “嘖，瞧你這說的話，書都白學了？看來還是要再給你多吃點苦頭。”

  “你說的好聽。明明就是欺負我……”

  “那你也得忍住知道麽？當新人的哪有不吃虧的？吃一虧長一智，實踐出真知。碰到我你還算好的，要是別人哪兒還這麽費心帶你？死看書有用麽，你看書上那些畫的都是些什麽東西？好好的女媧畫得跟隻蛤蟆似的，真是糟蹋，還不給說，一說就噘脾氣掀桌子的。嘖嘖嘖”

  他這麽一說就樂了，想起確實是這麽一回事兒，捂著嘴嗬嗬笑起來：“你跟子甲君關係這麽好，他也不會真跟你翻臉的吧。”

  “誒喲。”他皺起鬼臉，“這還真不好說。你要記住，越是不說話的就越是惹不得。隻要是一開口啊，比這斧頭還鋒利。”

  “但這錢……”

  “叫你別急，以後你就會發現這些錢根本不重要，現在你最主要的是要打好基礎，以後遇到些什麽也就能應付得當。還記得你一開始不是說的麽，要好好活下去。”她點點頭，心中恍然明亮起來，“這裏生活是難，我們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熬過來的，心裏都明白。但越是苦，就越是要堅持到出頭的那一天，你明白麽？”

  “嗯，明白。”

  “明白就好。乖孩子，那咱們開始吧。”

  亥甲君的話溫暖著她一直寒冷孤獨的心，她發現眼前看到的一件事還有著背後看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