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所有的溪流終有一天會匯集在一起成為大海，但在那之前溪流僅僅是溪流，它有著自己的想法和心願。

  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狠狠地打了一架，戰況激烈的讓佐助差點忘了時間。索性這裏離那個湖也不算遠，在啟明星閃爍、魚肚微白時他趕到了那裏——暗忍和‘根’也追了上來。

  宇智波原諒已經在哪裏等候多時了。他靜靜的坐在湖心島上的小巧神龕上，身上穿著宇智波家族標誌性的和服，十八九歲的年紀，長發綁成馬尾，頭上還有一個黑色的貓咪麵具——看上去精致又俏皮。

  “太慢了。”原諒衝少年伸出一隻手“來吧。”

  “別過去！”奈良鹿久一眼就認出了湖心島上的人就是重傷三代火影的人，畢竟黑貓麵具是那麽明顯的標誌！

  原諒笑了笑，不認為佐助會聽他的話——畢竟人都跑到這裏來了，又有什麽道理會因一句話就放棄？

  他了解宇智波，知道這個男孩會做什麽選擇。

  宇智波佐助將查克拉凝聚在腳底踏上了湖麵——那些想要住阻攔他的人無一例外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擊飛。

  看著眼前的少年，原諒發現這孩子除了像極了宇智波以外沒有一點自己家人的特質——沒有耐心、衝動、自我、固執、偏激還有一點傲慢。總結成一句話來說就是被社會毒打的次數太少的緣故，所以還留有天真。

  但——

  “呦西呦西~”原諒摸了摸佐助的頭“好孩子。”

  “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那些忍者擺出一副戒備的模樣，但其實一個個都不敢上前。

  真慫！原諒下垂著眼瞼，興味索然，不去注視他們。

  “請等一下！”奈良鹿久站在岸邊大聲呼喊道“宇智波佐助是木葉的……嗚啊！”他被狠狠地打翻在地，一點預兆也沒有的。

  “宇智波不屬於任何人。”原諒不高興的看著他們“沒有一個宇智波會屬於什麽人、什麽組織亦或是什麽東西。吾之一族隻屬於宇智波自己，為一人而生，為一族而戰。無論是什麽樣的定義都不可以限製宇智波的自由。”

  少年從未聽過這樣的話，一時間隻能瞪大了眼睛怔忪的看著他。

  “也許宇智波斑願意為了友情付出自己的信任，但今日的結果已經證實了他的所作所為是徹頭徹尾的失敗。”原諒指著宇智波一族僅剩的兩個幼苗之一說道“我也曾願意為木葉此付出我的忠心和愛，但它卻叫我失望透頂。”

  “你到底是誰！”奈良鹿久捂著傷口站了起來，那一擊雖然不曾要了他的性命但帶來的傷害卻足以讓他失去行動力。

  “這很重要嗎？”原諒笑了起來，柔和的麵容上似乎灑滿了陽光“木葉沒有人記得我的名字，慰靈碑上也沒有我的名字，所以你們不知道我是誰。現在……也不配知道我是誰。”盡管語氣是無與倫比的寬容，但言辭卻是那麽的傲慢——他的身後升起一扇繪著浮雲遮月的樟子門，扭頭對宇智波佐助伸出手“走吧。”

  走吧，離開這個令人失望的地方。

  宇智波佐助頭也不回的跟著原諒離開了，離開前，他還丟掉了木葉的護額。

  真是個不錯的好孩子呢。原諒看著他的動作就忍不住喜歡。小孩子很好教的，你給他什麽他就會接受什麽，特別是中二時期的少年人，總會有太多不適時宜的想法渴望被人認同——是把他培養成用來擊毀木葉的工具還是把他培養成左右手？原諒在他的命運上左右搖擺不定，可看著佐助的麵容……還是狠不下心來啊。

  他或許一點也不像他的家人們，卻是那麽的與他的族人相似。

  每一個宇智波都有他自己的驕傲，他們能為自己所做的每一個決定承擔起那份責任。

  ……也許自己不該過多的幹預他的人生？原諒自嘲的笑了笑。

  既然想不到辦法，原諒決定甩鍋大蛇丸讓他來教導宇智波佐助，這樣也方便他好好觀察一下這個孩子值不值得他去費心。

  在跟著原諒在一片蒼白的通道內走了一段時間後，宇智波佐助發現盡頭通向一片黑暗。當他們邁出通道，入目便是大蛇丸正在生吞什麽東西——

  “啊。”大蛇丸顯然沒想到再次見麵會是以這種意想不到的場麵做為開始，一時間卡在那裏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不要亂吃奇怪的東西。”原諒上前拍了把大蛇丸的後背讓他把東西吐出來“身為宇智波家族的一份子，哪怕家族滅亡也要時刻牢記身為宇智波的儀表言行。”

  “噗——咳咳咳！”他明明馬上就要吞下去了！大蛇丸扭曲著臉看著矮了自己一頭多的宇智波原諒，惡意滿滿的說道“家族都沒了，誰還在乎那個。”

  “是嗎？”原諒微微一笑，大蛇丸立即撇開了臉。

  宇智波佐助瞬間明悟兩個人之間誰才是說話管用的那個。

  “……我等你換身衣服再來找你。”原諒把大蛇丸來回打量了幾遍用無比溫柔的語氣說道“別人的軀體再怎麽青春靚麗也不如原裝的好用，下次見麵我想看到一個沒有手術痕跡的弟弟。而不是現在這副……想讓我把你淩遲一遍的樣子。好不好，小蛇？”

  汗毛炸立！

  整個脊椎的部位都在發緊！

  大蛇丸額頭上落下幾滴冷汗，知道自己踩了原諒的雷區。但是！不作一下死他還是大蛇丸嗎！？

  “我才不是宇智波！”大蛇丸冷笑道“也用不著你管。”

  “原來如此。”原諒點了點頭“畢竟我是個不稱職的家夥，被討厭排斥也是理所應當的。”

  “沒有討厭排斥。”大蛇丸冷哼了一聲“我隻是覺得你沒有回來的必要。他們都死了，你也繼續死掉不就好了嗎。”

  “這個啊。”原諒歪了歪頭“恐怕不行。”

  “此怨以聞，此恨必報。”

  “我是被怨恨召喚回來的惡鬼，必然要結束這份仇恨。”原諒說道“難道你要指望這個什麽也不懂的孩子嗎？任由他被木葉的歪理邪說洗腦？還是說你已經不在乎原信了呢？他可是個很好哥哥呢。”

  大蛇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跟上去。”原諒對佐助說道“他會是個很好的老師，你要心無雜念的跟他學習。”

  “你不是比他強嗎！？”宇智波佐助一副被騙了的模樣，不甘心的問道“我不能跟著你學習嗎！你不是說你也是宇智波嗎！？”

  “我當然是宇智波。”原諒召喚出那扇浮雲遮月的障子門“不要有那麽多的問題，等你有資格參與我的事情的時候我會吩咐你去做的。作為獎勵，我會給你宇智波一族第三十六任族長的部分日誌。那上麵記錄了從木葉三年到木葉二十二年之間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你會從中找到真相的。”他衝著佐助笑了笑，然後踏入了門內。下一秒，便已經站在了大名府的上空。

  “……還是原來的樣子啊。”原諒看著大名府的布局喃喃自語“也不知道現在的當權者是誰。”恩明還是晴千代？亦或是他們的後人？

  沒有了我的幹預，你會長命百歲嗎？

  這樣想著，他便出現在了召集眾臣用的大廣間裏——裏麵空蕩蕩沒有一個人，但遠處卻傳來靡靡之音。原諒沒有興趣，便將自己偽裝成幼女的模樣在大名府上遊蕩。

  原生在哪裏呢？

  他最小的弟弟，在被他親手送到這麽遠的地方的時候，在離開家人不得不前往這座低俗的府邸的時候，可曾怨恨過他這個兄長的狠心獨斷？

  多少，讓我找到一點值得留念的東西吧……

  被獨自留在大蛇丸基地裏的宇智波佐助的運氣並不怎麽好，在沒有天之咒印的加持下他很難打過音忍五人眾，但還在大蛇丸稍微還有點心，沒讓次郎坊將他打死，留著一口氣讓他明天繼續。

  “您這是準備把他收為弟子嗎？”藥師兜看著監控視頻上短短五天就已經能和次郎坊打成平手的宇智波佐助試探的問道“佐助君的天賦的確非常的卓越，遠超越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忍者，作為容器的話一定也會擁有令人驚豔的潛力。”

  “傳令下去，讓次郎坊殺了他。”麵對藥師兜的試探，大蛇丸直接下達了脫離他所有猜測的決定。

  “哎？”藥師兜小小的驚訝了一把，但還是如實傳信給了次郎坊。

  “但是以佐助君現在的實力對付次郎坊會不會太過冒進了呢？”藥師兜問道“如果他死在這裏的話我們要如何向那個人交代……”

  “啪”

  藥師兜耳側後的牆麵出現一個深不可測的小洞，這讓他立即恭順的低下了頭。

  得到了指令的次郎坊加緊了對佐助的攻擊，一時間那孩子受了不少傷害，但大蛇丸冷眼旁觀也不叫停，這樣藥師兜都忍不住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出錯了，宇智波佐助對大蛇丸大人根本就不重要？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得到寫輪眼嗎？

  他看著大蛇丸的脊背，反光的眼鏡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去把他帶回來。”

  聽見大蛇丸這樣說藥師兜就知道事情已經結束了，誰贏了？

  “治療好之後讓鬼童丸去。”

  好吧。藥師兜聳了聳肩，看樣子這樣的生活佐助君是要過上很長一段時間了。畢竟鬼童丸上麵還有多由也，多由也上麵還有左近右近——之後會是誰來做這個小鬼練手用的‘沙包’呢？藥師兜心裏泛起一絲難以克製的嫉妒，整個基地的人也就是這個宇智波能受到大蛇丸大人這樣的厚待了吧？圓眼鏡下的眼睛漠然冷酷，在把宇智波佐助拎回治療室的時候不小心讓他傷上加傷——反正人都昏過去了。

  藥師兜無所謂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