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負責給我發眼霜。”蔣微舉手說道。

  “要現金還是眼霜？”Andrew笑著問道。

  “兩碼事，獎金是項目獎勵，老大應該私人鼓勵我一下。”蔣微不依著說道。

  “行，給你買。”Andrew拉開椅子坐下來，看著她說道：“你問一下你顧姐，你這年齡、你這皮膚，要用什麽樣的眼霜。”

  見蔣微要接話，立即又說道：“別和我說什麽貴婦品牌，那是中老年人用的，別把皮膚用壞了，小姑娘。”

  “……你就是小氣。”蔣微輕哼一聲，抱了筆記本轉身跑出了會議室。

  “關總那邊沒問題吧？”Andrew問顧則笙。

  “咱們做項目的，忙起來不就是這樣嗎？”顧則笙也收了筆記本和電腦，看著Andrew說道：“你應該問我，開業前，所有的準備工作都能保持保量的完成嗎？”

  “或者說，你這張被塗了紅色的日期表，能不能全部被勾掉。”

  顧則笙說完後，輕挑了下眉梢，利落地往外走去。

  倒是Andrew感歎，少有女孩子如顧則笙這般，找個總裁男友卻並不倚仗他，甚至願意為了項目、為了工作質量而惹他不高興。

  而這一些又是那麽的自然而然，並不是為了立什麽人設、裝什麽獨立。

  她就那麽個閑散的性子，倒像是因為關子墨對這段感情的控製而激發了她在事業上的衝勁。

  是個遇強則強的性子吧。

  *

  關子墨這邊也是開會開到12點，各項工作都安排下去後，給顧則笙打電話，她卻沒有接。再給Andrew打電話，才知道她在香氛館裏。

  當即與蘇謹招呼了一聲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關總呢？”羅蘭聞聲過來，關子墨已經離開了。

  “去香氛館了。”蘇謹邊收拾桌麵邊說道。

  “我也要去，我得全程跟著，為明天的熱搜找素材。”羅蘭抬腕看了下時間，跺腳說道：“原本想蹭個車的。”

  “你今天沒開車？”蘇謹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她：“我原本想蹭你的車的。”

  “這兩天盯媒體，狀態不好，不敢開車。”羅蘭有些疲累地吐了口氣，對蘇謹說道：“叫輛網約車吧，我再去喝杯咖啡我們就出發。”

  “……好。”蘇謹看了她一眼，知道今天這情況，項目組大部分人都要熬到明天開業了。

  以前……薑聞也是如此。

  隻是沒想到，這一次，是被薑聞逼到如此。這世事變化，真是讓人唏噓。

  *

  “顧小姐。”顧則笙剛到樓下，就看到來找她的秦朗。

  “你怎麽在這裏？”

  “你怎麽知道我這個時間離開辦公室？”

  顧則笙眼神犀利地看向他。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這兒等你。”秦朗慌張地說道。

  “這樣。”顧則笙暗自吐了口氣，抬腕看了看時間後，對他說道：“無論什麽事找我，我現在沒時間。或者你周五給我電話。”

  “你去哪裏，我送你。”

  “香氛館的事情，我想對你說對不起。”

  秦朗大步跟上顧則笙，一臉真誠地說道：“以後再不會了。”

  “沒關係，因為已經沒有以後了。”蔣微緩了下腳步，從顧則笙身後攔住了秦朗，神情冷冷地說道：“那件事情給唯爾造成的損失、給所有人帶來的麻煩，比關總說得嚴重得多。”

  “對不起。”秦朗一陣惶恐。

  “對不起有什麽用？”

  “你找Estar幹什麽？想讓她原諒你？”

  “她原諒了你就心安了是嗎？你可真自私，她憑什麽讓你心安。”

  “你別再跟著我們，如果項目再因為你出事，信不信我找人揍你。”

  蔣微冷聲說道。

  “我......我是真心覺得對不起你們。”秦朗囁嚅著說道，目光看向一直往前走，頭也不回的顧則笙 。

  “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幹嘛。”蔣微快步跟上顧則笙，末了還轉身用手指了一下秦朗：“別再跟著了，也不需要說抱歉。你做錯了事，你的公司按製度處罰了你，這件事便就此揭過。”

  蔣微說完便轉回身快跑兩步，在顧則笙上車時，與她同步坐進了副駕駛。

  *

  “顧姐，你不會覺得我太過份了吧？”蔣微見顧則笙的臉色有些沉鬱，便小心地問道。

  “沒有啊。”顧則笙側眸給了她一個淡然的笑容：“原本就該如此。很多事情，越幹脆就越簡單。”

  “他道歉又如何？如果重頭再來，這件事情還會再次發生。因為他是秦明的哥哥，而秦明想用各種方法接近關子墨。在這件事情裏，所有人的關係隻要不改變，事情的結果就不會改變。”

  “對。”蔣微點頭：“他離開唯爾、秦明便遠離了關總，他們之間就沒什麽關係了。關係改變了，他們就不再是公司的風險。”

  “我才懂得的東西，你現在就懂了。”顧則笙微微笑笑，微眯著眼睛看著路的前方，心裏有股莫明的酸澀與空洞感。

  *

  “電路都是好的。”

  “好，現在試燈光。”

  “所有的燈光全部打開。”

  “頂燈調弱、再弱，櫃燈調亮。”

  “好，櫃台的光感再弱一度。”

  “可以了，好，停。”

  *

  “這個角度再稍稍大一點。”

  “兩幅畫的線太齊了，錯開一些，可以稍稍歪一點，對，對、好的，固定下來。”

  “牆頂燈關掉、牆麵燈再調弱一點。”

  “好，保持。”

  *

  “櫥窗展示的產品，現在就放好，會不會被人砸了窗子偷了？”

  “又不是珠寶、量又少，偷也不值當。”

  “也是。申請加強巡邏吧？”

  “好，讓Andrew給所裏打電話。”

  *

  “這個櫥窗好了。”

  “櫥窗燈先關掉。”

  “已經關了。”

  “所有的櫥窗燈光，是總控嗎？”

  “有總控也有分控。”

  “好的，Vivian，熟悉每個分控的開關位置。”

  “明白。”

  *

  “哎－－”顧則笙正站在一個櫥窗前看展示效果，突然一件外套落在她的肩上。

  “怎麽隻穿一件短T恤？”在她回頭時，關子墨伸手將她的身體轉了過來，然後將剛披在她肩上的外套拉好。

  1.當秦朗還是司機的時候，幾個人之間有著同事關係的鏈接。雖然社會地位並不相同，但因著都年輕、也都還沒有社會的階層意識，所以相處很愉快，差不多都以為是朋友了。但出了秦明的事情後，秦朗離開唯爾，沒有了同事這層關係之後，年齡便不再是他們交往的理由，還沒成為朋友的半陌生人交往，階層依然是一個無法繞開的話題。

  很讓人心酸、卻也很現實。

  2.專賣店開業前的準備工作，一般都是要忙好幾天的，特別是這種臨時性的，整個通宵是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