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別和我說還不熟那些鬼話，上了床還不熟，要怎麽樣才算熟？”

  看著猶豫著開口的顧則笙，關子墨開口就將她的謊話堵死。

  顧則笙張開的嘴又閉了回去，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又低下頭去，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後，半晌不再說話。

  關子墨也不說話，就這麽直直地看著她，耐心地等著她想好了再說。

  顧則笙在長長地吐了口氣後，抬頭看著他說道：“也沒有生氣，就是你昨天離開後，我一個人呆了一會兒，然後又去江邊玩兒，就覺得我好像還是更喜歡一個人……的狀態。”

  顧則笙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後，這才接著說道：“當然我愛你，但愛和一起生活還是有些不一樣。所以我想去和顧予簫聊聊。”

  “戀愛、同居，也算是大事吧。如果我爸媽在，肯定要問他們的。”

  “現在也該要問問顧予簫，他對我來說，不僅是弟弟。”

  關子墨抓起手邊一本書作勢去砸她，手舉到一半又放了下來，看著她惱聲說道：“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既然你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實話、既然你還願意說愛，那好，我給你時間想清楚。”

  “國際航班最好提前兩小時到機場，你先收拾行李，我2點過來送你。”

  關子墨說完後，也不等顧則笙答話，便即轉身離開了三樓書房。

  *

  他雖沒等顧則笙回答，顧則笙也根本沒打算回答。在他離開後，她便收拾了行李，開著車直接去了機場。

  兩個人在戀愛的時候倒還好，她的脾氣該是什麽樣就是怎麽樣，可一遇到正經事情，她就情不自禁的發慫。

  特別是現在，她心裏難受，不想和他說話、不想和他相處，但又不敢放肆的這樣做。就算說了一半的真話，也還要加一句 ‘我是愛你的 ’做為注腳。

  她......怕分手。

  甚至怕自己說了要考慮兩個人的關係這種話後，他生氣之下會說分手。

  顧則笙的眼圈紅紅的，一直到進入停車場，她在車裏坐了許久，久到想哭一場發泄發泄，最後眼淚還是流不出來。

  到底不是好哭的人，想哭也哭不出來。

  顧則笙吸了吸鼻子，起身下車後，從後備箱拎了行李箱便大步往外走去。一頭長發傾泄在腦後，隨著她的步子輕輕搖晃出優美的弧度。

  *

  “你昨天回去太晚，小朋友生氣啦？”關媽媽見關子墨回家時臉色不好，不禁好奇問道。

  “平時不見你這麽多好奇心的。”關子墨神色陰翳地看了她一眼，邊脫外衣邊問道：“行李收拾好了嗎？幾點的飛機？”

  “不如......我去看看她？”關媽媽輕笑著問道：“你看你這個臉色，快黑成你名字的顏色了。看來小朋友的氣生得不小，你都哄不好的那種。”

  關媽媽見關子墨不理她，便跟在他的身邊，繼續說道：“說不定媽媽能幫你？女人和女人之間，總是更容易溝通一些。”

  “她又不認識你，和你能說什麽。”關子墨走到樓上，看見她已經收拾好的兩個大行李箱後，淡淡說道：“則笙5點的航班去阿布紮比，我2點過去送她。”

  “唉呀，我4點的航班去上海，你要送我的話，也得2點出發呢。”關媽媽笑眯眯地看著他。

  “那你自己去吧，我幫你叫車。”關子墨伸手將兩個箱子拎到樓下，然後拿出手機叫網約車。

  “唉，不用了，我叫朋友來送。”關媽媽悠悠地歎了口氣，邊拿著手機發信息、邊說道：“早就約了人來送，昨天晚上才推掉的。沒想到被自己的兒子鴿了。”

  “對不起。”關子墨輕聲說道：“她今天的狀態很不對勁，我不放心她一個人走。”

  “知道，媽媽永遠是媽媽。女朋友生氣了，可能就變成別人的女朋友了。這個輕重，媽媽了解。”關媽媽打開對方發來的語音，表示會帶著鮮花來接她，立即就樂了，當即對關子墨說道：“這個時間還買得到鮮花嗎？要不要讓他幫你訂一束，現在就送過來？”

  “不用了。”關子墨抬腕看了看時間後，問關媽媽：“還有什麽要交待的，我在你這裏呆到一點半。”

  “沒有了，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早點過去，想做什麽都來得及。”關媽媽從沙發上的手包裏拿出一個厚重的紅包遞給他：“昨天你回去太晚，我估計燕窩也沒吃成。這紅包是媽媽給的。你和她說，你媽脾氣古怪、不愛見人，但聽著她的名字就喜歡的。”

  “是因為沒讓你們見麵，所以她生氣嗎？”關子墨忍不住問道。

  “是啊。”關媽媽點頭：“帶對方見家人，才顯出對這段感情的真心。或許你們戀愛的時間還不長、她並不會過來，但你連提都沒提，會讓人心冷。”

  “……我去接她過來。”關子墨說著便站了起來。

  “好啊。”

  “紅包帶過去，不管小朋友生多大氣，看到長輩的紅包，也還是不能給幾分麵子的。”

  關媽媽將紅包放進他手裏，伸手將他拎起來，推著他往外走。

  “那人什麽時候來？”關子墨走出幾步後，又回頭看向媽媽。他也不想讓媽媽被追求的人看到一副孤單沒人管的淒涼樣子。

  “你想讓他幾點來，我就讓他幾點來。”關媽媽笑眯眯地說道。

  “隨你。”關子墨翻了個白眼，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身後的媽媽調皮地笑著，想了想，還是給顧則笙打了電話過去：

  “喂，則笙嗎？我是關子墨的媽媽。”

  “我原本下午去上海有個演出，但關子墨爸爸的公司今天才放假，所以他攔著我想一家人吃個團圓飯。”

  “我想著，要是為他爸就不必，你來的話，我就多留一天。”

  “你......已經走了？”

  “不是五點的飛機嗎？走這麽早？”

  “哦、哦、哦、這個時候怎麽會堵.....”

  “好呀好呀，阿姨隻能下次再見你了。”

  “……”

  關媽媽一臉僵掉的笑容，放下手機後，也沒打電話和關子墨說一聲。

  可愛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