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聽了才算是放心下來，拉著衛媛兒的手稱讚道：“我先前還說你們衛府難得出了一個你，如今看來倒是我小瞧衛府了，原來你們府裏都是這般蘭心蕙質的姑娘。”

  衛媛兒笑道：“母親，我也跟您說實話，這可不是衛府的功勞。我那四妹妹自小就跟其他姐妹不同。”

  “便是我，現在也是我四妹妹時刻提醒著，才能有如今被人瞧得起的境況的。”

  不然，她一個庶女，再嫁給一個庶子。

  便是殷夫人寬厚又如何，不過是個略微有點兒殷實，但卻還要精打細算著過日子的普通人家罷了。

  但如今不一樣了。

  如今京城裏不管是哪家的太太夫人，都是知道衛媛兒的名字的。

  南枝將園子的收益一成給了衛媛兒，至於衛媛兒如何去分配打點，就是衛媛兒的事了，南枝從來不插手。

  衛媛兒將這一成，一年也有幾十萬兩的銀子分成了三份。

  一份自己拿著，跟殷四郎便能過上富貴日子。

  一份給了殷夫人，也算是上交給殷府。

  衛媛兒跟殷四郎如今買了更大的宅子，就在殷府旁邊。

  兩個宅子之間隻隔一條巷子，她親娘早逝，嫡母二太太不待見，倒是沒有受過什麽寵愛的。

  沒想到如今結了婚，有衛王妃的看顧，殷夫人也待她甚好，於是她便幫衛王妃做事，又伺候著殷夫人。

  這三份之中，便有一份給了殷夫人。

  殷夫人拿了這錢，府中寬裕，幹脆就把旁邊的宅子給了殷四郎跟衛媛兒。

  讓他們平日裏還是過府來，一應吃穿用度，還算在府裏。

  這便是最好的相處方式了。

  剩下的一份，衛媛兒學著南枝的方式，全用來打點了。

  內打點殷府上下的人，原本門戶大了，姊妹之間也是會有些摩擦的。

  殷府就有些人覺得衛媛兒庶女的出身太低了，畢竟是個沒了娘的庶女，在父母麵前又不得寵，娘家無依無靠，算是個孤女了。

  所以有些不大看得上衛媛兒。

  衛媛兒原本心裏委屈，隻能自己默默認了。

  好在她心思也豁達，畢竟她在衛府裏遭受的比這個冷眼厲害多了。

  但是沒想到她跟著南枝和趙月娘做事之後，

  手裏寬裕了，

  殷夫人甚是歡喜，原本隻想著委員，如今已經在經理成了紅人了，各家的太太，小姐們。起來，外援兒都是交口稱讚。他心思靈巧。這活絡。其實想要租借園子的，都恨不得跟應符合委員兒交好。背地裏隻有少數人知道這園子其實是為王府的。哎！

  南枝賺了個盆滿缽滿，又能夠借著園子舉辦宴會的由頭，把那些個精巧的玩意兒給推銷出去。

  反倒是讓她在外麵開的幾個鋪子又大賺了一筆。

  好多回都是去參加宴會的人在園子裏看到了什麽好東西，便想要買回去。

  橫豎現在也不用花那麽多銀子建造園子了，各家府裏倒是都寬裕了一些，偶爾買些心儀的物件，倒也不算什麽。

  而在這一年裏，南枝在京郊的山莊和工坊也都陸續建成。

  現在黃楊縣城和西寧城的各個玻璃工坊、陶瓷工坊、織布工坊跟其他工坊作坊也都在京城開了分店。

  大家都隻以為這是西川那邊某個大富商的產業拓展到京城來了。

  卻不知道這產業其實是如今炙手可熱的衛王府的產業。

  這麽說可能有點兒不準確，因為衛崢跟趙月娘並沒有把南枝的產業當成衛王府的產業的意思。

  趙月娘更是直接說了：“枝枝，人這輩子隻能靠自己，靠別人是靠不住的，你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將來不要因為嫁人了、生子了，或者其他任何情況失去你本身的能力。”

  南枝心裏也是這麽打算的。

  衛崢聽到這話不免有些訕訕，心裏知道這肯定是趙月娘對他當初秘密計劃不告而別的怨氣。

  所以衛崢如今功高，為了避免以後的麻煩，正好就跟趙月娘一起推說後宅不寧，再無心政事。

  兩人麵見皇上跟後宮的太後皇後的時候，吵了幾架。

  皇上還好，心中本就是有愧的，隻能忍著。

  後宮的太後皇後等人聽得簡直火起。

  大家都是女人，知道男人這股子為了大義不顧小家，或者根本不告訴女人就直接消失的事兒有多痛苦。

  所以太後跟皇後都對趙月娘這個衛王妃格外寬容。

  衛崢三天兩頭就要請假，對外的說辭就是身體有恙。

  宮裏總是會賜太醫來看的。

  但是太醫看完之後往往隻能開一點藥然後就滿臉尷尬地回宮回話。

  “那個……衛王爺的確是有些不適。”

  皇帝很是緊張：“怎麽了？他是哪裏不好了？是打仗留下的舊傷嗎？”

  “啊，那倒也不是”，太醫吞吞吐吐的，半天才憋出幾個字來，“衛王爺臉上，有這麽大一塊青紫……衛王爺自己說是走路不小心摔的。”

  “怎麽摔的？”皇帝也是個憨憨，連忙追問。

  太醫：“……”

  一同前去表達關心的大太監終於忍不住了：“回皇上的話，老奴看著吧，那不像是自己個兒摔的，倒像是……咳咳，被什麽人給撓的！”

  皇帝大怒：“誰敢撓衛王！”

  大太監：“……”

  後來還是皇後擰著皇帝的耳朵悄聲罵道：“你個傻子，那是衛王妃撓的！”

  皇帝腦子裏轟的一聲，這才明白過來。

  頓時尷尬不已。

  但是吧，麵子還是要顧的，皇帝磕磕巴巴地說：“那什麽，就算是有什麽矛盾，也不能往臉上招呼啊。”

  打打胳膊打打背啥的都行啊。

  皇後在皇帝腰上擰了一把：“你還是少說兩句吧，清官難斷家務事，衛王妃如今肯給衛王臉子瞧就不錯了！”

  皇帝無奈，也隻能這麽默默接受了。

  後來衛崢繼續借口請假，閉門不出，皇帝也不再第一時間派太醫過去了。

  反而得小心翼翼招呼著。

  借著送藥送補品的機會，多送一些女人喜歡的金銀首飾跟布料擺件給趙月娘。

  希望趙月娘能夠看在這些東西的份上，多少對衛崢寬容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