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過去
作者:吳下阿蒙      更新:2021-03-02 05:52      字數:3999
  薑落的遺命是:薑冰為代軒主,在各位長大的幫助下處理蘭亭軒的事物。真正的繼承人是諸如清,待諸如清成為皓月國國主後,下任軒主便由諸如清從蘭亭軒內提名,或是解散蘭亭軒。

  諸如清隻要成了皓月國的國主,那麽就幾乎就要立即脫離蘭亭軒了。到那時候,一方堂主與軒主,就不再是重複的了,到那時還有什麽好忌諱的?

  雖說幾位堂主與長老一起,可以否定軒主的認命,但在當時,這是讓皓月國皇室與蘭亭軒連上的最好方法。在蘭亭軒內,皓月國的比重實在是太低了。僅僅是一方堂主,都很難改變皓月國在軒裏麵的地位。

  蘭亭軒建立之初,隻有四大國家,四大國家之間的堂主,也早就關係緊密,並不是半路有的皓月國可比的。

  一直又沒有找到合適的皇室之人,來當這皓月國的一方堂主。

  從長遠了來說,薑落這麽做的確是為了蘭亭軒的更加平衡,但也為尚在繈褓中諸如清,奠定了未來的基礎。

  隻有諸如清坐上皓月國國主之位,才是最簡單的解決方法。就是坐不上國主之位,也可保性命。

  若是采用駁回薑落遺命這樣的方法,恐引起蘭亭軒內其他人的各種猜測和想法。待時間一長,再去駁回已是晚矣,除非諸如清真的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

  人心從來都是雜亂的,也許都是為了蘭亭軒,但所有人的想法,不可能都是一致的。

  青葉當時收到的信,是對細節寫的最為詳細。當時的薑落,已經是油盡燈枯,他仔細謀劃這一切,更是費勁了他最後的心力。最後,的確成功的說服的青葉,堅守了他的最後蘭亭令。

  五方堂主中,皓瀚對這件事,最為沉默,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玄真雖然有些不解,卻相信青葉斷不會為了薑落,就置蘭亭軒的未來和青龍國的未來於無物。他相信青葉的選擇,一定是最合適的。

  朱萸對這些,本來就興趣缺缺,並且她原先就對薑落很滿意,當時驟然聽到死訊,更是無暇顧及其他。

  而白天,雖然有些不滿,但對薑冰和那個還是奶娃娃的諸如清不屑一顧。待諸如清想要接替軒主的位置,更是早的很,白虎國內的秦燁的位置還未坐穩,有很多事要處理,所以也懶得去當這個壞人。

  “薑落,果然不愧是薑維看中的軒主,盤算的精準。。”玄真有些感慨。

  當時恐怕許多人都沒有想的這麽長遠吧?薑維也果然不愧是蘭亭軒曆史上,唯一一個過五關斬六將,通過了所有考驗的人。看中的人,果然也不一般。

  “薑維前輩,太可惜了。他若當初一直執掌著蘭亭軒,怕又是另一番景象吧,我還真是遺憾,沒有跟他在同一時代。”青葉也發出如是感慨。

  說起來,青葉進入蘭亭軒時,薑維已是深受軒主和眾長老的器重。當初的薑維,是怎樣的全才,驚才絕豔。嗬,不僅將同年的那些人全都毫無壓力的比了下去,也是他們這些小輩羨慕憧憬的對象。

  “大哥,你也不比妄自菲薄。薑維前輩雖然才能的確不一般,但他不還是養了薑洋洋這樣一個徒弟?還有蕭正西,兩個徒弟一個太自以為是,一個太蠢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在玄真眼裏,薑洋洋和蕭正西,簡直都是薑維失敗的象征。薑洋洋的作為,實在是太過卑劣。而蕭正西,被人騙的團團轉,一夢已是大半生,到現在才有所察覺,實在是。。

  青葉笑了笑,自家小弟是看自己什麽都好。但青葉知道,薑洋洋和蕭正西,都隻是薑維在醫術上的徒弟而已。薑維後來醉心於醫術,才收了這麽兩個在醫道方麵有所天賦的人。

  而且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誰能保證自己永遠不犯錯?

  “好了,不說了。對了,以後對薑維前輩的這些議論,切不可在皓瀚麵前提起。”

  青葉也沒有細細跟玄真解釋那些過往,隻是又提點了一句。皓瀚深受薑維的恩惠,才會留在蘭亭軒,守著蘭亭軒和皓月國。若是讓他聽到一點半點,怕是那個家夥是要吃人的。

  玄真搖搖頭:“我又不是傻,在皓瀚麵前說這些純粹是找不自在。那大哥,你先休息吧。明日再問問朱萸和白天他們看。難得大家都在白虎國,大家見一麵,以後他們相處也容易一些。”

  “恩,你去吧。我也著實有些累了。白天那,哎,算了,我到時候親自跟他談一談吧。”

  青葉歎了口氣,都是幾十年的老兄弟了。雖然這一次,白天的行為的確讓人失望。

  “恩,好吧。他若是能聽勸就最好了。現在的白虎國,看著真是越來越不安定了。”

  玄真也沒有真的要拿白天如何的意思,白天有時候總是像個沒有成熟的小孩子一樣,玄真也沒把他的行為當真。但這家夥就像是玩火一樣,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注意一些。

  待玄真離開,青葉疲憊的坐在靠窗的躺椅上。看著天上月明星稀的天空,愣愣的出神。

  次日,郝然雲再次睜開眼睛,外頭已是日上三竿。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郝然雲還有些出神,好像還置身在那個臭烘烘的號房一樣,沒有緩過來。

  “小姐,你醒了啊?”然七早早的就得了安瀾月的吩咐,待在郝然雲的房間裏看著她。

  “然七?你怎麽再這裏?現在外麵什麽時辰了?”郝然雲看了眼然七,又萎靡不振的把頭埋在了被子上。

  然七好笑的看了眼還跟孩子似的郝然雲,回答道:“小姐,歪頭已經日上三竿了,這個時候,約莫已經巳時了。小姐,你現在起床用點飯嗎?”

  巳時?早上九點道十一點,那就還沒有太晚嘛。郝然雲朦朦朧朧的看著外麵的天光,想起安瀾月問道:“安瀾月是不是還在比武啊?她們什麽時候結束啊?”

  然七想了想道:“今日已經要決出前二十名了,之前安少君的分數就已經很領先了。不過我估摸著,中午肯定是來不及回來用飯的,估計得到未時吧。”

  “哦。。”郝然雲懶洋洋的答了一聲,感覺自己腦子裏還是亂糟糟的一團。迷迷糊糊的,一點都不想動。

  然七看她的樣子,試探的問道:“那小姐,你還起來用飯嗎?”

  郝然雲頭也沒抬的擺擺手,安瀾月又沒回來,自己還困的慌,起來做什麽?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讀書讀多了,加上那考試,又用去了太多精力,郝然雲睡了這麽長時間,依舊有些昏昏沉沉的。

  “那小姐你繼續睡,我就先出去了?”然七小聲的問了一句,床上一點動靜也沒有。

  然七輕手輕腳的走到窗前,才發現小姐這是又睡著了。然七鬆了一口氣,雖然小姐看起來很累,但要是最近能一直這樣睡著不出門的話,那也挺好的。

  出了房門,然七小心的往裏麵又看了一眼,才關上房門。想到一早,安瀾月就敲開自己的門,找自己說的一番話,讓然七又生出幾分涼意。

  坐在外間,然七搬了一個凳子,手裏拿著針線活做起來。也許是人都去看比武的熱鬧了,整個這邊的庭院,分外的安靜,隻有幾隻鳥,在嘰嘰喳喳的叫喚。

  沒一會,然七的手又慢了下來。腦子裏不自覺的又想起安瀾月今日一早找自己說的話。

  “皓月國內前幾日發生了一件大事,不怕告訴你,國師府遭殃了。以後會怎麽樣誰也說不好,然七,我想問你,你為什麽能掩藏你的身份?我不相信國師大人眼皮子底下,還有這種可能。”

  然七被安瀾月前一句話,說的還處於蒙了的狀態,聽到後一句問話,心中又是一跳。

  “這與國師府的發生的事有什麽關係?國師府怎麽了?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會有事吧?”

  安瀾月盯著然七看了一會:“國師被國主在朝會上,當堂給抓了,國師府被封了。”

  然七大驚失色:“不可能,怎麽可能?國師是那麽厲害的人,安少君,你是在哄騙我嗎?”

  似是給自己找到了理由,然七看著安瀾月的眼神憤憤起來。

  安瀾月冷冷一笑:“不再裝平日裏那副無知單純的樣子了?我是不是哄騙你,我想你心裏有數。”

  如果然七真的以為安瀾月是在哄騙她,第一反應就不會是剛才那樣失魂落魄的樣子。

  “國師府發生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安瀾月見她要緊牙關不說話,又問了一句。

  “我們現在在白虎國,皓月國的事情鞭長莫及。但是,郝然雲需要對白虎國的事做到心裏有數,回皓月國才不會隨便就被人給一起害了。你如果真的是對郝然雲忠心的,這時候就應該清醒起來。”

  然七低下頭,片刻後又抬起,眼睛有些紅:“安少君,不知能否將國師府發生的事情告訴我?”

  “不能,我上回問你的時候,你隻交代了你的身份,可沒跟我說,你們暗脈是不是也在針對國師府做什麽。”安瀾月麵無表情,仔細的打量著然七。

  然七微微一僵,又有些委屈,這破少君,上回就這樣逼自己,這回又來,還說自己裝無知單純!

  “我本來跟暗脈就接觸的不是很多,她們後來防我還來不及呢,若真有行動,又怎麽會知會我?不過,不過暗脈的人,對國師府,的確是有些企圖的。。”然七越說,聲音越低。

  之前,然七一直為了自己身世的事心虛,一心隻想著日後該怎麽說,才能不引起小姐的反感。對暗脈本來就避之不及,又怎麽會去主動了解暗脈的情況。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沒有用的話,我問你,暗脈的人有什麽樣的特征?國師府有沒有其他暗脈的人?還有,你不要回避我的問題。你是自己隱藏自己的身份的?國師究竟知不知道?”

  安瀾月壓下心底的不耐煩,細細的詢問然七。

  然七低頭咬唇想了一會,才抬起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國師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有一回,裴主君其實有看到我用功夫了。但他當時隻是問了問我情況,後麵再沒有提起了。國師府有沒有其他暗脈的人,我也不知道。”

  安瀾月皺起眉頭,又是他!裴遷到底想做什麽?他跟暗脈有關係嗎?他若是想掩護,小小的然七還真不一定能讓國師看在眼裏。

  “裴遷裴主君,你有沒有發現他又什麽不對的地方?你在國師府這麽長時間,暗脈就沒有要求你做什麽?”

  然七偷偷的瞅了安瀾月一眼:“我之前也有這個擔心,也想過跟小姐坦白。但暗脈,雖然對國師府似是有心,但的確一直沒有要求我做什麽,所以我才一直沒有說。裴主君?裴主君和主母一直很好啊?”

  “此次出來,暗脈的人有沒有再聯係過你?上回馬車出事的時候,你去哪了?”安瀾月不搭理然七一臉的問號,想到之前的事,又問了一句。

  “安少君,您不會以為那事跟我有關係吧??我當時隻是收到族內人的消息,所以才晚回來一步。”然七氣鼓鼓的看著安瀾月,就算自己身份有問題,上回不也告訴她了嗎?居然懷疑自己要害小姐,真是。。疑心病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