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來今往
作者:吳下阿蒙      更新:2021-03-02 05:51      字數:3839
  郝然雲手打了個響指:“同感啊!什麽國師府和將軍府的互通消息,就是她兩人互通消息了!”

  安瀾月皺皺眉:“你這個說法有點問題,說的好像我父親與你母親有點什麽一樣。”

  郝然雲眼睛一亮,湊到安瀾月麵前小聲的說:“你也這麽覺得的吧?我覺得她兩是不是太有默契了?我不會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妹吧?”

  安瀾月推開郝然雲的腦袋,把郝然雲從座位上拉出來,像丟垃圾一樣把她丟開。

  “思想齷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狗隻見狗屎。”

  平靜的話語中,安瀾月不免還是帶上了些許情緒。雖然安仲揚不是她正真的父親,但是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安瀾月對他還是很敬重的。

  雖然對於國師大人和安將軍之間莫名其妙的信任,自己也心有疑惑,但安瀾月很不喜歡郝然雲的這些話。

  郝然雲話講出口,也覺得有些不太好,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呸呸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就當沒聽見成嗎?”郝然雲舔著一張笑臉問。

  安瀾月眼眸微翻,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剛剛好像有隻狗在叫,你聽到了嗎?”

  郝然雲臉色僵住,想要發脾氣又忍了下來,誰讓自己失言在先呢。

  “不說這些了,對了,昨天那個凶手怎麽回事啊?怎麽讓他死了呀?身份有查到嗎?國主來校驗,弄出啥名堂了嗎?”

  “剛剛給那些衛兵上課,有些累了。你一口氣問這麽多,是想讓我先回答哪一個呢?”安瀾月坐在椅子上,看著郝然雲淡淡的問。

  郝然雲有些狗腿的上前:“累了啊,那我給你捏捏肩?隨意,少君您想回答哪個回答哪個,行不?”

  安瀾月嘴角微微勾起,換了一個坐姿,方便郝然雲按肩。

  走到安瀾月身後的郝然雲,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見安瀾月斜著眼睛瞟過來,馬上又換上一副笑臉。將安瀾月的長發小心的收攏到後麵,才不輕不重的給安瀾月按起肩膀。

  安瀾月長長吐了口氣,垂下腦袋,有些困倦的閉上眼。

  看著安瀾月的神色,郝然雲手上的力道真誠了幾分,有些好奇的問:“你這是怎麽了?今天起的太早了?”

  “不是,昨夜到現在還沒睡,忙到現在了。”安瀾月的聲音低沉了幾分。沒有了平時的穩重的音調,多了些柔軟和祥和。

  郝然雲再次低頭看了看安瀾月,才想起來她現在也還是個少女的身體。

  “通宵了?是因為國主嗎?她給你們找事幹了?”郝然雲皺著眉,看著安瀾月有些快睡著的模樣有些不高興。這也是雇傭童工了吧?虐待未成年啊!

  “恩,重新部署了一下衛兵的防禦和崗位安排。”安瀾月輕聲回了一句,聲音有些軟軟糯糯的,與平日裏大相徑庭。

  “怎麽讓你來啊?安將軍還真把你當他手下的兵來安排啦?”郝然雲不滿的嘟囔著,手裏的動作也沒有停。

  等了好一會,沒聽見安瀾月的回話,郝然雲再低頭望去,她已經閉上了眼睛。

  郝然雲望了一下房間,又往內堂轉了一圈,倒是找到一張躺榻,但問題是自己怎麽把她移過去啊?

  沒想出辦法的郝然雲隻得走回桌前,望著安瀾月發呆。自己要不要叫醒她呢?這麽睡著,醒來以後會落枕吧?但叫醒她,她會不會有起床氣??

  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看著安瀾月的樣子又不由得皺眉。又站回椅子旁,比劃了一下兩人的身高,覺得自己也許可以試試。

  想好後,郝然雲將躺椅搬到書桌旁,再一手輕輕的抓住安瀾月的胳膊,將自己的腦袋從地下穿了過去。一手輔助安瀾月的肩膀,慢慢起身,讓安瀾月靠在自己身上,然後一步一步小心的挪到躺椅前。

  好不容易將人放到躺椅上,郝然雲蹲在地上舒了口氣。摸摸腦袋上不存在的汗,再回頭去看躺椅上的安瀾月。

  安瀾月正睜著朦朧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郝然雲,郝然雲覺得自己心刹那間都停了半拍,往地上一坐。趕緊拍拍自己的心口,媽媽的,嚇死寶寶了!

  “你,你沒睡著啊?”捂著自己心口的郝然雲,有些結巴的問。

  “你這麽擺弄我我還不醒,我早就死了一萬次了。”安瀾月語氣有些慵懶的道。

  “是是是!你是軍中小紅花!誰敢小看你。不過你醒著不能跟我說一聲嗎?害我搬的這麽累,還突然出聲嚇我一跳!”郝然雲有些狼狽的從地上做起來。

  安瀾月笑了笑:“我就是看看你想幹嘛,你高興幫忙我也懶的動彈。”

  郝然雲有些不自在的拍拍身上的灰塵,覺得好像第一回看安瀾月笑的這麽放鬆。哎,今天都在地上坐了兩回了,回頭然七又該說自己不要形象了!

  安瀾月從躺椅上坐起,有些沒形象的伸了個懶腰,“你這麽早就跑過來送消息,是國師是覺得這事要快點讓我父親知道嗎?”

  郝然雲摸了摸鼻子:“應該是吧,母親特地讓然二從宮裏送給我的消息。”

  “那我還是快點寫個條子,讓人送給我父親吧。”安瀾月坐起身,走到書桌麵前開始動筆。

  “恩,也好。”郝然雲可有可無的道,反正都耗了些時間了,不在乎這麽一會。

  安瀾月寫完條子,就走到門外叫來小五,把紙條遞給他。

  郝然雲靠在門框上疑惑的問:“你不找安簡一送信嗎?這裏的人都信的過嗎?可別消息走漏了引人懷疑。”

  安瀾月搖搖頭:“我難道還會這麽笨直接把國師大人寫進去嗎?放心吧,別人就算看到了,也隻會當做是城衛所的事。”

  郝然雲疑惑的問:“你寫的是什麽?安將軍能看懂嗎?”

  安瀾月點點頭:“之前跟父親有過約定。畢竟父親經常在宮裏,有些急事找他,總得聯係。”

  “哦~~你還要睡會不?”

  “好像也睡不著了。對了,你知道軍方的探子對這件事調查的結果嗎?”安瀾月懶洋洋的往椅子上一座,眼神有些忽閃著問郝然雲。

  郝然雲詫異的問:“這麽快探子就有結果啦?不知道啊?我昨天從城外回來,母親大人也沒跟我說什麽。”

  “也許是一直就在查?反正軍方的探子得出的結論,殺人這事,就是白虎國幹的。”安瀾月看郝然雲的眼神更加玩味了。

  “什麽??那梁媽媽難道還有更大的秘密嗎?白虎國吃飽了撐的,為了這一個人把更多人搭進去?”郝然雲是真的吃驚了。

  “哎,是啊。昨天某人信誓旦旦的說,不會是白虎國幹的,我就信了。結果呢?太失望了。”安瀾月搖搖頭,看著自己的手好像看出來一朵花來。

  “那,那我也不是什麽專業人事,是你非要我說的!這誰知道白虎國不走尋常路啊!誒,不對啊?那四郡主說的那話不就。。難道是她忽悠我們嗎??”

  郝然雲覺得這事真是複雜,丫丫的,這些玩政治的人就是手黑腦黑心也黑!

  安瀾月一手撐著腦袋,也有些無語:“這事本來就不簡單,四郡主沒必要忽悠我們。或者白虎國在這把仍有幫手,也可能除了白虎國,本來就還有別的什麽人動手了呢。”

  “不過扯出來的所謂白虎國的探子,城衛所牢獄的看門人,京兆府的一個官差頭目,城門的一個看門人,需要好好查一查這些人,才就能確定一些事了。”

  郝然雲這才知道原來所謂白虎國的探子,就是這些不起眼的人,有些納悶的摩挲著下巴。

  “你覺得這些真是白虎國的探子嗎?白虎國有精力部署這麽多平時根本用不上的探子嗎?”

  安瀾月打了個哈欠,沒力氣的道:“誰知道呢,可能是人家閑的慌,反正不是皓月國的人就對了。”

  郝然雲在房間裏踱步著,思考著事情的始末,又皺了皺眉。

  “還是說,大皇女這時候還敢給白虎國掃尾巴啊?當國主是擺設啊??”

  安瀾月眯著眼睛問:“國主才把她叫過去訓一頓,她還敢明目張膽的對著幹?”

  “那誰知道呢?跟白虎國有勾連的隻有她了,難道還有什麽人敢私通敵國?”

  安瀾月略微思索了一下,事情到這的確是有些無解。如果是白虎國,為了一個小間諜,用上這麽多人配合,有必要嗎?

  要麽就是有更大的原因在裏麵,要麽就真還有別人摻和在裏麵,那是誰呢?

  是大皇女喪心病狂了嗎?那如果跟白虎國無關,難道是軍方的探子是出了什麽問題嗎?不應該啊,若是出事早就有動靜了。

  “按探子傳回來的消息,隻是證明白虎國在這件事裏有所行動,但好像也並不能就此說明,那些有問題的人就一定都是白虎國的人吧?”安瀾月突然說道。

  郝然雲點頭:“白虎國動手什麽的,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我其實不是很在意,本來就是敵對國家,不論做什麽都沒什麽好說的。但是在這渾水裏麵,我們一定得弄清楚,看看是不是還藏著人,又是哪些人。”

  安瀾月手指輕磕桌麵:“首先,大皇女府是跑不了的。不管一開始我們的事是不是她有意搞出來的。但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她想不想了。而是我們已然成了她的一個汙點,還暴露了她與白虎國的事。”

  郝然雲聳聳肩:“這就叫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安瀾月看了郝然雲一眼:“你這是還有閑心同情她?若不是她,白虎國在我國能這麽橫嗎?”

  郝然雲搖搖頭:“她需要我同情嗎?我就是這麽一說,雖然我不是搞政治這塊的,但是我覺著對她們來說,隻有利益二字。敵人不敵人的,什麽時候都可能反轉。”

  安瀾月一副可有可無的樣子:“就算她不拿我當敵人,我已經把她當敵人來看了。我不看好她,她在外的名聲太好了,這種人往往假的很。而她若是登不上王位,就隻有跌落泥潭。”

  郝然雲瞪大眼睛,比劃了一下:“痛打落水狗?”

  安瀾月笑笑:“她現在還沒成落水狗呢,不過我想,有些人該是會把握這個機會的。我們隻要關鍵時候,幫上一把就行了。”

  郝然雲還是有些不明白:“你為什麽這麽不喜歡她?就我們知道的都還隻是聽說而已。”

  安瀾月冷笑:“就憑她為了坐上那個位子,居然與白虎國連手。我就不用再看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郝然雲明白了,沒有再出聲反對。心裏不由得感慨:這是軍人的榮耀感啊!大皇女這件事做的,估計是她最討厭的事了。

  那就這麽著吧,太急功近利的人,的確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