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算盤
作者:吳下阿蒙      更新:2021-03-02 05:51      字數:3794
  國主滿意的點點頭,也不知是滿意手中的奏章,還是安將軍的回答。

  “退下吧。”

  “是。”

  再次走出勤政殿,安仲楊暗自呼了口氣。其實關於自己和國師可能認識,安仲楊並不認為能夠瞞過國主。畢竟在履曆上能看的明明白白,交集時間和地點。要說在七年時光裏,同在邊城的安仲楊和郝然舟,一點都不認識也不可能。

  更何況那時候的郝然舟,就像是個孩子王。那時周圍哪家的孩子,她沒有接觸過?

  不過對於兩人的交情是否深厚,國主應該就不確定的了。那時候的前國師,是隱瞞身份待在邊城的。說不得,現在還可以說完全沒認出來是兒時接觸過的小夥伴。而且郝然舟接觸的孩子那麽多,自己也隻是不起眼的一個。

  自前國師回京後,安仲楊就再沒有與國師府有過任何交集。到都城三年,再次有正真的交集,也就是現在兩個孩子這件事了。

  現在兩個孩子的交集,也已經放在明麵上了。之後,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一邊走一邊想了想,安仲楊再次確認了一下,應該沒有任何漏洞。

  禦書房內的國主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奏章,望著安仲楊離開的背影出神。

  “你說,他與國師,究竟有沒有糾葛呢?有的話,又有幾分呢?”國主像是在喃喃自語,身後的暗一走了出來。

  “主子,若是還有疑慮,不如讓暗影再去查一下?”暗一輕聲問。

  國主搖搖頭,又點點頭:“雖然安仲楊算是朕看著提拔上來的,也為朕做了很多,但若是要讓他為後麵新君所用,還是再查一下比較妥當。”

  暗一躬身領命。

  “安瀾月與郝然雲查了嗎?兩人是真的失去了記憶?”國主又有些疑惑想到。

  “是的,據屬下探查的消息,她們現在的性格,都的確像是變了一個人。禦醫那邊也探查過了,腦部的確是瘦了重創。”暗一肯定的道。

  國主鳳眸裏寒光閃過,臉上冷若冰霜。

  “這件事朕總還覺得透著幾分詭異,傳信讓如清去試探一下。”

  暗一想了下回道:“主子,四郡主昨日在別院,曾招她二人前往莊內一敘。或許四郡主那邊,已經有了結論也不一定。”

  國主有些詫異:“昨日?哦,是了。昨日安仲楊派出去搜尋凶手隊伍,有一隊是安瀾月領著的。看來昨日,她們是正巧去了如清別院那裏了。”

  “是的主子。昨日安瀾月領的一隊,正好是先經過了國師府的莊子。隨後因為郝然雲在莊子上,就帶著府兵跟著安瀾月,一起去搜查了下麵的地方,最後到的就是四郡主的別院。”

  國主的眼裏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這兩人還真是緣分不淺,這樣都遇到了。那就傳信問問如清,那兩個丫頭是不是真的失憶了。相處的如何,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暗一領命後,就離開了禦書房。國主又靜靜的思考了一會,才重新拿起奏折看了起來。

  提前離開的國師大人,已經坐在皓月殿的內廳之上,手指不自覺的敲著桌麵。其實鬧了這麽多事,國師仍然不明白,白虎國做的這些目的到底是什麽?

  用上的這些人,當真隻是清理楚館留下的麻煩嗎?這些人都是白虎國的探子嗎?想了片刻,國師大人拿起筆,寫了一張陳條,招來然二,讓他帶給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是個怎樣的人?看了十來年的國師仍然是有些看不大明白。但毫無疑問,刑部尚書的辦事能力,你不要懷疑。

  又在座位上坐了好半餉,想著要不要去找一下安將軍。不過想到之前說過,以後就把聯係這種事,交給兩個丫頭去做,又坐了下來,寫了一張條子,交給剛剛跑回來的然二。

  然二有些氣喘籲籲的看著國師手裏的又一張紙條,想著然一還要再過半個月才回來,就有些絕望。

  其實然一才是國師大人的貼身侍女,隻是前段時間,被國師大人派出去辦事了,才隻剩下然二跟著國師大人。

  “這個,你送回去給郝然雲吧。”國師大人淡淡的聲音在然二耳中響起,然二認命的躬身領命,又快步離開皓月殿。

  然二雖然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事這麽著急,不等中午下衙非要她現在就回去,但還是快馬回到了國師府。

  “啥?母親大人給我傳信?母親中午不回來用飯嗎?”郝然雲吃過早飯正在花園裏瞎溜達,然二就回來了。

  “小姐,國師大人主事讓我傳信,並沒有說是為何,好像比較急。您還是先看信吧。”

  郝然雲砸吧一下嘴巴,接過信,覺著有點燙手。不知道是不是國師大人留給她的印象,太可怕??

  快速的瀏覽了一下信,郝然雲舒了口氣。讓自己去一下將軍府,傳一下話。郝然雲總覺得有些奇怪的感覺,自己是那鴻雁嗎?工具人?

  想到之前國師是跟自己說過,以後國師府與將軍府的聯絡,就交給自己和安瀾月了。

  又想到昨天的事,郝然雲覺得去見安瀾月好像也不是什麽難的事。隻不過今天本來打算好好翻一下國師大人的書房的,隻能改日了。

  看完信,郝然雲對等著的然二說:“你回去吧,告訴母親我知道了。”

  然二拱手告退,然七問郝然雲:“小姐,國師大人說什麽啦?”

  郝然雲點點然七的腦袋:“沒什麽,讓小姐我乖乖喝藥。母親大人怎麽知道我還沒喝藥?”

  郝然雲這話也不是假的,國師大人的確提了這麽一句,大概是昨天沒有好好喝藥?。。

  至於國師府和將軍府的事,定然是不能到處說的。雖然然七不是什麽外人,但還是注意些好。

  然七摸摸腦袋:“小姐,您現在怎麽這麽喜歡點人腦袋呢?拿扇子的時候是,沒扇子的時候還是。”

  郝然雲幹笑兩聲:“不知道啊,手指頭有些癢?”

  然七眼神幽怨的看著郝然雲:“小姐,我去給您端藥!”

  “。。去吧去吧。”郝然雲看著然七離開的背影,又拿出手中的信,自己是不是該把它毀屍滅跡??

  郝然雲看了花園一圈,覺得毀屍滅跡有些困難。自己不是粉碎機,也不會烈火掌。想了想,還是踱步到小池塘旁,看了下四下無人,將紙折成了飛機,丟盡了湖裏。

  看著紙飛機,在湖裏飄蕩了一會,才慢慢沉了下去。滿意的點點頭,這沾了水的墨跡,就是撈出來也看不見啥了吧?完美!

  “小姐,您怎麽到這來了?您是不是不想喝藥?”端著藥的然七,終於找到了郝然雲。

  “哈,小爺我就是轉悠轉悠。給我吧,這就喝。”端過藥,郝然雲有些嫌棄的皺了皺小鼻子,依舊眼睛一閉,把藥灌了進去,然後趕緊把碗丟到然七手裏。

  “小姐,您一會打算幹嗎去啊?”然七看了眼手裏的碗,確實已經喝完了,就放下心來了。

  郝然雲看著然七的下意識反應翻了個白眼。

  “去找安瀾月吧,看看她忙完沒,忙完了教教我練武。”郝然雲自然的接過話。

  “小姐,您現在對安少君態度好多了,您對她沒有偏見啦?”然七眨著大眼睛問郝然雲。

  郝然雲沒好氣的嗤笑。

  “什麽叫我對她有偏見?本小姐是那樣的人嗎?然七,我怎麽覺得你對安瀾月那家夥,比對我好多了呢?”

  然七不可思議的看著郝然雲:“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您之前不是每次見了安少君,都氣衝衝嗎?”

  “那也不能亂用詞!什麽叫偏見?我那是偏見嗎?明明是安瀾月把我氣的顯而易見!”郝然雲有些不爽的抬腳向外走去。

  國師大人應該是比較急的事,自己還是早早的找一下安瀾月比較好。

  然七歪著腦袋:“那安少君那麽氣您,您還要去找她?”

  “我除了她,現在還認識別的什麽人嗎?再說,都說她武功高強,找她準沒錯。關係好不好什麽的,等我學成了武功,你看我怎麽收拾她!”

  相比於郝然雲的氣壯山河,然七顯得毫無信心。不說現在的安瀾月據說武功更勝從前,之前的安瀾月,那也是在軍伍裏混了多年的。

  之前隻會修煉月之力的郝然雲,可是沒有多少正兒八經的實戰經驗。月之力改善了人的身體沒錯,也與血脈之力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現在的郝然雲失去了月之力,以前會的招式現在完全施展不出來,還都不記得了。要想打敗身具月之力的安瀾,那得再練多少年啊?

  等兩人坐上馬車,郝然雲才一拍額頭。

  “忘了問了,安瀾月是在國師府呢,還是在城衛所啊?她現在是算在城衛所正式上班了嗎?”

  然七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說:“您說的是上衙吧?應該是在城衛所吧?昨天安少君,不是還領著城衛所的任務出去追查凶手去了嗎?現在凶手死了,應該還有些後續要追查的吧?”

  郝然雲一拍然七:“沒錯!應該是這樣!”

  郝然雲又拍拍車窗,衝著馬夫喊:“去城衛所!”

  馬車上的郝然雲回想著昨天的事,突然想到安瀾月說的一句話。

  “然七,你為什麽沒有學武啊?”

  然七奇怪的看著郝然雲:“自然是當時沒有分到武組啊。”

  想著郝然雲應該是不記得這些事了,又道:“咱們當時,是根據測試的結果,選擇不同的發展方向的。我當時在文道上成績優異,自然就是學的文。”

  郝然雲點頭,又問:“那是先優先學文啊?萬一你有學武的天賦呢?”

  然七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當時也是有武師教武的,說我也能習武。隻是我比較喜歡文,又有些怕那些武師,就死活賴在文組了。”

  郝然雲望著然七:“沒想到啊!然七你還是個學霸!你們學文都學的啥啊?”

  然七靦腆的一笑:“我當時主要跟著學的是統籌,也就是算學。典籍也有所涉獵,當時先生說我以後可以作為國師府的管家來培養,所以不學武就不學了。”

  郝然雲瞠目結舌,又羨慕無比。

  “真是。。天賦多到可以浪費啊!!那母親怎麽不讓你跟著祁爺爺學呢?跟著我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郝然雲一副與有榮焉的說道。

  然七被郝然雲誇的小臉都紅了。

  “小姐,因為我想跟著您啊!小姐您以前可比我厲害多了,我覺得跟著小姐您能夠學到更多,主母就同意了。”

  郝然雲有些焉了,這麽說,自己對比原身豈不是縮水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