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禍
作者:吳下阿蒙      更新:2021-03-02 05:51      字數:3700
  就在郝然雲滿臉蒙圈,全身酥麻的走出書房大門時,一身白色勁裝的安瀾月正在安大將軍的演武場,耍著手中的長鞭,揮的是虎虎生威。

  一旁的安將軍,穿著一身藍色常服,看著安瀾月滿意的點著頭。自己家女兒,武藝真是更勝之前了。她與郝然雲當街鬥毆是兩敗俱傷,被抬回家時同樣是人事不省,渾身是傷。禦醫還說腦部受創,失去了些許記憶。

  剛剛醒過來時,人還有些焉焉的,安靜的也不說話。在自己與她談話後,才開始顯得有些精神來。用完飯後,與她散步時,無意看見廳堂內掛在牆上的鞭子,就興致勃勃的不走了。

  “嗬嗬嗬,好!不愧是我的女兒,即使失去記憶,也還記得手中的鞭子。知道這鞭子是來頭麽?”安仲揚上前,接過女兒手中的鞭子。

  “能出現在我們一品將軍府的,自然都不是凡品,還請父親賜教。”安瀾月正色道。

  “瀾月,在我們自己家,不用這麽多禮。”安仲揚覺得醒過來的安瀾月其他就好,就是現在說話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不像以前一樣,還會撒嬌,讓自己感受一下老父親的快樂。

  “知道了,父親。我就是,還有些不適應。”安瀾月不自在低頭,整理了下衣服下擺。

  “好了好了,是父親錯了。來,我與你細細說說,這鞭子啊。。。”

  好不容易回到房間,送走了絮絮叨叨的安將軍,安瀾月舒了口氣。坐到桌子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從這個世界醒過來的葉媚,無奈的隻好用了失憶這個梗,賴掩飾自己的無措。

  雖然自己是無意占據了別人的身體,但是已經這樣了,隻能以後再另找機會向安將軍坦白了。天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個身體內醒來。這個世界的大致情況,從那個父親口中,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安瀾月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穿越,女尊,都被自己碰到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幸運,還是倒黴。。

  想到自己來這個世界前的最後一幕,葉媚就氣的咬牙切齒,混賬玩意兒,還笑!也不知道死了沒有,自己也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去了。如果能回去,那家夥還沒死,一定把他打到不能自理!

  左青龍右玄虎前朱雀後玄武?這是什麽玄幻世界。。青龍玄虎朱雀玄武,是華國傳說中的四靈獸。華國古時建立了二十八星宿,二十八星宿又為四組,四組分別對應四個季節。四靈獸分別配為四季與方位。東方主春季是青龍,南方主夏季是朱雀,西方主秋季是白虎,北方主冬季是玄武。

  即使聰明如安瀾月也有些頭暈腦脹,這都還是以前聽軍隊裏的老一輩講的,說是有大道理。自己當時不置可否,隻是大概了解了下,也不知道,與這個世界裏的國家有什麽關係。

  要說沒關係吧,地理位置是真的很巧合,一一對應。除了這個皓月國。。算了,連穿越這張神奇的事自己都遇到了,這些又有什麽好深究的。

  躺到的安瀾月,望了眼床頂的帷幔,歎了口氣就閉上眼。我一定要找到來到這裏的原因,盡一切可能回去。若是回不去,我的父母、我的家人、我的戰友,希望你們安康。

  閉著眼催眠自己入睡,安瀾月又心不在焉的在腦中回想著到這邊醒來後的事。這個大陸,是玄幻的。月之力,這麽神奇的東西,如同傳說中的氣功一樣麽?無意識的運行著體內的月之力,覺得像是被溫暖的水包圍著,徜徉著。。。

  據父親所說,自己出生時,便有些先天不足。體內的月之力稀疏,也隻是緩慢的對自己的身體有所調理,達不到有些人的純淨豐沛。可自己白天在演武場,拿著鞭子甩時,卻覺得體內一股浩然之力從下腹升起。瞬間就覺得渾身清暢,像是有無窮的力量一般。自己這是什麽情況呢?要不然明天問問父親吧。。胡思亂想的安瀾月不知不覺就這樣睡過去了。

  看著安瀾月的房間外刮起一陣微風,點點亮光向屋內匯集。站在屋外的安仲揚,表情有些複雜。延續了她母親的血脈力量,終究是被激發了,卻是福禍難料啊。

  想起亡妻,安仲揚的眼神又暗淡了下來,背在身後的雙手緊握。回想起白天國師大人來府上,與自己的一番談話,安仲揚陷入了沉思。

  白日裏,安仲揚正在衙門內查看卷宗,就見自己家的小廝急急忙忙的衝進來。

  “將軍,不好啦!大事不好了!少將軍與國師府的郝然雲,為了一個男人,當街鬥毆。少將軍現在昏迷不醒,渾身發燙,被抬回家了。將軍,您快回去看看吧!”小廝在門口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將發生的事情告訴安大將軍。

  “什麽!少將軍怎麽樣啦?禦醫請了沒?快,給我去牽馬來!”安仲揚驚的手中的卷宗都掉在了地上,取過馬鞭,趕忙出了房門,一邊朝小廝怒吼。這可是自己與亡妻唯一的獨苗。萬一有所損傷,自己百年有什麽臉麵去見亡妻啊!

  “將軍,少將軍一回府,管家就派人快馬去請禦醫了,此時應該在回府的路上了。”一旁的小廝快跑才能跟上龍行虎步的安將軍。

  一路騎著馬,從鬧市奔馳而過。巡街的衛隊過來時,隻留下亂七八糟的街麵。

  安仲揚心急如焚,為了盡量避讓行人,身上還被潑上了些髒水。醒過來的葉媚,看到的就是一個長相溫潤爾雅的中年男人,緊張的看著自己。頭發有些淩亂,紅著眼睛,身上衣角還滴著水漬,模樣很是狼狽。

  一如葉凱醒來麵對的情況,無奈之下,隻是默認自己失去記憶的事實。看著這樣細心照顧自己的男人,葉媚在心裏暗想:自己在這世界上一日,就是他的女兒,就是安瀾月。至於葉媚,以後再論吧。。

  禦醫前腳剛到時,國師大人身著朝服就到了將軍府上。被請到客廳,等了好一會,才見到安排好安瀾月的安仲揚。安仲揚也是訝異,國師大人來的怎麽這麽快。

  安仲揚快步進入客廳,抬手一禮:“國師大人,久等了。”

  國師也趕忙起身,回禮:“哪裏哪裏,都是小兒不懂事,才讓少將軍受此一劫。”又看了廳內服侍的小廝幾眼。

  安將軍了然,揮手讓小廝們退下。歎息一聲,望著身著朝服,仍能見風韻的國師點點頭,請國師落座後也坐了下來:“都是少年心性,當不得真,郝然你嚴重了。聽說郝然雲也傷的不輕,你怎麽先來將軍府了?”

  “就在剛剛,皓月權杖顫抖不已,我都差點無法控製住它。”國師一臉慎重,直言此行的目的。

  “這,與我將軍府又有何關係啊?哦,我這倒不是想推卸責任,而是不知你與我說起此事,是有什麽關聯麽?”安仲揚有些迷茫。事關皓月權杖,國之大計,揮退下人也是應該,隻是為何此時特意前來先找自己呢?

  “將軍哪裏的話,我當然知道你的為人。隻是就在皓月權杖震動之時,顯現出了一副畫麵。。”國師說道這裏,想起自己看到畫麵時,心裏還是一陣悸動。

  “卻不知是何畫麵,能讓你如此啊?”安仲揚更加一頭霧水。

  “是我女兒郝然雲,與貴女安瀾月當街鬥毆的影像!”郝然舟平靜的話語,在安仲揚心中卻好似丟下一顆驚雷。

  “怎會如此?怎麽可能?皓月權杖的每次震動,都是皓月國的一次大變化。兩個小兒女,何德何能,能出動我皓月國的國運?郝然,此事萬萬不可大意啊!”安仲揚驚的站起身,這事若是傳出去,怕是自己也保不住女兒啊!

  那些古板的老學究,怕是不管是福是禍,都定然是要先從源頭上掐斷大變革。

  “雖然影像不清楚,那身形,那打架的路數,我還能不清楚麽?我也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曆史上皓月權杖也隻有過兩回異動,回回都是撼動我皓月國的大事!此事我怎敢拿出來胡說。安大哥,事關我們兩家的兒女,我又哪裏敢認錯!”沒有外人在場,郝然舟此時也不擺淡然的姿態了,緊皺這眉頭。

  “此事說不好,就是我將軍府與國師府的覆滅啊。”安仲揚喃喃自語。

  “現在的問題是,她們二人,如何能掀起這麽大的風浪,我們又該如何防範於未然,這事定然是不能傳出去的。”郝然舟定了定神,將來之前的想法,告知安仲揚。

  “此事,還有其他人知道麽?”安仲揚目光炯炯的望著郝然舟。

  “此事若還有其他人知道,我此刻也不會有心情在這裏與你商量,而是早早的帶著雲兒離開了。”

  “也是,是我緊張了。郝然你一向辦事穩妥。”說道這,安仲揚終於也安靜的坐了下來。

  “皓月權杖此時有異動,必然是發生了不可逆轉的大事。當時的畫像,是雲兒與瀾月正在大打出手。不知道她們當時,到底還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啊。瀾月可還好啊?”

  “禦醫看過了,無礙。就是說大腦受到了創。。傷。。”說到這,安仲揚楞住了。大腦?大腦!安仲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怎麽了?大腦受創?嚴重麽?會影響以後麽?”郝然舟也是一愣,之前看安大哥的樣子,瀾月不像是有什麽大事啊。這是突然的,是怎麽了?

  “瀾月的母親,在生下瀾月時,便氣血過多而亡。對外的說法是這樣的,實際上,實際上是當時瀾月身中奇毒。當時又懷了身孕,不宜用過於猛烈的藥。

  為了孩子的安危,她便用自己的全身血脈之力,護住了還在肚子裏的瀾月。生下瀾月後,與我沒說兩句,便力竭而亡。。”說道此處,安仲揚就有些內疚,雙眼微濕。手扶著桌子,似有些站不住。

  郝然舟見安仲揚如此模樣,也有些酸楚。“安大哥,此事當時為何不告訴我,我也許可以。。”

  安仲揚擺了擺手,止住了郝然舟的話語。“你也有你的責任,我怎能再將你拖下水。亡妻去後,我便發現,瀾月體內的血脈之力,洶湧澎勃,不是她這個嬰兒可以掌控的。

  我便找人用盡手段,將那血脈力量封存在她的大腦之中。等她有一天能控製之時,自會慢慢解開。此時恐怕,她腦中的封印已解啊。。”

  安仲揚有些木木的喃喃自語,這血脈力量果然是福禍難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