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杜風幽澗約打賭(二)
作者:
奇漪 更新:2021-03-02 05:27 字數:2947
“實話跟你說吧,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我們每天的行為和工作不過是在宅子裏閑蕩,偶爾幹幹粗活,你認為那算什麽。”林千千說。
“我開始也以為你們隻是閑蕩幹粗活,但,和重修前輩扯上關係,哪有那麽簡單。別說把我當自己人,僅僅跟我說三個遠俗怎樣可疑,神秘人有多神秘,怎麽夠呢?”
“還告訴你神殿的事了呀。”林千千加以提醒。
“就是那事沒說清楚啊,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們在這裏等什麽,期待什麽。那個失蹤的小棄,之所以大家都放心地不去找她,據說是有人許諾了她一定會平安歸來,難道……”
“越說越離譜啊,幽澗。”聽不下去了,林千千打斷,“事情亂著呢,你還拿你的嘴巴來添亂,你聽誰說的?”難道有人透露什麽了?她心想。
幽澗靜靜說:“梵汐。”
“他的嘴巴……”林千千和路娜貝莎一起說,並且開頭語一致,於是她們停下來互相謙讓。
“他的嘴巴很損啊,沒跟你說別的?”路娜貝莎說。
“他的話,他的話你也當真!”林千千近乎痛心疾首。
“還有小丟。”幽澗補充,“小丟和小棄的關係我已經弄明白,小丟和滅幻的關係我也知道,憂心的小丟在擔心她的朋友,我隻是淺淺跟她聊了一聊……”
有關怎麽聊的,聊了什麽,幽澗細致講了一遍。最後,他堅定地懷疑,大家瞞了他很多事。
“幽澗,我們不能告訴你。”路娜貝莎一臉認真,“我們也是被人告知的,而且被人告知不可以再對另外的人講。”
“消息如果越透越大,丟棄宅恐怕就真要鬧出什麽采仙大會了。”林千千挑眉。
幽澗因怔愕而僵住了表情。
“找滅幻吧,也許他會告訴你,他有那個權利。”貝莎眨眨眼睛。
“對,你跟滅幻請示。”林千千也說。
就這樣,她們把問題推給了滅幻。
那位似乎已經成為大家心照不宣老大或頭領一樣的人物,實在是情勢所迫。
“滅幻,雖然不便透露給更多的人,但像幽澗這樣值得信任的,你考慮還是告訴他吧。”林千千語重心長。
“如果不告訴他,可是會讓他誤以為我們不信任他哦。”路娜貝莎發表見解。
“我在這裏,我自己講。”幽澗打開沉默。
這就是他們,隨時都可能裹出一些莫名的事情來,不光是仙三們擅長,仙二們也見長於此。滅幻不明就裏地看著他們。
“如果不來這裏,或許一時半會我都不知道有重修前輩的情況,但是我來了……”
“緣分,是緣分。”林千千隨意打插。
“讓我停止好奇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們不跟我透露,我也會自己想辦法弄明白。”幽澗說。
滅幻目光在麵前三人臉上反複琢磨後說:“如果我還能見一次映暹前輩,我會明確跟他問問,可不可以跟大家宣揚他的事。”完全在說幽澗聽不懂的事,他還什麽都不明白呢。
“我認為,讓我來告訴大家關於映暹前輩的事,欠妥。既然他暫時隻把情況透露給我,我猜他是因為還不方便跟大家講,那麽這事沒必要再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眉頭微蹙,“這是我的看法。”
就連知道情況的林千千和貝莎都聽愣住了,何況幽澗。
“也未必前輩就該把所有事情公之於眾,因為有些還可能涉及太隱私的事。”滅幻補充。
幽澗以一種近似“你不告訴我,我會死不瞑目”的表情盯著滅幻。
貝莎說:“怪我和千千嘴巴沒嚴。”
林千千朝幽澗露出一臉為難說:“你也聽到了,不是不信任你,實在是……”
滅幻說:“既然已經被他發現古怪了,還是沒必要再瞞他了。”幽澗看著滅幻略略感激,“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提醒,不要再暴露情況了。”滅幻嚴肅說。
貝莎和千千都相繼流露出愧意的表情。幽澗連忙說:“告訴我,我不會讓你們後悔的。”
滅幻看著貝莎和千千稍稍無奈說:“還是你們跟他講吧,我已經不想說了。”那兩人予以理解地點頭,然後把情況都告訴了幽澗。
這之後,幽澗頭腦振奮,難以平靜,當一見到杜風,便忍不住繼續提出比試。
“不玩體力遊戲了,我們還是比腦子吧。”
“比什麽,怎麽比。”
“凡人說了算,你決定。”
“好,承讓,先說獎罰條件,你來說。”
“好,承讓,條件是,我要是輸了,我管你叫爺爺。”
“好……”杜風忍了忍,沒說承讓,“你不可以使用仙術,我們找人公證,如果你用了,就是作弊,不僅不算數,還得管我叫爺爺。”
“好,換作你輸了,條件是……”
“除了鶯鶯,什麽都可以。”杜風連忙提醒。
“條件是你要在未來答應我一件事,事情暫時保密,我不會要你的鶯鶯。”幽澗打著鬼主意,一臉認真。
杜風怔愣了半天,好奇得不行,什麽事呢?對方可是采仙啊,不會是要我的陽壽吧。
見他猶豫,幽澗溫和說:“你也許會贏,你不是很自信嗎?”
兩人目光對峙,杜風品味著他神情裏的意味,終於勇敢接受:“好,就這麽定了。”
“就憑你這氣度,我看好你,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幽澗安撫。
杜風接受了他的安撫,話說不打不相識,對幽澗的印象漸漸好轉。他微笑說:“我們比下棋。”
幽澗耳朵一敏,忙說:“我不擅長,有過一點研究。”有意放鬆對方警惕,“這樣吧,等我去鑽研幾天,我們再比。”進一步放鬆對方警惕。
“好,我同意。”杜風也想臨時大補一下,對手可是采仙,如果能贏,很有麵子的,還能多個孫子。
“那我們約好三日之期。”幽澗收了收肩膀,那裏的衣衫有些下滑。
“同意。”杜風一路同意,將事情敲定。接著兩人勾肩搭背熟絡起來,聊著天,散著步。
杜風問:“你了解落翩嗎?”
幽澗搖頭:“不算了解,他很深,深得像他的仙齡一樣。”
“你不深嗎?”
“沒他深,他是我們采仙二代中輩齡排在第三的。”
杜風眼睛亮了,早該這麽聊了,充滿好奇:“排第一是誰?”
“叫凡駕,我們管他叫凡駕大哥,是個很嚴肅的人。”
“第二呢?”
“叫藍鳳,我們管他叫藍鳳大哥,是個很隨和的人。”
“那為什麽落翩沒有被叫大哥?”
“這是一個習慣上的問題,我也說不清為什麽。”
“你排第幾?”
幽澗想了想:“沒有數,我們通常隻排前麵三位。”
“是不是排前麵就厲害?”
“不一定,但通常是的。”
“你知道我在任職望朱通召的時候,落翩給我做師爺的事嗎?”
“嗯,聽說了。”
“你知道為什麽嗎?”
幽澗腳步一頓,思慮地看著杜風。附近傳來活潑仙三們的嬉鬧聲。慵懶的日色越來越下沉。不遠前麵有一座障目的景石,倚半麵青翠。
“不知道。”因為你是重修,心裏這麽想。
“那你想呢?你認為?”杜風不甘心,繼續打探。
“我認為,他有這方麵的怪癖。”幽澗眼底靜了一靜說。
杜風將信將疑地看他,懷疑他的坦誠。幽澗笑在心裏,麵上卻肅靜,說:“你跟他問了嗎?”以你現在的理解能力跟你說什麽好呢,他想。
歇普利娃從那景石後麵信步而出,冷傲清高的臉上微微一驚,同幽澗的目光迎上。杜風有些心不在焉地朝他看過去。
“散步啊。”幽澗輕描一句。
“我比較喜歡坐著。”他漠然說,夾著幾許懾人的意味。
歇普利娃就這樣從他們旁邊行經過去了,隻是略側了側頭,整個人冷嗖嗖的。
幽澗頭也不回又說一句:“那應該好好選地方。”
沒有回應,寒流過境,那餘味叫人久久感到清涼。
“他排第幾?”杜風驀地問。
幽澗看著杜風,微微僵笑地在心裏感慨:前輩啊,真想看看你當初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