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青城派異動
作者:易顯非      更新:2021-03-01 21:18      字數:3855
  曲洋說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定在五月十五,到時請楊秋亭去衡山城劉府,楊秋亭雖然沒什麽公開的勢力,但也算江湖上小有名氣的人物,劉正風給武林中大大小小門派個人都發了帖子,到時候他也不會顯得紮眼。

  楊秋亭自然一口答應。隻是他一直在等的來自青城山客棧分店傳來的消息,卻一直沒有到。

  笑傲江湖的劇情是從福威鏢局被滅門開始的,這一點楊秋亭知道。他也很清楚,在青城派全體出動的同時,華山派也傾巢而出,其餘門派要動身前往衡山的動作緊隨其後,所以不論是華山、青城山還是福州,他從今年過年之後便命人密切關注,隻等那些青城派弟子有行動便去中途截掉。

  華山派看上去是接到請帖去參加金盆洗手大會,完全瞧不出嶽不群要派女兒潛伏到福州打探辟邪劍譜的跡象,而青城派壓根就什麽跡象都沒有。

  林平之逃出後至少過了十來天才是金盆洗手的日子,但現在已經是四月末,好像青城派全派都安安心心待在青城山不動彈,他完全沒接到有青城弟子下山的消息。

  楊秋亭既然已經答應了五月十五會出現在衡山城,那就決不能被其他事耽擱,林家的事最好按時發生並提前解決掉。若是他提前到福州等青城派的人來,萬一不慎走漏了消息,青城派決定推遲動手時間,他又不能一直在那等著,那才要不知所措了。

  等到五月一日,收到的密報依然是歲月靜好,楊秋亭實在不能安坐在黑木崖了,便決定提前下山,先跑到福州看看情況再說。

  若實在無風無浪,他就隻能把林震南一家三口先打暈拖走,讓林震南手下的鏢頭暫時把鏢局關掉,等金盆洗手之後再向他們解釋說明。不過倘若劇情真的改了,青城派到時候還沒有異動,那事後林震南恐怕要先找他算賬,一拳就要打爆頭的那種。

  東方不敗覺得他走得太早,有些不高興:“這裏到衡山城不過是三五日工夫,何必提前半個月就走。”

  楊秋亭苦笑著搖搖頭:“我有些擔心福州那邊,我的人一直沒傳來消息,隻怕到時候他們動手太快,我再趕過去已經晚了。”

  關於他猜測青城派要對福威鏢局動手一事,他沒有瞞著東方不敗,不過現在東方當上教主還不到五年,劉正風便要金盆洗手,與原著完全不一樣,他也不敢肯定林家滅門一事究竟情況如何了,所以沒敢對外宣揚,隻是命各地的客棧分店密切注意異動。

  東方不敗雖然信他,但依然一直覺得這隻是他的猜測:“辟邪劍譜果真與葵花寶典同出一脈?但我聽童大哥說過,他曾經跟林仲雄打過交道,觀他武藝不過平平而已,跟我真有可比性?”

  林仲雄便是福威鏢局創始人林遠圖的兒子,林震南的父親。

  楊秋亭道:“不光是同出一脈,還很有可能比你的齊全,你不是說過,葵花寶典中很多是你自己補全的麽?隻是武功是好武功,然而有沒有認真修習,以及修煉之人的資質有區別。林仲雄和林震南不一定能習得真正的辟邪劍譜,而且你在練葵花寶典之前就已經憑武功當上光明左使了,讓他們跟你比是欺負人。”

  東方不敗的葵花寶典本就是殘缺版本的,算是一流秘笈,但畢竟距離原版多有偏差遺漏,放在一般人身上隻怕得了也不知道怎麽修習。但當年東方不敗得到葵花寶典後自行參悟,在許多地方做了補全,這才能全麵練成。

  原版的葵花寶典已經不存於世間,現在有兩方持有這部秘笈,一個是當初魔教十長老從華山搶來的殘缺版,一個是林遠圖通過嶽蔡詢問而硬記下的辟邪劍譜。

  東方不敗哼了一聲:“那餘滄海以為得了辟邪劍譜就能修成絕世劍法,才是荒謬至極。”

  楊秋亭笑了:“他這種想法也不算十分離譜,畢竟放眼武林,辟邪劍譜已經算是無出其右的了,難怪時隔這麽多年,也有人念著要奪。幸虧你足夠厲害,沒人敢打你的主意。”

  東方不敗冷笑道:“我倒想看看有無人念叨著我。”

  “心裏念著你的估計不少,東方教主可是憑葵花寶典穩坐第一魔頭的位置呢。”楊秋亭一臉幸災樂禍,“不過肯定沒人敢說出口,頂多心裏想想可能會有人有大機緣,哪天絕世寶典再問世。”

  “你這個表情,放在外麵是一定要挨揍的。”東方不敗沒好氣地怒摸他的狗頭。

  “沒關係,在你麵前卻是沒人敢揍我,到外麵我自然會恢複正常。”楊秋亭也反摸回去,叮囑道,“你乖乖待在家裏,好好工作,我得安置好林家和劉家再回來。”

  東方不敗聽話地點頭:“好,你去吧。”他知道以楊秋亭的身手,青城派一塊上也不足為道,便沒暗地裏傳消息讓福州分壇相助。

  恰逢這時,楊秋亭請平一指研製的藥也成了。

  平一指身為教內神醫,為不能治好楊秋亭的冬眠毛病一直耿耿於懷,楊秋亭一則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二則是以後也的確可能用到,便拜托他煉製研發藥物,最好平日不發作,下藥之人想讓發作就發作的那種,聽得平一指不寒而栗,心想得罪楊秋亭的人一定是會死得很慘。

  東方不敗倒是不覺得他有多壞,魔教教主的夫君,難不成還是多純善的人麽?隻是聽楊秋亭說起這藥效,連東方教主都抖了兩下。

  雖然此行大概用不到,但楊秋亭還是把藥小心地收好了。離開黑木崖,他也不管事情有沒有發生,取了馬匹徑直往福州趕。

  青城派現在還沒滅人家鏢局,他去找餘滄海顯然是無理取鬧,跑去福威鏢局蹲著也不是明智的選擇,哪怕是曾有舊交的林家,聽他過來危言聳聽而不發怒的可能性也很小。

  想起林平之的母親,那位脾氣如王元霸一般暴躁的王夫人,楊秋亭打了個寒戰。雖然王夫人從前很喜歡他,對他從來是笑眯眯的,但任誰聽說自家要被滅門,都絕不會有好心情的。

  可縱然如此,該去的還得去,王元霸十年前得知弟子滅門就已經很受打擊,現在過了這麽多年,若是女兒女婿家也重蹈覆轍,老頭估計要鬱悶死了。

  他自己還好說,這麽多年努努力就挺過來了,楊蓮亭憑著名字也能多混幾年,但林平之這個公認的大倒黴蛋是沒什麽翻身指望的,他可不想讓林平之當了誰的墊腳石。

  一路上緊趕慢趕,楊秋亭路過自己的情報據點也隻是問一聲消息,也不停歇,隻是一路朝著福威鏢局總局去。

  他現在也琢磨過味兒來了,青城派雖然隻算二流門派,但畢竟是江湖上老牌的門派,大概是他手下的人有什麽不慎重的地方被青城弟子發現了,餘滄海一心念著林家的辟邪劍譜,不欲節外生枝才佯裝不知,命門下弟子都小心地喬裝改扮隱瞞行蹤,神不知鬼不覺地分頭行動,才讓他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青城派有誰下山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之前的一切想法都要推倒重來,隻能盡快趕到,寄希望於事情還沒發生。

  畢竟這裏不是一條消息通四海的現代,從事情發生到他的手下得到情報需要時間,情況傳遞到他手上又需要時間,再趕路到事發地點,他從前是想著一定要掌握好青城派的動向,算準時間再出現,但現在完全沒消息,如果不能提前知道青城弟子的行蹤,等到事情發生再動身的話就怎麽也來不及了。

  而他這一路趕著,另一邊,林平之一行人剛剛回到家。

  林平之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平日便喜歡出城打獵,每次都會帶幾個鏢頭趟子手出城獵些野物回來,但今日不光是沒打到野豬和獐子之類的大獸,還在回來的路上殺了人,這讓他心裏惴惴不安。

  他雖然平日仗著自己是林家大少爺,脾氣有些大,但還不至於橫行霸道,這次在酒肆見到兩個外地青袍人調戲新來的店家姑娘,一時見不得那姑娘受辱,便拍案而起跟對方起了衝突,自己被擒住之時急紅了眼一刀捅死了其中一個姓餘的年輕人,算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殺人。

  雖然是那兩個人態度無禮主動挑事,嘴裏又不幹不淨,但總不至於到舍命相拚的地步,福威鏢局三代走鏢,江湖上鬥毆殺人事所難免,但所殺傷的沒一個不是黑道人物,而且這等鬥殺總是在山高林密之處,殺了人後就地一埋了事,總不見得劫鏢的盜賊會向官府告一狀。

  然而這次所殺的外地人顯然不是盜賊,又是密邇城郊,人命關天非同小可,別說是鏢局子的少鏢頭,就算總督、巡按的公子殺了人,可也不能輕易了結。

  林平之雖然在史鏢頭的幫助下草草掩埋了屍體,鄭鏢頭路上也一直寬慰他,但回到家中依然心內無法平靜,下了馬後連平日心愛的大宛名駒都無心管,先進了大廳。

  看到父親林震南在太師椅上坐著,林平之神色不定,叫了他一聲。

  林震南麵色甚愉,問道:“去打獵了?打到了野豬沒有?”

  林平之道:“沒有。”

  林震南舉起手中煙袋,突然向他肩頭擊下,笑喝:“還招!”

  林平之知道父親常常出其不意的考校自己功夫,但此刻他心神不定,隻道小酒店中殺人之事已給父親知悉,是以用煙袋責打自己,竟不敢避,叫道:“爹!”

  林震南的煙袋杆將要擊上兒子肩頭,在離他衣衫三寸處硬生生的凝招不下,問道:“怎麽啦?江湖上倘若遇到了勁敵,應變竟也這等遲鈍,你這條肩膀還在麽?”話中雖含責怪之意,臉上卻仍帶著笑容。

  林平之應了一聲,依然在猶豫是否要說什麽。

  林震南回身坐入椅中,在煙袋中裝上了煙絲,說道:“平兒,好教你得知,咱們鏢局子今兒得到了一個喜訊。”

  林平之取出火刀火石,替父親點著了紙媒,道:“爹又接到一筆大生意?”

  林震南搖頭笑道:“隻要咱們鏢局子底子硬,大生意怕不上門?怕的倒是大生意來到門前,咱們沒本事接。”他長長的噴了口煙,說道:“剛才張鏢頭從湖南送了信來,說川西青城派鬆風觀餘觀主,已收了咱們送去的禮物。”

  林平之聽到“川西”和“餘觀主”幾個字,想起酒肆裏那兩個青袍人是四川口音,其中又有一個姓餘,心中仿佛被什麽重錘了一下,突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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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末尾的部分段落來自金老爺子的笑傲江湖原著,作者隻稍微修改了一些字,增添了一些內容,特此說明。

  要完全寫成老爺子的論述風格語氣真難啊。

  突然發現收藏破百了,激動之餘今日加一更(^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