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良：“……”居然真的有建立不到一天的朝代？

  他張了張嘴，充分表現了自己的糾結：“……這……能算一個朝代嗎？”

  攻弋道：“榔國有屬於自己的律法和貨幣，實際上在苦從正式登上皇位之前，他已經在掌管整個國家了，在之後的芄國中，榔國律法也起到了借鑒的作用。”

  所以無論從哪方麵算，榔國的確能算個朝代。

  許知良懵了一會：“……這麽有趣的朝代，課本上居然完全沒有……”

  攻弋笑了：“因為芄國的壽命也不長，隻三年就被更強盛的玟國吞並，所以教本裏隻有玟國吞並芄國的曆史，而芄國之前的榔國就被忽略過去了。”（作者：全是虛構的。）

  許知良眼神飄忽著，直到看見了書皮為芄國傳史才活力四射地跳了起來：“你作弊！哪有人會特地來看一個小國的曆史啊！”

  攻弋忍笑點頭：“對，我作弊，那麽男朋友大人……你想怎麽罰我？”

  聲音被刻意放輕，咬字帶著極重的笑意，本來霸道的音色，在刻意的示弱之下變得十分曖昧，帶著江霆特有的磁性和莫名的韻律，讓許知良耳尖一紅。

  許傲嬌哼哼：“那請我看恐怖片。”

  攻弋的聲音依然低低沉沉的：“好。”

  兩人從圖書館離開，攻弋低著頭點開小男友選擇的片子，簡單計算了一下路程，下單較近的一場。

  電影院不算遠，兩人慢悠悠地走過去，偶爾許知良會停下買個小零食，攻弋隻在旁邊笑。

  許知良假裝生氣：“你居然敢笑我？”

  攻弋好笑道：“真是冤枉，我哪裏敢笑我的小水滴？”

  許傲嬌繼續哼哼。

  攻弋趕忙討饒：“我認識到錯了！許大人說我笑了就是我笑了，許大人怎麽可能錯呢？所以一定是我錯了。”

  許知良無奈地把攻弋推遠：“你看看你，從前一本正經、冷若冰霜的樣子哪去了？”

  攻弋正色，一張臉上寫滿了嚴肅正經又高冷：“在這兒呢，沒丟。”

  許知良捂臉：“……你不要臉！”

  攻弋嚴肅點頭應下：“對。”

  許知良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伸長手墊腳尖地揉了揉攻弋的頭發：“你怎麽能這麽可愛呢？”

  攻弋也不在乎自己被摸頭，隻笑問：“喜歡嗎？”

  許傲嬌揚起腦袋，眼睛亮晶晶的，隻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攻弋，臉頰帶了一層薄紅，聲音依舊歡快：“喜歡。”

  攻弋一頓，看著許知良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下看他，差一點就拉住男友不管不顧的親上去，事實卻是攻弋深深吸了口氣，複而繼續向前走。

  隻不過到了電影院之後，兩人都沒怎麽看電影的內容，許知良是沒機會看，攻弋則除了敏感地之外把人摸了個遍。

  後果……就是攻弋隻能不自然地掩飾尷尬，買了下一場的同一個電影的電影票。

  恐怖片借鑒了妖與鬼的元素，一開始就是幾個普通人跑到了深山裏，發現了一個破敗的祭祀塚，因為好奇，動了上麵的東西。

  但祭祀塚內封印了一隻化為怨鬼的妖，被釋放後，立刻將這些普通人吃了，無影無蹤。

  主角作為一名有些鬱鬱不得誌的私家偵探，在親人忽然失蹤後，被卷入其中，調查親人失蹤的原因。

  隨著主角發現其中牽扯到了越來越多的人後，他被人脅迫強行停止調查，然而他並不服輸，最終還是碰到了鬼妖，引出了鬼妖死前的故事。

  故事中也有獵妖師的存在，大概是鬼妖愛上了人類這種很常見的橋段，卻被獵妖師生生拆散。

  它不服，打殺了很多普通人，被獵妖師無奈鎮殺。

  之後它就成了鬼妖，一個由妖化成厲鬼的怨物，終生被困於那片祭祀塚裏，直到幾千年後，那幾個普通人動了祭祀塚，釋放了它。

  鬼妖已經沒有了對愛人的執念，隻剩下滿腔的怨氣無處發泄，四處作惡。

  故事的結局，是主角也死在了鬼妖的爪下，同時主角也解開了親人失蹤的原因——鬼妖吃人真的不吐骨頭！

  彩蛋裏，一個酷似鬼妖愛人的男人慢慢走到祭祀塚附近，每走一步便老一點，最後他把祭祀塚上某個東西擰了一下，隨著一聲鬼妖的慘叫傳來，男人重新年輕起來。

  攻弋：“……”

  許知良忽然轉頭看向攻弋：“……我沒看懂，再看一遍吧？”

  攻弋又去補了一票。

  連看兩遍的許知良腳步發飄地走出電影院，愣愣的總結：“所以，實際上鬼妖經曆的都是陰謀？它的愛人為了自己長生不老，才有了那個祭祀塚？”

  “主角看到的都是騙局？連普通人會出現在鬼妖的祭祀塚裏都是被設計好的？”

  “鬼妖殺的人全被它的愛人用來保證長生不老了？所以鬼妖才會滿腔怨氣，對愛人一點執念都沒有了？”

  許知良說著說著，眼睛瞪大了：“或者鬼妖也一直被蒙在鼓裏？”

  攻弋熟練地抬手揉了揉許知良的後頸用以安撫。

  和許知良理解的差不多，主角所解開的故事是以鬼妖成為鬼妖之前的視角所能看到的故事，然後中間大量留白，結局……並不怎麽美好。

  完整地表達了人性在某些特定時刻所必然產生的自私與涼薄，以及背後承擔後果的悲哀。

  比如，當你滿身病痛時有了方法可以長生不老、不再受病痛的折磨，還能困住作惡多端的鬼妖，而你最多需要考慮要不要永生時，你會怎麽選？

  因為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再活了，就必須把鬼妖從祭祀塚釋放，那麽世上再無人能夠控製怨氣已經深沉到噬殺的它，隻可能血流成河。

  而且你若是不想選擇永生，那就隻能選擇立刻死亡，徹底斷絕鬼妖在陽世的留戀，才會解決這場災難。

  當條件堆疊起來，哪怕為了“其實我主要是想封印鬼妖拯救天下”這樣的借口，實際對長生不老無病無痛感興趣或單純不想立刻殉情的人，都會和鬼妖愛人是同一個選擇吧。

  故事中，長生不老的鬼妖愛人出現的片段極少，算是以一個亦正亦邪的角色出場。

  因為對曾經幫過自己的主角的一種類似不讓他參與的想法，逼迫主角停止繼續調查這件事情，卻也沒能阻止地了主角的步伐。

  他沒有具體的台詞，隻在某些特殊的片段裏有個正臉或背影，唯一一句台詞，就是有人問為什麽不讓主角參與時，背對著鏡頭回答了一句“他幫過我”。

  這句從頭到尾都奠定了他成為反派的台詞，似乎在最開始就揭露了一切。

  鬼妖愛人因為想要結束漫長的生命，引人去動了祭祀塚，最後又在事情愈演愈烈之前，又選擇把鬼妖重新封印起來，繼續承受永生的悲哀。

  他未必不愛鬼妖，隻是在選擇永生的那一秒，他選擇了愛自己。

  也是這個選擇，奠定了電影中的複雜，頗有一種求死不能的感覺。

  ……

  伴隨著臨時出現的約會，攻弋和許知良的關係瞬間曖昧起來，從曾經的背人耳目變得不再那麽刻意避開別人，校園中的流言蜚語也多了起來。

  不過……是關於李珈霸淩舍友的流言蜚語。

  許知良好笑地看著攻弋氣悶，自從他不再那麽堅決地表示要隱藏戀情之後，這男人簡直變了個人，無時不刻秀恩愛不說，差點沒直接在校廣播裏說出來。

  ——如果不是他最後還是阻止了，恐怕這個時候家長已經找來學校了！

  在他們約定好“讓別人自己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之後，這個家夥直接賴在了他班級，簡直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他們之間的關係。

  然而，兩個大男人關係很好的一起寫作業、一起上另外一個人的課、單獨約會之類的事，在別人身上一定會被發現苗頭，可在他們身上就很正常。

  畢竟他們身為學校的正副學生會長，經常會一起討論一些事，所以哪怕在一起時間長了那麽一點，在現下屍婷的風波還沒有過去的時間裏，並不是那麽特別。

  雖然不少人也會嘀咕，但更多人都覺得正常，覺得正常的人一解釋，覺得不正常的人立刻覺得正常起來，導致大家沒一點八卦。

  可，與許知良想得完全不同，攻弋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件事上，讓他覺得氣悶的是另一件事。

  虛妄之地對孫而易的影響是害怕李珈，對馮芮的影響是憎惡李珈，對李珈的影響是痛恨孫而易，甚至朱季也能記得一些遊戲的內容，連楊武也偏離記憶去了幾次他們寢室。

  隻有許知良，完全忘了虛妄之地裏的事情！

  倒是不難接受，隻是對此有些氣悶。

  哪怕他做了很多在虛妄之地他們才做過的事，這個家夥也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攻弋問過許知良，許知良卻表示自己每次做夢都記不清內容，但肯定沒有好事。

  還拿了虛妄之地舉例，說自己隱約有做了夢的印象，結果同學就自！殺！了！

  兩件完全沒有必然聯係的事，究竟是怎麽被聯係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