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惡蛇營
作者:清澈如墨      更新:2021-03-01 09:08      字數:2265
  書房外的客人們依舊在觥籌交錯,談笑甚歡,絲毫沒有因為主人不在現場而感到不自在。

  可書房內卻是另一番場景,當蘇祤變魔術般拿出一枚金蟬碎片後,向文和向玫的表情都有微妙的變化,可白耳朵和他女兒卻未感到不妥,最多隻是好奇而已。

  蘇祤此時已經到了定山境中期,對於元氣的流動比當初要敏銳許多,加上他修煉心法和金蟬碎片屬於同源,自然知道兩位大宗師感應到了什麽。

  那是金蟬變所帶來的浩瀚威壓,當初赤彥憑借這個功法走到血鬥戰爭最後。如果不是莫明以自己為代價,給赤彥種下火毒詛咒,根本不是赤彥的對手。

  這樣的強者氣息蔓延到了碎片之上,盡管很微弱,不過像極空境這樣的大神通者,自然能從細微的元力流動察覺出來。

  “看來那天我不救你,你也不一定會死。”向玫意味深長的說道。

  向文沒有說話,隻是黑框眼鏡後雙眼更加深邃了些。

  “我隻是運氣好罷了。”

  蘇祤沒有正麵回答,他之所以肯透露出自己的秘密,其實還是為了結交這神秘的教派。

  不管對方是正是邪,他和木偶戰鬥這麽大的動靜,按照富人區的警戒規格,執法隊早就批量出現了。

  可到現在卻半個人影都沒有,當事人還能肆無忌憚的開酒會,可見這石心教派肯定有自己的手腕。

  而且這安靜的小鎮就有兩位宗師坐鎮,怎麽說算是個總壇了。

  他最近事情紛紛擾擾,戰鬥沒有間斷過,這樣緊張的情緒下,蘇祤對於危險的預感更加清晰。他隱約感到中途城背後有無數細線在波動,或許有更大陰謀隱藏在背後。

  所以,他需要盟友,最起碼現在需要。既然如此,適當對結交對象釋放出自己的價值,也算是一種交好的舉動。

  蘇祤輕輕一點金蟬碎片,碎片就像是一個自動放映機,將一段投影照射在了牆壁之上。

  正是科勒和蛇人納丁的一段對話,簡直就像是在看一部真實的電影。

  這段影音錄像並不長,也隻有短短五六分鍾罷了,但是信息量卻非常大。聯邦的神武者門派,信息儀,妖獸部族求和派等等,還有從那個神秘莫測的傀儡獸。

  至於紅衣木偶喜歡就和傀儡獸有關係,或許本身就是傀儡獸也說不定。

  當然,這隻是蘇祤的猜測。

  畢竟沒有生命體能自由控製,沒有範圍限製,甚至到了通力境中後期,怎麽想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白耳朵呼出一口氣,一口喝完了杯中的火酒,這才歎息道:“想不到部族居然出了狠角色,是禍不是福啊。求和派,原來一心想和平發展的我們,在這些部族兄弟眼裏居然這樣不堪。”

  說著他又靠回了沙發,臉色漠然,甚至有些心灰意冷:“算了算了,當初家族在戰爭時期已經犧牲夠多了,我們白姓已經不欠部族什麽了。”

  “那我們不再回去了嗎?”

  說話的真是他的女兒白鈴,小女孩此時一臉失落,她察覺出了父親的恨意。對於從小在人類社會長大的妖獸來說,終究是對故鄉有所憧憬的。

  向玫卻摸摸白鈴的小腦袋,寵溺的笑道:“鈴兒若是想回去看看,師父帶你走一趟也沒什麽。”

  小女孩這才麵露笑容,抱住向玫的胳膊撒起嬌來。

  “看這個納丁衣袍樣式,似乎很像是部族薩滿,可薩滿在部族中非常受尊敬,沒道理穿得這麽破舊。”向文說道。

  “沒錯。”

  白耳朵畢竟是部族的老人,比在座眾人更能了解部族詳情,他繼續說道:“我們和聯邦一些神武者門派,盡管有些摩擦,可並未到兵戎相見的地步。更別說主動挑釁抓捕神武者,更何況...。”

  他清了清嗓子又道:“這個科勒我知道,那是黑山軍十大將領之一,雖然境界不高,隻有定山境的實力,但在軍中非常有聲望,他是為數不多參加過戰爭的老兵。”

  “一個尊貴榮譽的戰場老兵,尤其還是最看重臉麵的黑山軍,居然會對一名薩滿卑躬屈膝。”向文摸摸下巴道:“白老,這在你們部族可能嗎?”

  “即便有,那也是大薩滿級別,那樣的精神領袖整個部族也不超過五個,我不可能不認識。”

  白耳朵也陷入沉思,突然看向蘇祤道:“蘇先生能不能在放一邊給我看看,我似乎想起了什麽。”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這就是信息匯總的好處,蘇祤拿出金蟬碎片也有這樣的目的,聽到白耳朵這麽說,他當然從善如流。

  當蘇祤再次收起金蟬碎片之後,白耳朵閉目沉思了一會兒,走到一邊的書桌上,拿起一杆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眾人很耐心的等他畫完,白耳朵這才將紙張遞給眾人傳看,蘇祤接過後,不由一陣驚歎。

  這白耳朵不但技藝了得,這畫功也出奇的精致,隻是用鉛筆來勾勒線條,一下就將蛇人納丁整體形象體現了出來,並且就連那股瘋狂邪惡的味道也帶出三分來。

  “你們看這裏。”

  白耳朵指向圖畫的另一側,這個位置正好是蛇人納丁衣袍下的一角,那裏有一個小小圖案,很像一個扭曲的蛇頭。

  “這是惡蛇營的標記,他們成立於戰爭期間,作戰非常凶猛。可手段過於狠毒了,隻要是人類,無論男女老幼一縷屠殺,從不留活口,就連部族自由民也慘遭過毒手。”

  書房裏的氣氛一下就凝重起來,蘇祤雖然不是親曆者,但是他在苦工營沒少聽那些老家夥說起過。

  戰爭時期用血流成河來形容都是輕的,無論妖獸還是人類,都被卷入這一場絞肉機般戰事當中。據說東望海的海灘有一年時間都是血紅色的,可想而知戰鬥的慘烈。

  “不過這個惡蛇營卻因為其中一名戰士的叛逃,導致了全軍覆沒,那名叛逃者似乎就叫納丁。”

  “可戰爭已經過去四十多年了,即便那時候納丁還是青壯年,現在也應該六十多歲了,難道蛇族人不會衰老嗎?”白鈴忍不住好奇道。

  “我們部族壽命其實和人類相似,當然會老。”白耳朵歎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納丁應該是當年叛逃者的兒子,蛇族人大多數都是綠色或者黃色眼瞳,這種藍色幾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