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燁眼底都是自豪：“我就知道我老婆聰明。”

  程苒這才回想起來，難怪之前有一段時間，聯華就跟透明的似的，也沒有再接手什麽生意，慢慢的跟那些黑暗的東西脫離關係了，不過這樣的好景並不長，有一段時間又開始了。

  隻是也好比現在好很多。

  原來這都是封墨燁的功勞。

  “那你現在呢，決定還繼續這麽呆在聯華？”

  程苒是不太想讓封墨燁跟組織有太多的牽扯，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下呆的時間長了，會影響到自己。

  她在三爺那裏，都是身不由己，而封墨燁比她好脫身，至少蕭鯤是自己的舅舅。

  封墨燁一想到聯華，就隻覺得頭疼，他揉了揉眉心，也是疲憊。

  “老爺子已經放棄他了，但是我不能，他好歹也是我的親舅舅，也是我的親人。”

  他怕的是，如果他徹底從聯華脫身出來，沒有人再來約束蕭鯤，他又會跟以前一樣，至少他在裏麵，蕭鯤會有所收斂，他會忌憚自己封氏集團的實力。

  雖然一個黑一個白，聽上去是不太會有什麽交集，不過他如果動用自己手上的人脈，聯華也未必能討到什麽好處。

  程苒也能夠理解他的心情，自己的親人，是沒有辦法輕易割舍，總好過她，最親的奶奶死了，母親也早就不在了，現在就連唯一的父親，也不是自己親生的。

  她的親生父親在哪裏，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一想到這兒，她心裏還是難免會有落寞。

  封墨燁把該說的話都說到這兒了，她最近心裏一直疑惑的事情也解開了。

  “那個項目，是你故意讓給我的吧，你知道我要拿它去跟蕭鯤談判，能夠這麽順利離開，其中應該也少不了你的手筆。”

  因為她始終相信，封墨燁是不會允許蕭鯤碰她一根手指頭的。

  虧的她跟平愷還有阿成都快要被嚇死了，就怕裏麵是閻王單，進去就出不來。

  封墨燁喝了一口咖啡，俊朗的臉上都是迷人的笑。

  “我的秘密已經告訴你了，說說老婆你的吧，你的秘密，應該比我多。”

  程苒挑了挑眼尾，眼底一片清明。

  “你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吧，我的事情，你應該也查的差不多了，上次梁一凡在這裏，跟你談的也不是什麽無關緊要的事，他應該是已經把我跟三爺的交易告訴了你。”

  封墨燁坦然承認：“對，不過梁一凡，也不是什麽好貨，我老婆跟他保持距離是正確的。”

  程苒聽到這兒，又似乎從封墨燁的話裏麵意識到了什麽。

  她麵色一沉，眼底的肅殺之氣陡然翻騰起來。

  “我跟梁一凡的事情，你都已經查了？”

  “查了，你過去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

  封墨燁不想隱瞞她，他現在是希望程苒能夠放寬自己的心，把過去的痛苦都釋懷，如果無法釋懷，他能夠陪著她一起承擔。

  程苒低頭不語，心裏，一時五味陳雜，這些事情就像是她的傷口一樣，從來都不願意去檢視，因為她怕自己都無法接受，這麽多年，她每一天都在拚命的想要忘記那些日子裏，自己最信任的人如何拋棄，背叛，利用。

  所有最初的好，都不過是蓄謀已久的陰謀。

  程苒將臉埋在膝蓋裏，封墨燁第一次看到這樣無助，有負麵情緒的程苒，以往，她永遠都是表現出一副刀槍不入的樣子。

  但是唯一的好處是，她現在至少願意在自己麵前表露出自己真實的情緒。

  可他，卻不願意見到這樣受過傷的苒苒。

  封墨燁起身，走到她身側坐下，將她纖瘦的身子攬在懷裏，溫熱的掌心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脊背，聲線溫柔的不像話，極具有耐心。

  “好了，老婆，咱們不想那些，咱們不要總是看著過去，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有老公陪著你，你再也不會是一個人，就算你把天捅出一個窟窿，也有老公幫你頂著。”

  程苒因為封墨燁的這番話，那負麵的情緒，似乎得到了治愈，至少要比剛才好了許多。

  她抬起頭，眼神裏都是無助，像受驚的小鹿，也撞進了封墨燁的心裏。

  他看到這樣的程苒，心都快碎了，尤其是平時總是工作堅強的人在她麵前展露出真實的自己，讓他更是無所適從。

  除了安慰，除了好好愛護她，除了今後的每一天都讓她幸福，封墨燁實在是想不出自己還能夠做什麽。

  “老婆別傷心，你再傷心，老公今天就沒有辦法好好工作了。”

  程苒聽到他這聲音，好像比自己還難受的樣子，倒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封墨燁，你好歹也是一個總裁，咱們能不能嚴肅點，別老逗我笑。”

  封墨燁見程苒情緒好不容易稍稍緩過來一點，也知道這都是表麵，那些印刻在她心裏的傷，怎麽可能那麽快就複原，有些陰影，它不會消散，隻是被人藏住了而已。

  他也不會逼迫程苒這麽一下子就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說出來，她情緒上會承受不住。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咖啡等會兒我讓車津給你拿過來，公司裏要是有人敢多說一句，你老公自有辦法收拾他們。”

  大不了，他就隨便找個由頭，當做是給程苒工作上努力的肯定。

  反正他老婆不管平時做什麽，都認真，他早先觀察過，即便是最簡單的ＰＰＴ或者是整理資料，她都能夠認真的完成，就是，速度有點過快。

  畢竟老婆實力擺在那兒。

  程苒起身，還不忘把最後剩下的咖啡都一塊兒喝完。

  這味道，的確不錯。

  “嗯，隨你吧。”

  她走到門口拉開房門，旋即又似乎想起了什麽對封墨燁說。

  “錢三的事兒，你自己處理一下，那人不清楚還知道聯華多少秘密，也不知道賣給了三爺那邊多少秘密，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

  “嗯，我知道，錢三的事情交給蕭鯤那邊處理。”

  這個事情，他早就跟蕭鯤說了，但是沒有告訴程苒而已。

  程苒聞言，這才算放心，拉開門便出去了。

  回到位置上，戴詩憶好奇的湊了過來。

  “程苒，程苒，封總找你有什麽事兒呀？”

  “沒有，封總讓我幫他嚐嚐新購入的咖啡，準備挑選一下以後招待客人。”

  她隨口胡謅。

  戴詩憶天真的就信了程苒的話，可是也覺得有些奇怪。

  “那也不對呀，為什麽光找你嚐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