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州開始想談條件了。

  “我也不敢相信你。”穆輕輕搖頭。

  “你還是走吧。”穆輕輕道。

  “別啊，我救你，算是給你的補償。”蒙州懇求道。

  夜堯看了一眼穆輕輕，問：“你來這裏，又找了一個男人？”

  “你這是什麽話？”穆輕輕氣惱地問，他把自己當什麽人了？

  “不管到哪裏，總是會和不同的男人糾纏不清，是嗎？”

  夜堯根本聽不進穆輕輕的話，執意認為她又有了新歡。

  “你這話聽著可太刺耳了！”

  蒙州都有些聽不下去。

  “與你無關！”夜堯眼神冰冷如利刃。

  穆輕輕咬牙，道：“你既然這樣想我，何必來找我？”

  “我絕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逃離我。”夜堯霸道地宣稱。

  “為此我可以做一切事，包括折了你的腿腳！”

  夜堯說出手就出手。

  蒙州大駭，急忙擋下了夜堯對穆輕輕的攻擊。

  “你這個男人好狠啊，你到底是愛她還是恨她啊？”

  蒙州都無法理解，怎麽有人能這樣對自己的心上人？

  他就算沒有和展淩霜在一起，也舍不得她受傷害。

  夜堯眯起眼睛，道：“與你無關！”

  “現在和我有關了，我是她雇傭的保鏢，負責保護她的安全。”

  蒙州執意要管。

  他和雪女一前一後，開始夾擊夜堯。

  穆輕輕知道夜堯現在已經瘋了，不敢掉以輕心，迅速提升了自己的靈力，以烈火為護甲，逼著夜堯放開她。

  夜堯被烈火灼燒，也完全無動於衷。

  “沒用的，我穿了寒冰甲，你的火係攻擊無效。”夜堯解釋道。

  穆輕輕冷笑，問：“你倒是做好了一切對付我的準備啊。”

  “是你逼我的。”夜堯毫無情緒波動。

  穆輕輕實在看不懂他，問：“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不能好聚好散嗎？”

  “不能！”夜堯咬牙。

  “你憑什麽認為能好聚好散？你憑什麽認為我花了那麽大代價將你帶回來，還會放你走？”

  “穆輕輕，你徹底毀了我對你的耐心，所以……現在一切都有我說了算！”

  夜堯周身散發出一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煞氣。

  “你……就算這樣，我也不會留在你身邊的，除非你殺了我！”穆輕輕也執拗起來。

  “隻要我有一口氣在，我還是會離開你！”

  “我不會再給你這樣的機會。”

  夜堯也很篤定，用力扭了一下穆輕輕的胳膊。

  穆輕輕疼的腦袋一片空白。

  “丫頭，忍一忍，我來了！”

  蒙州大喊一聲，衝了過來，他的身體仿佛化作了一團黑影。

  夜堯本來還能單手應對，但此時蒙州也全力以赴，加入了戰團，他也不得不放開了穆輕輕。

  將穆輕輕用一道特殊的金絲罩給罩在了裏麵，讓她沒辦法逃脫。

  穆輕輕試圖用各種辦法想打開這個罩子，卻發現無能為力。

  蒙州和夜堯打得難分難解。

  穆輕輕百無聊賴地在罩子裏，已經不嚐試掙紮了。

  就在她要放棄的時候，罩子忽然破開了。

  一道殘影將她拉出來，然後轉瞬就離開了現場。

  等穆輕輕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到玄鏡站在不遠處。

  “你……怎麽也來了？”穆輕輕有些無語，怎麽都趕到一塊兒來的，關鍵是，她想見的人卻沒有來。

  玄鏡有些不滿，問：“你似乎不想見到我？”

  “嗯，是的。”穆輕輕如實道。

  玄鏡氣悶。

  “這樣說話，太無情了吧？”

  “本來就對你沒什麽感情啊。”穆輕輕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我該走了，多謝你。”

  穆輕輕揮揮手就打算走。

  玄鏡問：“就這麽走了？”

  “那要不然呢？”穆輕輕問。

  “我好歹從夜堯手裏救了你。”

  玄鏡有些委屈巴巴的。

  穆輕輕點頭，道：“所以我謝謝你了啊。”

  “謝就一句話啊？哪兒那麽便宜？”

  玄鏡又邪笑一聲。

  “那還要怎麽樣？給你磕頭？”

  “磕頭就免了，親一口可以。”

  玄鏡指了指自己的臉。

  穆輕輕給了他一個白眼：“休想！”

  “無情又冷酷的女人！”玄鏡不滿道。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這樣的女人。”

  穆輕輕毫不抗拒地承認了。

  “你要是單獨走的話，還是會遇到夜堯的。”

  玄鏡提醒她。

  “我會小心一點的。”

  穆輕輕肯定要避著夜堯走啊。

  “那廝不會放過你的，他在幻島大開殺戒，七大派幾乎死絕了。”

  一句話，就讓穆輕輕的身體僵住了。

  “你說什麽？”穆輕輕回頭，麵色驚恐。

  玄鏡道：“你沒聽錯，他殺了很多人，幻島幾乎血流成河。”

  “他為什麽要那麽做？”

  穆輕輕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瘋了唄，他本就不是什麽正常人。”

  玄鏡聳聳肩，他倒沒有那麽害怕。

  穆輕輕呼吸都似乎停滯了一般，身體繼而顫抖起來。

  “是因為我嗎？”穆輕輕絕不希望是這樣。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玄鏡的話模棱兩可。

  “你不過是個借口，他可能隻是不滿七大派打算背叛他。”

  “恰好你在那個關頭失蹤了，所以月靈宗首當其衝，成了發泄對象。”

  穆輕輕大受打擊一般蹲下來。

  “怎麽會這樣呢？我留了信的，他為什麽……為什麽要那樣？”

  穆輕輕一想到自己連累了那麽多人去死，就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你不必覺得愧疚，不是你做錯了什麽，是他自己發瘋，殺人的又不是你。”

  玄鏡走過去，將她扶起來。

  穆輕輕眼裏含著淚，道：“如果……如果我沒有走，也許他就不會那樣做。”

  “你可以這樣想，但你沒責任和義務為了那些人留在一個瘋子身邊。”

  玄鏡握著穆輕輕的肩膀，希望她能夠明白這一點。

  “可……可到底還是因為我，月靈宗的人，他們大多是無辜的。”

  穆輕輕無法接受這一切。

  她記得宗主和月姬都是很好的人，尤其是月姬，她非常正直善良。

  想到月姬也被殺了，她心裏就充滿了罪惡感。

  難怪月宗主說，他做好了被殺的準備。

  結果不隻是他被殺了，月靈宗也跟著陪葬了。

  他們都低估了夜堯的狠辣。

  “他太狠毒了！”

  穆輕輕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玄鏡有些心疼，道：“所以你離開他是正確的決定，不必後悔。”

  “我沒有後悔離開他，我隻是後悔不該連累其他人。”

  穆輕輕悵然道。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這種負疚感，也真正是讓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