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羽道：“你對穆輕輕真的這麽信任？她手無縛雞之力，性格好像也軟弱得很，你怎麽就能確定她可以保護自己呢？她身邊的高手可都中過我的圈套，那天如果不是我五哥出手，穆輕輕已經死了。”

  “那是因為輕輕當時在解毒，昏迷不醒，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辦法得逞嗎？如果你不信邪，可以試試看。”鳳輕揚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自豪。

  “我家娘子的本事，你怕是還沒見識到。”

  段飛羽嗤笑，問：“我可知道，當初她差點兒死在絕命樓的殺手手裏啊，這麽大本事，竟被絕命樓那些不入流的殺手給威脅了性命，算什麽？”

  秋月道：“如果還拿老眼光看人，恐怕最後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換言之，穆輕輕早已不是當初的穆輕輕。

  如果還覺得殺手可以對付的了穆輕輕，那就未免太天真了，無論是製毒還是用毒，穆輕輕現在的能力突飛猛進，除了晏無悔之外，恐怕一般人難以出其右。

  秋月都自歎弗如。

  雖然沒有直接比試過，但穆輕輕練習的時候，秋月也是看過的，對比了一下自己的手法，也要誇穆輕輕天賦驚人。

  再加上穆輕輕比一般人都勤奮有耐心，進步自然也快得很。

  段飛羽隻覺得秋月在幫穆輕輕吹噓，心裏存了幾分輕視，道：“那我還真想見識一下，她如今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怕你沒有那個時間了。”秋月冷笑。

  鳳輕揚道：“段姑娘，我的耐心有限，你要是提不出更有價值的條件，就恕我不奉陪了！”

  “慢著，我有……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可以用來交換，你一定會感興趣。”段飛羽急了，她可不想把命折在這裏。

  鳳輕揚挑眉，似乎不大相信，問：“你怎麽知道我對什麽感興趣？”

  “您不是深愛著穆輕輕嗎？既然夫妻情深，想必對穆輕輕的事情，您肯定非常關心。”段飛羽篤定道。

  “算你賭對了，可是關於輕輕，有什麽事兒是我不知道的呢？”鳳輕揚笑著問。

  段飛羽收斂笑容，道：“因為這件事連穆輕輕自己都不知道，您不知道就更不奇怪了。”

  “輕輕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如何知道的？我又怎麽確定你說的可信不可信？”鳳輕揚問。

  段飛羽道：“這種瞎話編起來也沒意思，而且……穆國公不是已經死了嗎？他的死就是最好的證明，因為他就是為了這件事死的！”

  鳳輕揚終於重視起來，盯著段飛羽，問：“穆國公的死，和你們有關？”

  “和我義父有關，準確地說，是我義父要他死。”段飛羽道。

  鳳輕揚眯起眼睛，問：“你義父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穆國公？”

  “我義父就是墨梅山莊的莊主，你肯定也從穆輕輕的信中得知了他的存在，至於他為什麽要殺穆國公，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必須保證我能活著離開這裏。”段飛羽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鳳輕揚問：“你覺得這個消息和你的命相比，哪個更重要？”

  “自然是我的命，否則我怎麽會告訴你？不過如果我不說，你肯定萬萬想不到，我義父要殺穆國公的理由是什麽。”段飛羽笑容有幾分涼颼颼的。

  “別兜圈子了。”鳳輕揚道。

  “我能活命嗎？”段飛羽問，“我需要你的承諾！”

  “那要看你說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鳳輕揚道。

  “不會有半句虛言。”段飛羽保證。

  “說。”鳳輕揚簡單直接。

  段飛羽道：“穆輕輕不是穆國公的親生女兒，穆國公的發妻，穆柳氏，本是我義父的青梅竹馬，你想想看，我義父他是誰？”

  段飛羽笑得不懷好意。

  鳳輕揚和秋月同時瞪大了眼睛，驚異之色，難以掩飾。

  鳳輕揚立刻搖頭，道：“這不可能！”

  “你為什麽說不可能？”段飛羽問，“據我所知，你到雲夢的時候，穆柳氏早就死了，你對她的過去了解多少？穆輕輕恐怕都不夠了解吧？畢竟穆柳氏死的時候，穆輕輕還是個孩子。”

  “我查過穆柳氏。”鳳輕揚不相信段飛羽的話。

  段飛羽搖頭，微微歎息，道：“你查過穆柳氏，那你知道柳氏的娘家在哪裏？為什麽穆柳氏死的不明不白，可娘家人卻從未出現過？為什麽穆輕輕被囚禁十年，外祖家沒半個人來探望過？”

  鳳輕揚皺眉，道：“柳氏一門早就銷聲匿跡了，無從查起。”

  “無從查起的原因，是因為穆柳氏原本就不姓柳，她娘家也不是什麽商戶，那都是幌子，避人耳目的罷了。穆恒為什麽會對一個為自己生育過孩子的女人下毒手？為什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慘遭蹂躪卻不聞不問？”

  段飛羽字字句句，都讓鳳輕揚不知如何回答。

  難道真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內情？

  小趙氏臨死前交代過，當年穆柳氏是覺察到了太子不是皇帝親生的這件事，穆恒才被慫恿殺妻。

  可是如今想來，就算穆柳氏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那穆輕輕又有什麽錯呢？

  穆恒不僅數次想要穆輕輕的命，甚至那十年，穆輕輕隻是個無害的孩子，他都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當畜生一樣對待。

  的確不尋常，也不合理。

  “穆柳氏是什麽人？如果你說她是你義父的青梅竹馬，輕輕不是穆恒的女兒而是你義父的女兒，那麽……為什麽她們母女會流落到天都，成為穆家的人？”

  鳳輕揚仍舊覺得不可思議。

  “具體其中有什麽曲折，連我也不清楚，畢竟這是義父的私事，他不說，我也很難查清楚，畢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會兒還沒有我呢！”

  段飛羽今年十八歲，二十年前，的確還沒生出來。

  段飛羽見鳳輕揚露出不滿的神情，又補充道：“但是可以肯定，我義父一直對穆柳氏和穆輕輕心存愧疚，兩人之間應該是發生了什麽誤會，穆柳氏從我義父身邊離開之後，就音訊全無，我義父這些年一直在找她，隻可惜她紅顏薄命，去世多年，即便是義父這樣苦苦尋覓，也沒有絲毫結果。”

  鳳輕揚問：“那為什麽現在就能肯定穆輕輕便是他要找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