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海闊天空-至-80 發現奸細
作者:風少涵      更新:2020-02-29 00:06      字數:9716
  ;<h2>王爺的失寵冷妃_76 海闊天空</h2>

  玄幻屋(.)京城郊外的五裏坡,鳳逸寒肩上掛著包裹,迎風而立,長發用一支烏木發簪挽起,額前幾縷碎發,隨風輕舞,單薄的身體在懸崖邊,有著絕望的美感,她平靜的麵容上有些一份釋然,一身男子裝束,英姿颯爽,清靈中透著堅韌。

  風中,她廣袖翻飛,一身青色的布衣,質地普通,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她璞玉般的灼灼氣質,黑色的布靴,以及頭上青色的發帶,如一株不染淤泥的青蓮,聽見身後有動靜,她回過頭來。

  隻見鳳逸雪迎風走近,她依舊一身黑色的錦衣,領口和袖口用金線繡著繁紋刺繡,滿頭青色綰起一半,黑綢發帶隨著她腦後的秀發隨風飛舞,秀美的臉上,少了往日的陰鷙,多了一些坦然的平靜,她看著鳳逸寒,在離她十步左右遠的距離停住,靜靜的注視著她。

  “姐姐,你跟我一起離開吧,就算你拿了密函回去,皇上也不一定會放過你!”鳳逸寒輕顰秀眉,拉了拉肩頭的包裹,裏麵裝著不少黃金,都是她從蕭臨楚那裏搜刮來的。

  靜“我不會和你一起走的,他那裏,有我的希望。”鳳逸雪一臉堅定,秀顏上的疤痕也淡了許多,想是鳳逸寒給她的藥膏起了作用。

  “姐姐,那你在京城保重自己,如果蕭臨楚抓不到我,很可能會找你……”鳳逸寒從懷中拿出密函,順勢丟給鳳逸雪,一臉不放心的樣子。

  “我沒事,我在皇宮,蕭臨楚不敢拿我怎樣,你呢?你有什麽打算?”鳳逸雪拿過密函看了一眼,隨手藏於袖中。

  珍“我會去查清西南流寇的真相,爹爹的失蹤,跟那些流寇脫不了幹係。”鳳逸寒滿目清明,未來的路,她也沒有把握,但是她現在既然是鳳家二小姐的身份,那麽她就有義務承擔起她所有的責任。

  “嗯,那你一路小心。”鳳逸雪看著跟她擦肩而過的鳳逸寒,眸光緊了一緊,輕聲道,“逸寒,等一下。”

  鳳逸寒回頭,隻見鳳逸雪從衣袖中拿出一把軍規版舊式手槍,黝黑的槍口正對著她,她正舉著槍,拉動保險栓,尖銳的眸光透過瞄準器看著鳳逸寒。

  鳳逸寒微楞,胸口莫名一痛,看著那黝黑的槍口和鳳逸雪冷厲的眼神,心髒幾乎停止跳動。

  誰知,鳳逸雪隻是調試了下手槍,然後將搶逆轉,直接丟給鳳逸寒,輕聲道,“拿著它,可能對你有用!”

  鳳逸寒拿著手槍一時悲喜交加,姐姐,終於不再恨她了嗎?“姐姐,你也需要的。”她的鼻子有些發堵,聲音發澀。

  “我不需要,在皇上身邊亮出這個東西反而有危險,你小心使用,裏麵隻有四發子彈。”鳳逸雪轉身朝遠處拴著駿馬的樹林走去,身後傳來鳳逸寒的聲音,“姐姐,保重……”

  那一刻,鳳逸雪的眼眶有些濕潤,她,不再是一個人了嗎?駿馬逆風而行,狂風中,她的心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暖。

  鳳逸寒一路南行,她買了馬匹,花了一個時辰左右學會了騎馬,兩天的時間,已經離開了京城的範圍,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趕路,她已經疲憊之極,在集市上也不方便騎馬,隨即牽著馬在集市上走路。

  這個集市是離京城較偏遠的四方鎮,鎮子的地形簡單,四四方方,故而得名四方鎮,眼看日頭落山,鳳逸寒打算在客棧歇息一晚再走。

  大街上,行人川流不息,偶有官兵成列走過,嚇得鳳逸寒趕緊背身遮臉,不過還好,他們似乎不是衝她而來,而是為了挨家挨戶的抓壯丁,服兵役。

  她一路走來,也聽說了不少,南軒國大軍在邊境蠢蠢欲動,屢次***擾百姓,有入侵試圖,她記得,南軒國新登基帝王的名字,南軒澈,他就是當初流落在東祈的皇子,也就是西南流寇的頭領,鳳老將軍始終一事,跟他有莫大的關係。

  日暮,鳳逸寒在人群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素心,素心懷中抱著一個繈褓嬰兒,秀發完全挽起,從她的裝束和麵部表情看,她過的並不好。

  “素心……”鳳逸寒上前幾步,素手搭在素心孱弱的肩膀。

  “小姐?”素心回過頭,昔日眉宇間稚嫩的氣息已經完全退去,臉上隻留歲月的滄桑。

  分開不到一年,往日單純秀雅的丫頭已經蛻變成了一個十足的女人,鳳逸寒有些難受,看著她懷中眉清目秀的嬰兒,頓時明白,她沒有找到力翔,一個單身母親,獨自在外,一定很難過。

  果然,從她們談話中得知,素心去邊疆找過力翔,可是她不知道力翔所在的營隊,也不知道力翔頂頭的將領,再加上南軒挑釁,有部分軍隊已經調度到於南軒交接的湘南地地界,人海茫茫,她一個孤身女子,想要找到力翔,談何容易?

  無奈中,素心就回到了家鄉,生下了一名女嬰,家中本來貧寒的她,父母並不待見,再加上她未婚先孕,日子過的何其艱難,可想而知。

  一番話以後,素心已經帶著鳳逸寒到了她的家,那是一個簡陋的茅屋,素心的父母見她帶著一個男子回來,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冷哼了一聲,畢竟是老實的莊稼人,晚飯的時候又拿出最好的東西招待她。

  素心的爹胡老漢一隻腿有些跛,胡大娘是個睜眼瞎,家裏的日子貧寒落魄,曾經,素心有一個哥哥,胡阿牛,可是四年前跟南軒國的戰爭中再也沒有回來。

  鳳逸寒將自己一半的銀兩留給了胡老漢,胡老漢感動的痛哭流涕,硬是抓住鳳逸寒的衣角,將她當成了得意女婿,當晚,胡老漢就挨家挨戶的敲鄰居家的門,告訴他們,他女兒不是破鞋,他有一個俊朗有錢的女婿,叫易寒,還給他們送了很多銀子,鳳逸寒很是無奈,也沒有解釋什麽。

  <h2>王爺的失寵冷妃_77 她不要我</h2>

  翌日,官兵開始挨家挨戶的征兵,征兵的名單中有胡老漢的名字,可憐了他一把年紀又跛著腿還要服兵役,但是官兵隻管照著名單抓人,無奈之下,鳳逸寒挺身而出,她說,她是胡老漢的女婿,代夫出征,理所當然,於是,東祈二十八年跟南軒國的戰役中,多了一個新兵,名字叫做易寒。

  三日後,楚王府,蕭臨楚悠悠轉醒,他的頭很痛,仿佛沉睡了一個世紀那麽久,而且他的腰也很痛,好像被人狠狠踹過,他的睡眠一向很淺,這次怎麽會沉睡這麽久?

  撐開沉重的眼簾,身邊空無一人,接著臥房傳出他爆雷般的怒吼,整個王府都在他這身爆吼中顫巍,氣氛更是緊張的一個火星都能點燃。

  穿好衣衫,陰霾著俊臉,行如颶風般飆到書房,書房一切如昔,隻是放在隔板夾層中的密函已經不見,一起不見的,還有他的王妃,鳳逸寒。

  靜很好,鳳逸寒,你真是好樣的!蕭臨楚已經怒到想要殺人,整個王府的下人更是噤聲,連走路都是踮著腳尖,秦鬆額頭上一層冷汗,他真是命苦,偏偏這個時候有緊急軍情要抱。

  “爺,屬下有要事稟報!”秦鬆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高於頭頂,眸光看著自己的腳尖,大氣不敢出一聲。

  “什麽事?”蕭臨楚的聲音森冷至極,眸光也寒徹入骨,俊臉上的薄冰更是將空氣凍結。

  珍“爺,南軒國十萬大軍入侵,邊疆告急。”秦鬆感覺他的聲音有些發抖。

  “知道了,備馬,準備進宮麵聖!”蕭臨楚冷然的道。

  秦鬆諾了一聲,鬆了一口氣,額頭的冷汗滴下,他卻不敢擦,隻是輕輕的移動步子,想要趕緊消失在這裏。

  “等一下,秦鬆!”蕭臨楚再次發話。

  秦鬆心倏然被提起,屏住呼吸,轉身,臉色極為難看的道,“爺,請吩咐!”

  “本王問你,我們王府的守衛,很鬆懈嗎?”蕭臨楚聲音平淡,臉色波瀾不驚,隻是那雙墨黑的眼仁,冷如玄冰。

  “爺,守衛,沒有鬆懈,侍衛都是經過層層選拔……”秦鬆的口齒不利索,在他看見蕭臨楚手中揚起的硯台的時候更是頓住了聲音,臉皺成苦瓜。

  一聲破碎聲後,秦鬆走了出來,他原本麥色的臉已經全部染成了黑色,額頭上的鮮血汩汩流出,臉上的顏色,黑紅分明,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出了書房,秦鬆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機靈,那雲石硯台重量堪比玄鐵,有棱有角的砸在他頭上,也隻是頭破了一個大洞,剛剛如果他完全躲過了硯台,估計等下爺馬上就扔出一個比硯台更厲害的暗器,要是他一點也不躲,估計他現在就腦漿迸裂了,爺的內力是怎樣的啊?

  他無法形容,光從那硯台來看,隻是擦著他的額頭過去,就留下那麽大一個窟窿,一般人,還真侍候不了這個主。他有點想念他的兄弟力翔了,不知道他在爺身邊侍候了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機靈如他,隻是侍候了一年不到,都已經快被整死了。

  夜幕,燦爛的星子在蒼穹中冷眼望著世人,蕭臨楚站在樹下,銀色的鎧甲散發出清冷的光澤,他一隻手扶著樹幹,額頭抵在胳膊上,仿佛在隱忍著什麽,他的肩膀微微發抖,三天了,他找了她三天,是他這輩子最難熬的三天,如果不是邊疆告急,他不會輕易的離開京城,放棄親自找她的打算,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蕭臨楚心髒痛的仿佛被冰刃淩遲,鮮血淋漓。

  秦鬆猶豫著不敢上前,該是出發的時間了,為了尋找王妃,王爺已經耽誤了三天的行軍時間,再耽誤下去,可能會延誤戰機,閉上眼睛,單膝跪地,視死如歸道,“爺,時間到了,該出發了!”

  蕭臨楚聽見秦鬆的話,抬起頭來,深邃的五官在月光下煞是迷人,他狠狠的踢著樹,深邃的鳳眸中隱有水波跳動,樹葉嘩然落下,他爆吼著,“混蛋!她居然敢逃……她憑什麽?憑什麽?”

  仿佛腳踢不夠解氣,他通紅的眼睛迸發著嗜血的光芒,胳膊狠狠的朝大樹撞去,樹葉飄搖的更加厲害,寂靜的府中發出受傷般野獸的嘶吼,“憑什麽?我對她剝心置腹,她就這麽對我,這麽對我……”

  樹幹發出“喀嚓”的響聲,三人不能合抱住的老樹,在蕭臨楚的摧殘下搖搖欲墜,他猩紅的雙眸閃爍著陰鷙的火焰,削瘦的俊臉,更是疲憊不堪,雙拳上血跡斑斑,指縫中不斷有鮮血流出。

  “爺,保重自己啊!”秦鬆再也顧不上自己的危險,大步上前,從後麵抱住蕭臨楚,將他拖離那顆老樹。

  蕭臨楚仿佛跟樹有仇般,額頭青筋暴跳,死死的盯著樹,任憑秦鬆將他往後拖拽,拖到兩丈遠的時候,他一咬銀牙,爆喝一聲,衝開秦鬆的胳膊,一拳用盡全力狠狠的砸在樹幹上,鮮血迸濺,他彎腰,嘶啞著聲音大吼著,“她不要我……她不要……”

  拳頭血肉模糊,殷紅的鮮血汩汩而流,有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滴落在地麵的樹葉上,翡翠般的色彩輝映著通透的淚珠,絢爛生輝。

  嚐到了口中腥鹹的味道,蕭臨楚不斷喘息,鈍痛從心髒順著呼吸延至四肢百骸,他無力抗拒,滿是鮮血的手一撫臉上的淚痕,他直起身體,吐出淡淡的一個字,“走。”

  秦鬆踉蹌著跟在後麵,心裏始終不能平靜,他跟著主子多年,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樣,他那張臉,是顛倒眾生的臉,他那雙手,是叱吒風雲的手。

  <h2>王爺的失寵冷妃_78 鏗鏘紅顏</h2>

  可是現在,他卻隻能從他臉上看見無望的哀悸,他的主子,變了,以前不管發生什麽事,他都不會這樣自虐。

  身後的老樹轟然倒下,在平坦的地麵上砸出一個溝壑般的大坑,猶如他平靜了二十四年的心,徒然被拉出一個血淋淋的傷口,蕭臨楚滿是灰塵和鮮血的臉上彌漫著無望的悲哀,邁著穩健的步伐,朝王府外走去……

  湘南塞外,狂風卷的軍旗獵獵作響,處處散發出馬糞和泥土的氣息,粗狂的上校甩著鞭子“啪啪”作響,低等的士兵拿著長戟在上校的口號下訓練。

  鳳逸寒手執長戟,劣質的低等士兵的衣衫掩不住她璞玉般的氣息,在這裏,沒人會看中一個白臉的書生,她通常會遭到嘲笑,索性她人夠機靈,打仗的時候贏衝敗逃,短短半年的時間,已經混到了一個小隊長的職位。

  靜當了小隊長以後,她就輕鬆了很多,主要的,她可以不用在睡大帳篷了,小隊長有單獨的帳篷,雖然也是很多人擠,但是相互都是隔開的,最起碼,她有了私人的空間,而且素心在離軍營不遠的地方買下了一個草棚,她可以經常去素心那裏,跟素心擠在一起。

  所有的人都知道,易寒小隊長拖家帶口來打仗,小媳婦還長的水嫩嫩的,倒也沒有人懷疑她男子的身份,她雖然是小隊長,可是手下隻有五個兵,胖子、鐵頭、王衝、五福和四海,他們五個人,開始是相當不服鳳逸寒,但是當鳳逸寒用一個過肩摔將背後偷襲的胖子摔進水溝後,再也沒有人敢不服,要知道,胖子足足有兩百來斤重。

  五福和四海是兄弟,感情相當深厚,胖子愛吃愛睡,鐵頭衝動,王衝說話有些結巴,她這些個下屬,個個有趣的很,但是都有一個特點,對她的小媳婦素心垂涎三尺。

  珍訓練完畢,鳳逸寒準備回到素心那裏,好好的洗浴一番,身後軍營裏傳來了胖子的聲音,“老大,晚上,悠著點,馬上要上戰場了,小心腿軟。”

  鳳逸寒回首怒罵,“胖子,你嘴巴真是欠,早晚爛掉!”

  一陣哄笑聲後,傳來王衝結結巴巴的聲音,“老大,你,你明天早點,有,有,大將軍,軍來訓話……”

  鐵頭嫌王衝結巴說的慢,一把將王衝推開,大嗓門吼道,“老大,你晚上少折騰兩個時辰,明天我們最大的頭頭訓話,遲到了要挨軍棍!”

  鳳逸寒無奈的搖頭,最大的頭頭?現在和南軒國的戰役中,蕭臨楚的五萬精兵坐鎮北方,湘南王的五萬親兵坐鎮南方,她所屬的兵係應該是湘南王一邊的,他們這些低級士兵還沒有資格劃入蕭臨楚的精兵範圍內,這麽看來,明天訓話的最大頭頭應該是湘南王的世子阮冰墨。

  阮冰墨是湘南王阮元的唯一兒子,更是將來湘南王位的繼承人,天下人對這個世子頗有微詞,聽說,他有斷袖之癖,曾經跟一個家仆私奔;還聽說,他曾拜天山老人門下,結果被判師門,被逐了出去;在聽說,他大逆不道,曾經想弑父謀反,結果被關在石室,幽閉三年。

  當然,這一切都是道聽途說而已,鳳逸寒並不關心她的頂頂上司是個什麽人,她隻是一個低等士兵,根本就沒機會見她的頂頂上司,她的頂頂上司,也隻是坐鎮指揮,根本不會上場殺敵,她比較關心的,是如何查處力翔的下落,如何找出鳳老將軍失蹤的秘密。

  去了素心的小屋,茅屋裏空無一人,素心背著孩子去河邊洗衣了,鳳逸寒去河邊找人。

  素心剛好洗完了衣服準備回轉,鳳逸寒接過她手中的木盆,輕聲道,“心兒,以後一個人,不要隨便來河邊。”

  “公子,我沒事的,在軍營旁邊,不會遇見敵軍和匪盜的,倒是你,打算一輩子都混在軍營裏嗎?”素心抱過背上的孩子,開始哄她睡覺。

  孩子是鳳逸寒取的名字,叫做可瑩,她圓溜溜的眼睛不肯閉上,反而對著鳳逸寒眨巴,一歲的孩子已經可以咿呀發聲了,她揮舞了兩條肥胖的胳膊要鳳逸寒抱抱。

  鳳逸寒微笑,將木盆放在地上,從素心手中接過小可瑩,輕聲道,“我也在想,實在不行,這場仗打完了後,我們就想辦法離開,力翔如果不在這邊,就應該在蕭臨楚的軍營,我們去那找他,不會錯的!”

  “公子,找不找力翔,已經不重要了,我已經有了可瑩,我會把可瑩帶大,好好的生活,隻是我擔心你的幸福,你不能一輩子這樣啊!”

  “嗯,我明白,”鳳逸寒逗弄著可瑩,她小小的牙齒啃著她的食指,酥酥麻麻的,她心裏隻有打算,如果實在找不出為鳳家洗脫罪名的證據,她會親自去南軒國。

  回到茅屋,素心為她打水沐浴,可是那個浴桶漏水,每次必須洗戰鬥澡,如果慢了,水就露完了,隻能幹洗,鳳逸寒很是鬱悶,眼看著夜深人靜,鳳逸寒拿了幹淨的衣服,打算去後山的一個湖泊裏洗浴。

  不顧素心的苦口勸說,她還是上山了,春寒的秀山,樹枝抽出幾片嫩芽,徐徐的晚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鳳逸寒對這裏的地形非常熟悉,一個時辰以後,她就已經來到了湖邊,銀波碧水,被風吹的微微皺起,蕩起圈圈漣漪。

  清冷的月光一泄而下,破碎的鑽石光華恍如仙境,鳳逸寒脫下層層的外衣,解下發帶,鬆開裹胸,美好的身軀緩緩趟入清冷的湖水當中,她冷的打個激靈。

  半年的軍旅生活,讓她膚色暗了不少,以前總是蒼白的臉,現在多了一層蜜色,盡管跟別的士兵比起來,她還是白的嚇人,可是跟以前的她比,簡直是換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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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王爺的失寵冷妃_79 鏡湖出浴</h2>

  撩起指尖的春水,洗去身上的塵埃,鳳逸寒在寂靜的湖間,美的像一個無暇的仙子,清澈的水,她一頭紮了進去,屏住呼吸,烏黑的秀發像密集的海藻,帶著絲絲柔情,緊緊將她包裹,心髒的窒痛讓她迫切的想要呼吸,瀕臨死亡的邊緣,她浮出湖麵,大口喘息,濕漉漉的秀發貼在肩膀,如一匹上好的綢緞。

  這個時候,湖邊多出了一個人,一個美的不染塵埃的男子,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清冷的如一尊雕像。他的五官美到極致,幾乎讓世間任何一個女人汗顏。隻見那雙清靈的鳳眸,不用含笑都風情立現,卻在冷然中帶著魅惑人心的寒光。如玉的肌膚,黑的晶瑩閃亮的眼珠有如最上等的琉璃,讓人在注視時,不忍呼吸。斜長的黛眉,從眉頭到眉稍,每一個細微的變化,弧度的轉折,都蘊涵著極致的**。那小巧卻極度妖豔的紅唇,更是讓人思緒紛紛。而那精巧的瓜子臉型,更是把他臉上所有的優點都發揮的淋漓盡致,這是一張完美到極致的臉。

  修長的身形,在一身白衣的襯托下散發出如玉般的光華,這樣一個美到絕豔的男子,卻絲毫不帶女子的脂粉氣,他站在那裏,世間的一切皆已失色,任何和美有關的詞語全部黯然失色。

  鳳逸寒被他的美驚呆,隻是楞了一下,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雙目含怒,厲聲道,“閣下,沒聽過非禮勿視嗎?”

  靜男子意興闌珊的看了她一樣,斜靠著大樹,雙手環胸,淡漠的臉上依舊是意興闌珊,星子般的雙眸中稍顯不耐,淡淡的道,“是你入侵了我的領地,給你一盞茶的時間,穿衣服,然後離開。”

  鳳逸寒有些火大,她尷尬的站在湖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發現男子依舊環胸而立,絲毫不避嫌,惱怒的從湖底拘起一捧泥沙,朝男子扔去。

  不可否認,男子除了長的好看外,輕功也是一流,他就那麽一個旋身,再一個旋身,美好的身形如梨花飛揚般從一棵樹下再換到另外一棵樹下,雙手依舊環胸,打量著她嬌軀的眸光依舊有那麽點意興闌珊。

  珍一捧泥沙,居然一點也沒有打到他,鳳逸寒習慣性的咬唇,冷哼道,“好吧,這是你的地盤,那麽你能不能轉過去,我穿衣服上岸。”她表麵妥協。

  男子一言不發的轉身,背靠著大樹,淡漠的如一塊雪中冰封了上千年的寒玉。

  鳳逸寒迅速的穿了衣服,上岸,濕漉漉的頭發垂在雙肩,她盤坐在岸邊,拿著幹毛巾擦著秀發,衣袖順風一揮,細如塵埃的白粉灑落湖中,她微笑,“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男子轉身,看了一眼她身上粗布士兵裝束,冷眼道,“你是哪個營的?”

  鳳逸寒沒有回答她,依舊盤坐在那裏擦著秀發,挑釁的目光看著他,脫啊,你脫啊?好笑,他的地盤?

  男子見她沒有做聲,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徑直動起手脫起衣服來,先是將外衫脫掉,露出裏麵雪白的中衣,然後再脫,露出精美的鎖骨和瘦弱卻不羸弱的胸膛,仿佛當鳳逸寒不存在般,他開始脫褲子。

  鳳逸寒眼皮卻開始跳動,他真脫?眨眼間,他已經不著片縷,修長的身材被她一覽無遺,不要臉,這是鳳逸寒對那白衣男子唯一的想法,她氣到幾乎嘔血,小臉紅的可以滴出血來,原以為,她在軍營廝混的這半年,早已經忘了害羞為何物。

  <h2>王爺的失寵冷妃_8o 發現奸細</h2>

  玄幻屋(.)鳳逸寒開始了慘無人道的長跑生活,第一天的時候,兩千士兵堅持跑到最後的寥寥無幾,全部跑到一半昏厥,並不是他們的體質差,而是那個肥胖的上校騎著馬拿著鞭子監管著他們,看見誰落後了,立馬是一鞭子,而且還不給喝水,這種狀態下,鳳逸寒自詡學校長跑冠軍,堅持了不到半天,光榮的昏厥了。

  醒來的時候,她躺在大帥的主營帳裏,據說,大帥優待她,不讓普通的軍醫為她診治解暑,找了自己的私人大夫為她看病,一時流言四起,他們絕代風華的阮大世子看上了一個低等小兵。

  鳳逸寒極為惱怒,她掙紮著站起來,對著桌子上的一壺茶水一陣牛飲,茶水是溫的,但是很解渴,阮冰墨正一個人下棋,解著殘局,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漠中帶點意興闌珊。

  “你是什麽人?混進軍營有何目的?”阮冰墨左手執白子,右手執黑子,白子下,將角落處一排黑子**入死境。

  靜“我,我相公叫胡阿牛,四年前參軍再也沒有回來,為了找他,我替公公出征,順便尋訪相公的下落。”鳳逸寒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眸光完全落在阮冰墨絕美的臉上,她不是好色,她隻是想看清楚他的表情,這個絕世無雙的借口,可是她跑步的時候憋足了氣想出來的。

  “你公公叫什麽名字?”阮冰墨右手落一黑子,沒有去解角落處黑子的困境,反而強攻白子,直抵心髒。

  “胡,胡……”鳳逸寒一時腦結,胡老漢叫什麽名字她怎麽知道?偷瞄了一眼阮冰墨,見他淡漠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絞盡腦汁的想著,胡老漢到底叫什麽名字?

  珍阮冰墨又落下一子,明顯占著優勢的白子落敗,黑子險勝,他將棋子丟在棋盤上,打亂滿盤布局,聲音不緊不慢,“來人!這裏有個奸細,拖出去,亂棍打死!”

  門外的守衛立馬上前,眼前著就要將鳳逸寒拿下。

  鳳逸寒膛大了雙眸,他玩真的,他的表情依舊是淡漠,絕美的雙眸沒有絲毫感情,看著守衛拿下鳳逸寒,他背過身去。

  鳳逸寒掙紮開守衛,索性蹲下大哭起來,邊哭邊拿手背揉著眼睛,“大帥,我沒有撒謊,別人都叫我公公胡老漢,他一隻腿有點跛,我婆婆是睜眼瞎,我小姑叫素心,我們住在四方鎮,我代替公公出征實在是**不得以,我小姑就在軍營不遠住著,大帥請明查……”

  阮冰墨轉身,對著守衛擺頭,示意他們出去,看著地上蜷縮一團的女子,冷眼道,“起來吧,以後你就這裏做衛兵,不用回去特訓了。”

  鳳逸寒站起身,臉上卻是一顆眼淚也無,她有些詫異的看著阮冰墨,她一下子就從小隊長升為衛兵了?衛兵可是好差事啊,大帥走哪她跟哪,不用訓練,不用上場殺敵,疑惑的看著阮冰墨,說話有些不利索,“那,大帥,外麵的兩千先鋒怎麽辦?還要不要跑步?”

  “要!”阮冰墨回答的不冷不熱,臉上的表情除了淡漠,還是淡漠。

  鳳逸寒對她這個**的上司有些無語,十五天持續的跑步,就算不累死上戰場哪有力氣殺敵啊?她回她的營帳收拾東西的時候旁邊盡是豔羨的眼神,耳邊傳來竊竊私語聲。

  “聽說,他就是大帥的新寵,看,長的很一般嘛,一下就連升四級,小白臉就是吃香……”

  “你羨慕啊……大帥身邊的小白臉有幾個是命長的?哪一個不是被壓榨的差不多了,然後一刀……接著再換一個……”

  “嘿嘿,你猜他能活多久?不過看那小子的表情,很不樂意做一個弱受哦。”

  “不樂意又怎樣?大帥身邊的小白臉是注定要被壓的!”

  鳳逸寒氣的雙手發抖,拎著包袱,狠狠的朝帳篷外扔去,很明顯,聽聲音肯定是砸到了一個嚼舌根的倒黴蛋,在她出來的時候,人一哄而散。

  另外一邊,阮冰墨脫掉外衣斜靠在虎皮床榻上,纖細的手指半捂住嘴不斷打嗬欠,該死的範寧怎麽還沒有來?

  片刻,帳篷被撩起的聲音,他的近侍範寧躬身走近,對著他行禮。

  “範寧,你去查一下,四方鎮有沒有一個叫胡老漢的,還有他的兒子胡阿牛以及他的未婚妻,還有一個叫素心的,順便把四年前征兵的名冊拿給我……”

  範寧諾了一聲,躬身退下,他走出去的時候,一個身材窈窕一身白衣的男子走進,他身上妖裏妖氣的氣息讓範寧皺眉,哎,又是一個!

  窈窕的男子叫柳若,弱不禁風,被阮冰墨調至身邊做衛兵,已經半年了,他都無法近得了阮冰墨的身,這次聽說大帥又收了一個模樣上乘的男子坐衛兵,心裏暗暗著急,他升官發財的希望可都在他的阮大帥身上,於是沐浴後一身白衣的去勾引傳說中有斷袖之癖的阮大世子。

  鳳逸寒背著包袱到阮冰墨帳篷的時候,守衛正在搬運柳若的屍體,他蒼白無力的手從草席中垂下,鳳逸寒大驚,問道,“怎麽回事?他是什麽人?怎麽死的?”

  侍衛回答的言簡意賅,“大帥的近衛,柳若,被大帥殺死的!”

  想起收拾行李時外麵人的話,心裏涼颼颼的,看來,她的頂頭上司還不是一般的**,喜歡男子,先奸後殺,還好她是女的……

  鳳逸寒哆嗦著進了阮冰墨的帳篷,阮冰墨正在看著一本兵書,斜靠在床榻上,聽見聲音,他抬起頭來,帶著點疲憊,帶著點意興闌珊,“衛兵的帳篷,住滿了嗎?”

  鳳逸寒點頭,確實注滿了,所以範寧大統領才讓她來找大帥,說大帥會給她親自解決。

  “嗯,那你就住我的帳篷裏吧,床下麵有隔板,你可以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