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已經沒有辦法放下
作者:
南瑤北夏 更新:2021-06-08 05:11 字數:2771
江暮夏不知道他是無恥到怎樣的境界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坦然到不加掩飾。
“我不想去。”
她放在身側的指節微微攥緊了裙擺,呼吸都是微微繃緊的,“韓庭之,你不管怎麽折磨我都可以,但黎城我是不可能去的。”
而且……
也不敢去。
要是真的有那麽一天,她真的見到了這七年多時間他跟別的女人一起生活的地方,她要怎麽才能說服自己。
她的心情有些忐忑,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剛才和善了。
韓庭之沒吭聲。
等到彼此沉默了足足差不多三分鍾之後,他突然就掐滅了煙,站起身直接彎腰過來扣住了她的腰,把她整個帶到了自己懷裏。
江暮夏瞬間傻眼,眉心都擰了起來,“你……你做什麽?”
“嗬。”
男人猝不及防地附身,直截了當地吻了下來,根本都沒有給她可以拒絕的機會,直接就是綿長的法式深吻,“不去?”
“……”
江暮夏看著他那好整以暇的表情,胸腔內仿佛都喘不上來氣,是那種密密麻麻壓抑的,讓人窒息的感覺。
“韓庭之。”
她皺眉,“我根本就沒答應隨便你怎麽樣。”
男人垂眸頷首,“沒答應嗎?”
英俊的容顏毫不避諱朝著她湊近,順帶把她的臉蛋都捏到了自己的掌心裏,繼續笑道,“那我再問一遍?”
話音剛落,江暮夏本能就睜大了眼眸,呼吸都僵硬了。
“你……”
她的全身僵硬,完完全全感覺到了他那不應該有的反應,就抵在她的腰側,還有耳邊男人那持續低沉沙啞的嗓音,不急不緩地重複問,“去嗎?”
江暮夏雙手瞬間有些不知道該放在哪裏,臉色都帶了明顯的溫怒。
“你就隻會這種脅迫人的手段嗎?”
“也不是。”
男人並沒有就這樣放開她,反而得寸進尺捏住了她的發梢,“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像江大小姐這樣的,必要時候的脅迫手段,倒是蠻讓人開心。”
江暮夏沒動,就這麽跟他僵持了好一會兒。
“我不去。”
她抿了抿唇,眉心都擰了起來,“反正也已經這樣了,我這條命就算是落在你手裏,黎城我也不可能去。”
話音剛落,男人的眸瞬間就危險了起來。
“韓庭之……”
她有些驚愕,“你不能……”
“不能什麽?”
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江暮夏整個人已經被抵在了身後的床褥上,兩個人的身形直挺挺就這麽倒了下去,連帶著耳根處就是那炙熱而強悍的氣息,“我再問一你一遍,去還是不去?”
江暮夏怎麽可能去。
“我不……”
她原本都打算破罐子破摔,可偏偏麵前的男人卻總是能讓她出乎意料,她繃緊呼吸的瞬間就已經被著了道。
很明顯他就是存心的。
等到清晨時分,她幾乎是疲憊地趴在床褥上。
“嘖。”
男人就坐在床邊,視線緩慢地落在了她露出手臂上那明顯的痕跡,“都說女人三十如狼似虎,江大小姐的體力,看起來好像有些言過其實。”
“……”
江暮夏微微皺眉,可身上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力氣。
“我是不可能去黎城的。”
她有些累,索性就緩緩閉上了眼睛,語氣帶著莫名的固執,“就算你現在把我架上了飛機,我都能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男人沒回話。
耳邊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江暮喜愛突然察覺那環境十分空曠。
本能睜開了眼,朝著周圍看來了過去。
可……
看到的卻是已經穿著完畢從浴室走出來的男人,穿著淺白色的西裝和長褲,短發下是溫和英俊的五官,手腕上還帶著一款最新出來的腕表,價值不菲。
“既然你不想去,就不去。”
男人的視線並沒有落在她的身上,“不過江大小姐最好想清楚,這場遊戲的主動權在誰手裏,我可沒那麽好說話。”
他說的輕描淡寫。
江暮夏卻不由自主地抓緊了身側的枕頭,“一定要這樣嗎?”
“哪樣?”
男人轉身看著她,“去黎城而已,很害怕自己身份被發現,自己成了所有人眼裏眾矢之的第三者?”
他的語調很溫和,沒有太多的攻擊性。
可……
江暮夏卻不是這樣的。
她微微抿唇,看著麵前莫名有些陌生的臉龐,好半晌才緩緩閉上了眼睛,像是疲於掙紮了,“好,我去。”
韓庭之微微垂眸,看著她那也不知道是妥協了還是放棄的姿態。
“下午六點的飛機。”
他的嗓音很沉,“我在機場等你。”
機場。
江暮夏聽到男人的聲音,才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他其實早就已經把票定好了,昨天晚上看著她鬧,看著她苟延殘喘小雞啄米似地掙紮,其實不過就是為了折辱。
本質上……
不管今天她同意不同意,她都是要跟著他去黎城的。
還真是,符合他的行事作風啊。
……
阮笙知道江暮夏要去黎城之後,眉心瞬間就擰了起來,像是猜到了什麽,“是不是韓庭之威脅你了?”
“沒有。”
江暮夏抿了抿唇,“是我自己要去的。”
“我不信。”
阮笙直截了當拒絕加皺眉,“江暮夏,我不是傻子,我跟你這麽多年你的那一次心思我不是一清二楚,這次你絕對不能去。”
絕對不能去。
江暮夏看著麵前的女人,下意識垂下了眼瞼。
“我必須去。”
她的嗓音都是略微啞的,“笙笙,我已經……沒有辦法放下他了。”
哪怕……
這是錯的。
“……”
阮笙看著她那寡淡臉龐上的表情,靜默片刻後眉心都微微擰了起來,“那之後呢?你們兩個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我不知道。”
江暮夏搖了搖頭,“大概等到什麽時候他的報複結束了,覺得跟我在一起沒意思了,我們就算徹底結束了吧。”
“結束個屁。”
阮笙那簡直是氣不打一出來,“當初你離開是怕他受傷害,而且你的身體情況本來也就不好,還強行給他捐了肝髒,他可以不知道這些,可以對你冷嘲熱諷,可是江暮夏,你們之間你到底有沒有錯,你自己心知肚明!”
她錯在哪兒了?
自從他們二度複婚後,她錯在哪兒了?
孩子的事情是程少熠給藥弄死的,那段時間她對程少熠所有的認知都是因為藥物的控製,她在認清自己的心之後才決定要複婚的。
哪裏是什麽見鬼的抓住稻草,要抓也是抓住她阮笙這個稻草好不好?!
什麽邏輯!
因為一個人原生家庭和小時候生活環境的錯就說這個人是有問題的,那這個世界上千千萬萬個陷入婚姻的男女,難道孩子全都是幸福美滿和睦友好的?
江暮夏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這才輕輕地笑了一聲。
“我沒有錯。”
她的視線都是莫名認真的,“可當時孩子的事情,的確是從我肚子裏沒有的,當初離婚對他造成的那些傷害,也是我直接造成的,如果不是我,他可以生活地很好,也不會遭受那麽多磨難和辛苦,整天想我是不是不開心,是不是心裏有別人。”
可能想到過去,江暮夏覺得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我年紀不小了。”
她看著麵前的阮笙,“如果我現在是十七八歲,作出的決定還有可能是一時興起,可是笙笙,我今年三十二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我也可以承擔我做任何事情的後果,哪怕這個結果,是我不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