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夏吸了吸鼻子，仰起臉看著他。

  眸光微紅。

  “我曾經喜歡過一個人，很喜歡很喜歡，我們也曾經度過了一段很美好的時間，我當時也想過要嫁給他。”

  韓庭之沒說話，隻是垂眸看著她。

  “不過說來也是很蹊蹺，就在我們打算結婚的時候他因為一次意外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所以我一直都覺得蠻遺憾的，這也就是為什麽我瞞著不讓你知道的原因。”

  她抿了抿唇，語調都帶著微微的啞，“因為他跟我之前談過其他人不一樣，我怕你會在意，所以我就讓我身邊的所有人都瞞著你，讓他徹徹底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裏，就是怕你看到之後，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麵。”

  江暮夏扯了扯唇，嗓音都帶了幾分寡淡的笑。

  “可你還是看到了。”

  她看著他，目光也變得格外認真，“其實這件事我沒什麽好否認的，他的確是我的過去，可我現在喜歡的是你，”她抿了抿唇，呼吸都是微微堵住的，“你要是覺得我不夠喜歡你，時間可以證明，我到底有多愛你。”

  她的眼神裏，比之前多了幾分他看不懂的深意。

  “愛。”

  他舌尖頂了頂上顎，附身盯著那張帶著淚痕的臉龐，下意識伸出指節剮蹭掉了她廉價的淚水，“真有這麽愛我？”

  江暮夏怔了一下，然後點頭。

  “有。”

  “之前最愛的是他，現在最愛的是你，”她的語調認真，嗓音都帶了明顯的篤定，“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會有這麽一個人肆無忌憚地闖入我的生命裏，將我過去的那些陰霾全都散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抱住了他。

  “我是江暮夏，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暮夏，但是現在，”那嗓音帶了委屈的輕笑，又悶又啞，“我竟然怕你知道我的過去。”

  那嬌嬌軟軟的一團，就整個蜷縮在他的懷裏。

  “那些過去無法抹掉，可也因為那些過去才有了現在的我，”她的聲音很低，低到自己都沒有底氣了，“如果你因為我的過去而選擇不接受我，我沒有意見。”

  臥室裏安安靜靜的，隻有女人的聲音。

  韓庭之垂眸看著懷裏女人柔軟的發頂，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才淡淡然地出了聲，“所以他死了，對嗎？”

  那句話說出來，江暮夏的瞳孔驟然在不為人知的地方收縮了一下。

  指節沒入了掌心裏沒，帶出濃稠的血跡。

  “嗯，死了。”

  “所以，我也在想，”男人的嗓音低低緩緩，連帶著指節捏住了她的下巴，“都已經死了的人，我還應該生氣嗎？”

  江暮夏怔了一下，呼吸都跟著緊了。

  “我……”

  她沒說話，但是眼神卻是看著他襯衫的第二顆水晶扣，直到整張臉蛋都被男人掰到了自己麵前。

  “江暮夏，你看著我。”

  他的嗓音很啞，深邃的眸直勾勾地撞進她的瞳仁裏，一字一頓，“我再問一你遍，你愛我嗎？”

  那視線咄咄逼人，沒有絲毫喘息的餘地。

  江暮夏直接就震住了。

  “愛。”

  “很好，”溫熱的指節順著她的下巴摩挲到了唇角，炙熱的呼吸也跟著壓了下來，“那你之前答應我的，什麽時候取消婚約？”

  取消婚約。

  江暮夏盯著那近在咫尺的眉眼，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視線都有些不清晰起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