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舊相識，新體麵

  “嗯。”甄棠寶篤定地說，“我確定，安安你就別擔心了。”

  依安卻顯然為好友兼旗下藝人的感情生活操碎了心，“這個蒙劍吧雖然能保護你，但是他神秘兮兮的。”

  對於依安的擔心，甄棠寶輕柔一笑。要比神秘的話，其實她未探明的自己的過往恐怕也很神秘吧。

  兩人提前十分鍾來到和陳導約好的一家茶社的清雅包廂內。等待的時間很難熬，一小時已經過去了。依安不停地給陳導的私人助理打電話，對方卻不接聽。

  依安滿腹牢騷：“這個陳笙雖然被捧成票房和獎項的寵兒，但也不至於這麽大牌吧。我們等得花兒都謝了，他還不來。難道我們的時間不是時間麽？”

  “上午也沒安排什麽別的事情。別著急了，咱們慢慢等吧。”甄棠寶一邊喝著茶，一邊望著窗外的風景，悠悠地說。

  依安歎氣，說：“說不定他和何寬早就內定王凝墨了……我覺得我一直在做無用功。因為我的無能，讓你也拿不到什麽好資源。本以為到了月海就背靠大樹好乘涼，我撕到的好資源卻依然是那麽少。”

  “是麽？我不覺得啊。”甄棠寶真誠地看著好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包廂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蓄著長須、剃著毛寸、穿了一身短袖T恤衫和五分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說道：“好一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依安趕忙起身，殷勤地上前伸手道：“陳導你終於來了！”

  陳笙看都沒看依安，徑自走到甄棠寶的對麵坐下，甩了一句“看來我耍大牌讓某些人等得不耐煩了。”

  依安趕忙賠不是，一邊給陳笙斟茶，一邊做小伏低地說：“怎麽會怎麽會？能等陳導也是我們的榮幸。我們甄甄剛才還說呢，無論等多久都願意的。”她心裏憋屈，想著這男的是不是有毛病？在門口偷聽了多久才進來的？這大導演的愛好是蹲牆根兒麽？

  甄棠寶露出淡雅一笑，緩聲說：“陳導，喝杯茶吧。”

  陳笙意味深長地看了甄棠寶一眼，說：“你的經紀人說的沒錯。你要的角色已經給了王凝墨了。”

  依安倒茶的手停在了半空，她控製著內心翻湧的情緒，正欲張口的時候接觸到了甄棠寶示意她噤聲的眼神，她隻好暫時沉默。

  甄棠寶泰然自若地啜飲了一口茗茶，說：“我很喜歡金駿眉的香氣和餘韻，那是一種含蓄而非大開大合的韻味，令人回味悠長。”

  “是麽？看來甄小姐是個愛茶的人。”陳笙的聲音裏也聽不出任何好惡。

  “並不是。我也不知道我愛不愛喝茶。可能我什麽都不愛，可能我什麽都愛。”她淡淡地說。

  “因為你是一個演員？有人說，好的演員是一個容器，能夠容納任何角色。但是恕我直言，甄小姐你前兩部戲中的表現我大致看了看，演技時好時壞，似乎這容器的質量水準在不斷浮動。我不喜歡狀態不穩定的演員。”陳笙的最後一句話咬字很重。

  依安突然開口，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陳導，既然角色已經定了，那您何必撥冗來見我們呢？如果是片中有別的角色要考慮的話，我得提醒您一句，我們甄甄可是從來不演配角的。”

  “所有角色都已經定了。”陳笙冷冷地說。

  “喝茶吧。”甄棠寶的聲音倒是很輕快，似乎情緒一點沒有受到影響。

  陳笙打量著甄棠寶，審度著她的麵部表情，說：“你沒有和這位經紀人一樣的疑問麽？”

  “有倒是有。不過我想陳導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對於陳導的作品，我們任何人都不會比陳導了解，不是麽？”

  陳笙難以置信地搖搖頭，笑著說：“這還是我認識的甄棠寶麽？怎麽像換了一個人？”

  “我和陳導認識麽？”甄棠寶又品了一口茶，饒有興趣地問。難不成失憶前的她曾經得罪過這個票房寵兒，才招致這個人在角色都決定了之後還要來現場羞辱她一番？隻是，對於這種所謂的羞辱她顯然並不太在意。

  “你不記得了？”陳笙自嘲地一笑，“也是，大概一年前我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落魄導演。那時候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也沒留胡子，你當然不記得我是誰。”

  甄棠寶大抵腦補出了一些兩人曾經打交道的情節，想想自己作為一個“劣跡斑斑”的十八線藝人，一定做過很多捧高踩低的事情，於是她說：“是不是我以前得罪過陳導？”

  “不，怎麽能這麽說呢？是你造就了今天的我，我應該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