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離林玄和雲潺遠點
作者:扶妖      更新:2021-02-07 03:00      字數:2362
  元杳聲音奶聲奶氣的,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

  明明是一奶娃娃,卻氣勢十足。

  夫子氣到嘴唇顫抖。

  他為師多年,教出學生無數,故而傲氣十足。

  未曾想,今天竟然被一個小奶娃質問……

  就在夫子氣得快要暈厥過去之際,腳步聲響起。

  所有人齊齊朝門邊看去。

  隻見,雲潺掩唇,啞聲道:“抱歉,我遲到了。”

  語罷,他徑自向自己的座位走去,整理好雪白衣袍,端正坐下,慢條斯理地鋪紙研墨……

  元杳仔細看,就發現,雲潺換上的衣袍,是她讓丹青準備的那身,他淩亂的長發,也重新打理過了。

  端端正正往那兒一坐,仿佛一雪人,冰肌雪骨,格外漂亮惹眼。

  夫子吐了口氣,吩咐道:“繼續練字!”

  語罷,他誰都沒管,竟然拿著戒尺,埋頭出了學堂。

  夫子一走,小蘿卜頭們全都埋頭,乖巧地寫字,生怕惹了誰。

  林玄瞪了元杳一眼,坐下開始寫字。

  謝執吹了個口哨:“小杳兒。”

  元杳看過去:“怎麽?”

  謝執衝她行拱手禮:“跟夫子唱反調,氣得夫子取消了懲罰,厲害厲害!多虧你,我免了抄一百遍校規,謝啦!”

  元杳眨了眨眼。

  氣夫子,其實不是她本意的。

  她隻是想告訴夫子,她手太小了,握不了毛筆,隻能用她捏筆的姿勢寫字。

  幫謝執和雲潺說話,也隻是順便而已……

  害,誰知道,事情能鬧這麽大?

  完了,回頭,九千歲爹爹知道了,會不會責備她?

  到時候,她又得想辦法萌混過關。

  好煩惱……

  把被墨汁染髒的宣紙扔掉,元杳撿了隻新毛筆,蘸了墨,重新開始寫名字。

  她當著全班的麵,光明正大用拿鋼筆的姿勢寫字,速度還算快。

  放學鍾聲響起,大部分小蘿卜頭都把寫好名字的宣紙整理好,鋪在案牘上,三五邀約著一起出了學堂。

  到最後,學堂裏隻剩下元杳、雲潺、謝執和林玄在。

  林玄收好筆墨,見三人還在寫,冷哼了一聲:“廢物。”

  元杳聽到這話,甩了甩有些酸的手,又甜又軟地歎了一口氣:“嗨,草包。”

  一聽這話,林玄又要炸了。

  他咬牙道:“元杳,你一個有爹娘生沒爹娘養的東西,也敢在我麵前叫囂?”

  元杳放下筆,捧臉問:“林玄,你成天這麽暴躁,是不是活得不如意呀?欺負我,很有成就感嗎?”

  她眼睛又大又亮,表情又認真,問這話時,沒有絲毫生氣的模樣。

  莫名的,林玄竟覺得她可愛。

  可愛?

  林玄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

  他惡狠狠地瞪了元杳一眼,抽過書卷,朝門口走去。

  路過夫子的案牘時,碰著了案牘邊的竹卷,林玄抬腳,直接把竹卷一腳踢飛,而後,風一般出了學堂。

  謝執咬著筆杆,抬頭道:“嘖,脾氣竟比我還大。”

  語罷,他咂舌,換手拿筆,繼續寫字。

  而雲潺,從頭到尾埋頭書寫,坐姿端正,淡然如風。

  隻有偶爾,會傳來輕輕的咳嗽聲。

  元杳捧臉歎氣:“生活不易。”

  說完,她埋頭開始數名字。

  天色漸暗時,元杳動了動酸痛的手,又數了遍名字。

  隻差二十遍了。

  這時,書頁翻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抬頭一看,就見雲潺整理完案牘,站起身來。

  看了眼天色,元杳莫名有些著急。

  “小杳兒。”謝執咧著嘴,衝她笑:“別急,你慢慢寫,我等你。”

  “嗯!”元杳點點頭,開始奮筆疾書。

  餘光裏,雲潺身形動了一下,不知怎的又坐了下來,拿起一卷還未教過的書,開始翻閱。

  小別扭不是寫完了嗎?

  他為什麽還不走呢?

  帶著疑問,元杳加快了書寫速度。

  一口氣寫完最後二十遍,元杳“啪”地一聲放下毛筆,張開小短手,伸了個懶腰。

  謝執問她:“寫完了?”

  “寫完了!”元杳整理了宣紙:“剛好兩百遍。”

  謝執站起身:“那我們走吧。”

  元杳點點頭,也站了起來。

  雲潺依舊紋絲不動地坐在座位上,手裏還拿著那卷書。

  謝執朝雲潺那瞥了一眼,彎腰,把元杳舉了起來,笑聲爽朗:“走咯!”

  身體突然失重,元杳被嚇了一跳:“你快放我下來!”

  “不放!”謝執抱了她往外走,邊走邊道:“你這小短腿兒,本世子看著都著急,還是抱著你走得快。”

  “好吧……”

  元杳選擇放棄反抗。

  出了學堂,清風帶著花香撲鼻而來。

  謝執心情大好,一邊走,一邊說:“小杳兒,你以後離林玄和雲潺遠點。”

  “為什麽?”元杳疑惑地看著他。

  離林玄遠點,她可以理解,畢竟林玄真的太壞太討厭了。

  可,雲潺呢?

  雲潺雖不理人,但也不會欺負她呀!

  謝執把她放下來,用手牽著她,語重心長道:“雲潺是個病秧子,你看他整天咳嗽,還會咳血,他一定是有傳染病,跟他走太近,你會被傳染呢!”

  傳染病?

  元杳沒忍住問:“你是想說,雲潺有肺癆嗎?”

  “你竟知道肺癆?”謝執有些吃驚,隨後,點頭道:“反正,你離他遠點吧,就算他沒病,他還是鄰國質子。萬一哪天,你被他抓住,拿去要挾九千歲怎麽辦?”

  元杳沉默。

  謝執人不大,想得還挺多。

  她抿著小嘴巴,點點頭:“我知道了。”

  “真乖!”謝執哈哈笑著,照著元杳腦袋一通亂揉。

  頂著一頭被揉亂的雞窩頭,元杳在國學院門口見著了烏木馬車。

  她一喜:“爹爹!”

  一隻修長細白的手掀開車簾,露出九千歲風華絕代的臉。

  元杳掙開謝執的懷抱,開心地朝九千歲撲過去:“爹爹,你怎麽來了?”

  九千歲把她接住,捏了捏她亂成一團的頭發:“聽說,你和夫子爭執起來了?”

  元杳笑意微僵:“爹爹怎麽知道?”

  九千歲勾了薄唇,淡聲道:“把人帶上來。”

  元杳抬頭,就見,林玄被人五花大綁著,嘴巴也被一根粗繩堵著,正在嗚嗚地掙紮。

  九千歲一手抱了元杳,一手拿玉扇勾起林玄下巴,陰柔的嗓音透著壓迫:“好好的男孩兒,偏偏這張嘴惹人討厭。

  你說,本座是拔了你的舌頭好,還是敲了你的牙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