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告狀還被罰
作者:扶妖      更新:2021-02-07 03:00      字數:2402
  元杳個子小,力氣更小,雲潺一掙,她手就被甩開,差點摔倒。

  “郡主。”跟在邊上的丹青連忙扶了元杳。

  元杳生氣地看著雲潺:“不去就不去!你以為我喜歡管閑事?如果你傷了或死了,我爹爹又要擔責,我也會被牽連!

  病了就治,被欺負了就還回去,拖著忍著算什麽?自殘?

  算了,你愛怎樣怎樣!難受的不是我,會死的也不是我!”

  來到這裏,作為一個小奶包,元杳還是第一次一口氣說那麽多話。

  若九千歲在場,恐怕都該懷疑她了……

  越想越生氣,元杳伸手撈起地上的湯圓,轉頭離開。

  隨侍宮人也紛紛跟了上去。

  走了幾步,元杳氣鼓鼓地回了個頭。

  隻見,雲潺站在原地,臉色蒼白。

  再看他的衣著,壞了也髒了,形容實在狼狽。

  怎麽看,怎麽可憐……

  元杳摸摸湯圓,把它遞給隨行宮女,對丹青道:“丹青姐姐,我去學堂了,你把衣服送去給雲潺,就說是我賠他的,另外,再叫個太醫去給他看看病。”

  丹青一一記下。

  整理好衣裙,元杳抱著書卷,邁著小短腿,大步進了國學院大門。

  她來得較晚,夫子早已到了。

  元杳掃了一眼,除她的位置外,還有三個位置空著。

  一個是雲潺,一個是謝執。

  至於另外一個,則是未曾露過麵的西丘國小皇子的……

  夫子見著元杳,笑得十分和善:“郡主,今日課業是寫一百遍自己的名字。寫完後,交給我。”

  開學第一天,就是寫自己名字?

  這可真跟在現代時上學的課程差不多……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元杳在夫子指導下,磨墨、拿筆,寫毛筆字。

  元杳小手捏著筆,信心百倍地想:不就是一百遍名字而已嗎?這有什麽難的?

  然而……

  半個時辰後,元杳看著宣紙上歪七扭八的字,整個人活像個泄了氣的皮球。

  夫子路過時,看了一眼,搖搖頭:“郡主,握筆和下筆時,得用巧勁兒。你看……”

  說著,夫子就把元杳手裏的毛筆接過來,開始給她做示範。

  元杳跟著學,學完後,發現自己都快不會寫字了……

  寫了半天,廢了好幾張紙後,望著慘不忍睹的字跡,元杳“嘩啦”一聲把宣紙全部扔掉,幹脆用在現代時拿鋼筆的姿勢,刷拉拉地開始寫名字。

  她一邊埋頭寫,一邊呼了口氣:“終於順手了……”

  這時,一道聲音,在安靜的學堂突兀響起:“夫子!”

  正在巡視的夫子停下腳步,問:“怎麽了?”

  元杳正埋頭寫字,忽然聽林玄大聲道:“我要狀告元杳,她不按照夫子的要求拿筆寫字!”

  元杳:“???”

  她嚇得丟掉毛筆,抬起頭來。

  隻見,林玄站了起來,伸手指著她,一臉的理直氣壯:“夫子,你該罰她!”

  夫子聞聲走來,在元杳身邊。

  剛蘸了墨的筆尖落在寫滿字的宣紙上,墨漬便暈染開,弄髒了一整張紙。

  這張紙,算是廢了。

  元杳垂在桌案下的手緊緊抓著裙角。

  氣死了氣死了!

  好想揍林玄!

  關他屁事呀!

  這熊孩子!

  夫子彎腰:“郡主,你握一下筆給我看看。”

  元杳壓下快要爆表的怒氣值,乖乖道:“好。”

  她按照夫子教的拿筆方式,拿起毛筆。

  夫子還未說話,林玄又不依不饒道:“你剛才寫字時,分明是用的另外一種拿筆姿勢!”

  元杳:“……”

  好氣!

  她用拿鋼筆的姿勢,寫下幾個字。

  林玄得意道:“夫子,元杳該罰吧?”

  夫子沉吟了一下,點頭:“元杳郡主,我便罰你用我教的拿筆方式,多抄寫一百遍名字。”

  果然,被罰了……

  好氣!

  好想任性地走人!

  可是,她會被九千歲抓住送回來的。

  她這身體這麽小,根本反抗不了……

  當下,唯一方法,就是哭。

  哭,才是小奶包自我拯救的唯一方法!

  元杳抓著筆:“哇……”

  夫子大驚失色,連忙寬慰道:“郡主別哭,別哭……”

  越是叫她別哭,她就哭得越厲害。

  夫子手忙腳亂,想哄她,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而學堂裏,其他小蘿卜頭也縮在桌案邊,又驚又怕地朝元杳看。

  林玄臉都綠了:“你哭什麽哭?!你怎麽就會哭?”

  “林玄,你又皮癢癢了?”一道響亮的聲音,在學堂門口響起。

  元杳抬頭看了一眼。

  是謝執。

  隻見,謝執穿著雪白校服,袖口亂七八糟地紮著,頭發高高紮了馬尾,嘴裏還叼著一根草。

  一手拿了書,一手拎著個封了口的竹罐,謝執笑眯眯地走到座位坐下:“累死小爺我了。”

  夫子見狀,沒好氣道:“謝執,你今日遲到了一個時辰,罰抄名字兩百遍,再罰抄校規十遍!”

  “好啊。”謝執笑眯眯應下。

  夫子氣得用力甩了一下衣袖。

  這時,林玄又道:“夫子,謝執遲到,不是該罰去掃地麽?”

  聽到林玄說這話,元杳都忘記了哭。

  掃地?

  雲潺不就是因為衣服破了,被罰去掃地的嗎?

  聽到掃地兩個字,元杳就生氣。

  她不哭了,甚至,臉上一點淚痕都不見。

  元杳轉頭看向林玄:“是你欺負的雲潺?”

  林玄當場臉色變了變,繃著臉道:“你別血口噴人!”

  果然是他!

  元杳又看向夫子:“夫子,是您罰雲潺去掃地的?”

  夫子聞言,神色有幾分不自然,故意板著臉道:“雲潺違反了國學院規矩……”

  規矩?

  又是規矩!

  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元杳用力拉開蒲團,站起身來:“夫子,我有話要說!”

  她聲音又軟又甜,卻格外認真。

  夫子看了她片刻,點頭:“你說。”

  元杳開口道:“敢問夫子,您罰人之前,從不問原因麽?”

  “這……”夫子愣了一下。

  元杳看了眼謝執,繼續道:“夫子,您罰雲潺掃地,卻不問他為何衣衫會破。你罰我寫字,卻不問我為何不能用您教的方式握筆。您罰謝執抄校規,卻沒問他為何遲到……

  夫子,您不覺得,您既死板又不講道理麽?”

  她話音落下,學堂出奇安靜。

  夫子看著元杳,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氣得腮幫子都在顫抖:“元杳!”

  元杳抬頭挺胸:“元杳在,夫子要如何?”

  她準備正麵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