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嬌嘖嘖兩聲，一臉無奈。

  “我就說嘛，你肯定是貴人多忘事，上次我來百花樓，跟你打賭，你可是輸給我五千金葉子呢，你是真忘了？還是想耍賴？”

  老鴇：……

  我他娘的聽到了什麽！

  流星和玉簫對視一眼，努力地憋住，生怕當場笑出來。

  可憐的老鴇。

  剛才竟然被如煙姑娘見死不救，被小姐惦記上了。

  可問題是，人家老鴇又不是傻子，誰會相信這種謊話！

  老鴇畢竟是老鴇，楞過之後，立刻站直身體，一臉無懼地看向她。

  “小公子莫不是喝多了？這種玩笑話可開不得。”

  獨孤雪嬌一臉嚴肅，搖搖頭。

  “看來媽媽是打算抵賴到底了？要不要我把你自己簽的欠條當眾拿出來？

  上麵可有你的親筆簽名，誰能模仿得了你的字跡呢？”

  她尤其在“字跡”兩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老鴇一聽這話，神情當即就變了，身體下意識退了一步，擺手。

  “行了，我知道了，再過段時間吧，五千金葉子不是小數，等我籌齊了再說。”

  獨孤雪嬌眼底流光一閃，麵上卻一本正經。

  “這也行吧，咱倆什麽交情，你說讓通融幾天，我肯定不會逼你的。

  不過，從今天開始，如煙就是我的人了。

  我把她包了，再也不要讓她陪其他人！

  至於錢，就從那五千金葉子裏麵扣吧。”

  話音落，攬住如煙，淡然自若地走了。

  流星和玉簫愣在原地，足足反應了好大一會兒才跟上。

  娘的，這樣也行！

  小姐空手套白狼，一次就套了五千金葉子！

  這老鴇莫不是腦子被門夾了！

  哈哈——

  獨孤雪嬌攬著如煙走進屋裏，剛進門，便捂著肚子笑起來，沒有絲毫形象。

  “笑死我了！”

  柳如煙看她一眼，神情頗有些無奈。

  “已經可以斷定，這個老鴇是假的，若是擱以前，你這麽說，她能跟你拚命。”

  獨孤雪嬌慢慢地站直身體，收斂了笑意。

  “沒錯，我剛剛就是故意試探她，沒想到真唬到她了。”

  說到這裏，又好似想到什麽。

  “要不趁此機會，讓她趕緊補個欠條？以後就算真的找到老鴇了，也能去敲詐一筆。”

  柳如煙搖搖頭，似乎拿她沒辦法。

  “你有沒有什麽思路？這個假老鴇到底是何人？為何要假冒老鴇？真的老鴇怕是凶多吉少。”

  獨孤雪嬌點頭，神情嚴肅了些。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要盡快找到她的老巢，越早越好。

  不過，我最近剛好在調查另一件殺人案，凶手也是個易容高手。”

  柳如煙眸光一閃，“你的意思是，假老鴇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凶手？”

  獨孤雪嬌點頭，“難怪翻遍了岐陽城都找不到人，原來躲到妓院來了，還真是聰明。”

  話音落，又把章靜雲的事情說了。

  柳如煙聽完整個故事，提出疑問。

  “照你這麽說，假老鴇就是帶走章靜雲的翹翹？那章靜雲呢？

  她懷著大肚子，應該很顯眼啊，而且我看假老鴇天天在妓院待著，沒見她出門啊。

  若真是自己女兒，不可能置之不理的，肯定會時刻帶在身邊才安全。”

  獨孤雪嬌讚許地點頭。

  “你說的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之前一直在尋找孕婦。

  可如今知道翹翹就是假老鴇，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的猜測錯了。

  還有，若真要帶在身邊，章靜雲肯定就在百花樓裏，至於藏在了哪兒，還要繼續找。

  之前，我和玉簫兩人翻了她的屋子，但還沒翻完，就出了這事。”

  柳如煙擰眉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老鴇的屋裏可能有暗室？能藏的下人的那種？”

  獨孤雪嬌點頭，這種可能性最大。

  “找個人把老鴇拖住，我要再去她的房間一趟，能讓她安心睡下，說明章靜雲一定就在她附近。”

  柳如煙不安地看著她，“易容術這般厲害，絕非等閑之輩，我要跟你一起去。”

  獨孤雪嬌原本想說拒絕的話，但是看到她那張倔強的臉，心知，說了也是白說，幹脆把話咽了回去。

  “那找誰拖住老鴇呢？”

  柳如煙柳眉一挑，淺淺一笑，“交給我。”

  獨孤雪嬌看到她的笑，呆愣楞的，對麵的人已經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柳如煙又走了回來。

  “鶯鶯和娉婷是我的人，她們倆絕對可以拖住老鴇的。

  但咱們一定要快，畢竟現在這老鴇是假的，誰知道她能做出什麽事來。”

  獨孤雪嬌點頭。

  柳如煙又翻出幾套黑色的夜行衣，遞給她，“穿這個吧，讓你那兩個丫鬟也換上。”

  獨孤雪嬌詫異地看著她，但轉念一想，她是聽風樓的人，經常晚上出任務，備用幾套夜行衣，也在情理之中。

  “冬雪呢？不跟我們一起嗎？”

  柳如煙已經換好了衣服，整裝待發，聞言，冷冷一笑。

  “讓她在外麵守著好了，她知道的越多，我就越危險。”

  獨孤雪嬌眼眸眯起，瞬間聽懂了她的意思，點頭。

  鶯鶯和娉婷以客人鬧事，差點出人命為由，把老鴇叫走了。

  一行人身形急閃，再次鑽進了老鴇的屋子。

  一陣翻箱倒櫃後，在床底下找到了一間暗格。

  獨孤雪嬌手裏拿著夜明珠，照亮狹窄的通道。

  “你看這牆壁，像是新鑿開的。”

  柳如煙眉頭緊鎖，跟在她身後，實在是通道狹窄，隻勉強容納一個人行走。

  “我以前聽說老鴇喜歡斂財，偷偷摸摸弄了個暗格，就是為了裝那些財物。

  老鴇在岐陽城待了十幾年，肯定有不少好東西，估計是把暗格都占滿了。

  所以有人想要重新塞東西進來，定要再擴充一下。”

  獨孤雪嬌了然點頭，已經走到通道的盡頭，有微弱的光，刺鼻的血腥氣鋪天蓋地地湧上來。

  “大家小心！”

  她當先閃了過去，入眼便是一張小床，上麵躺了個人，倒是幹幹淨淨。

  還未看清那人容貌，耳邊傳來低啞的聲音。

  扭頭一看，倒是嚇了一跳，地上全是血，血泊裏還躺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