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界聖女，無辜枉死，她們又做錯了什麽？”封齊錚冷冷開口，眼底是少見的陰戾。

  如果不是嫿兒機靈，有一些特殊的技能防身，興許早已……

  他不敢想，一想就覺得有血液流入腦海裏。

  秦子桓怔怔，大言不慚道：“我來之前，防風國每年餓死的人不計其數。你再看看現在，他們吃得飽，穿得暖，我為他們做了那麽多，滿足滿足我的特殊癖好又怎麽樣？”

  “秦子桓，這話你敢去桃林裏講嗎？半夜時分，就不怕姑娘們來索命嗎？”

  徐天渾身發抖地嚷著，秦子桓冷冷掃他一眼：“關我什麽事？要索命也是找你呀，她們可都死在你手裏。”

  “你！”像是渾身力氣被抽幹，徐天突地跪地，痛哭道：“我隻是不願看到她們再受罪，秦子桓，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

  “叮！你的小甜甜已上線。”

  腦海裏係統的聲音響起，陸嫿顧不上徐天，集中意識道：“又來看熱鬧了？”

  “嘿嘿，順便為宿主你解解惑。知道赤玄國二皇子是怎麽敗的嗎？”

  陸嫿抬杠：“我必須得知道嗎？”

  “不必須，但會影響你的一些決定。”

  陸嫿：“洗耳恭聽。”

  “我覺得你現在是……越來越有範兒了哦。”

  陸嫿眉心微蹙：“你說不說？”

  “凶巴巴的樣子，還挺怪的……怪可愛的。啊哈哈，說說說，馬上說。這個秦子桓其實還是挺有本事的，當年經他謀劃，二皇子隻差那麽一點點就要成功了。結果，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壞就壞在秦子桓身上。”

  “這家夥色膽包天，居然瞧上了二皇子的寵妾。關鍵時刻，事發了，二皇子一氣之下將秦子桓給閹了，同時，秦子桓也將他們的計謀說了出去……”

  “再然後，他就逃來了防風國。所以他的特殊癖好其實挺殘忍的，徐天說的沒錯，他痛下殺手，隻是不想姑娘們再受折磨。但是，接下來這些，才是本甜甜最想說的話。”

  “但凡手上有命案的人，都在係統黑名單上，徐天你注定是不能救的。所以呢，宿主也該學著取舍與心狠了。再提示宿主一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哦。”

  陸嫿扶額，有些亂：“我聽不太懂，你的意思是讓我殺了秦子桓，再放棄徐天？抱歉，這兩樣我都做不到，我是醫生，我不可能在主觀意識地去殺人。徐天是我的患者，除非不可逆，我也絕不可以主動說放棄。你不是一直讓我保持初心嗎？我的初心就是當個好大夫，盡可量的挽救生命……”

  “唉……”係統一聲歎息：“我也是心疼你，想讓你少走一些彎路，看來，白搭，一個人要走多少路才能到達終點，一切都是天定。罷了罷了……”

  係統的話還沒說完，陸嫿就被程英傑的喝聲給驚了一下。

  原來，她在聽係統說秦子桓的過去時，徐天也在說秦子桓的那些罪行。

  封齊錚那聽得這些，再一聯想到陸嫿差點就步那些姑娘的後塵，當即氣的拔刀就要殺人。

  程英傑在攔，但封齊錚這次是真發了狠，幾招過後，避開程英傑，刀鋒直劈秦子桓。

  陸嫿倏然明白，這就是係統剛剛所說的選擇之一吧。

  隻要她不阻止，秦子桓必死無疑。

  可是……大腦意識在她想明白之前，發出指令：“慢！”

  刀停在秦子桓的脖子上，速度太快，他的皮膚還是被刀鋒給劃了道口子，鮮血直流。

  幾乎是同時，幾個黑衣人衝進來，為首的低喝一聲：“還不快走，等著被活捉呀！”

  聽出是元齊的聲音，程英傑趁機推了封齊錚一把：“走吧！”

  救火的人終於反應過來，已經進了後院，徐天抹了把臉，冷靜道：“我知道有個暗門，大家跟我來。”

  ……

  神府外，封宇早已備好馬車。

  一行人直奔西巷，那裏是穆焰的私家莊園，外麵看著極其低調，就是個稍稍大氣了些的房子。

  但裏麵別有洞天，設計巧妙，機關重重，若不是元齊帶路，進來的人多半是有來無回的。

  見陸嫿一臉驚奇，元齊趁機道：“公子嘴上說不想管，心裏其實還是放不下小姐。為了鋪防風國這條生意線，公子付出了許多心血，現在還沒站穩腳，從而不想節外生枝，你別放心上。”

  陸嫿隻覺慚愧：“元齊大哥你別這樣說，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是我不懂事，總是給他添麻煩。”

  “你知道就好，以後好好過日子吧，別讓公子操心。”元齊歎了口氣，又道：“我跟著公子快十年了，從來沒見他對誰如此上心過。他這人呀，心裏隻有生意，能做到這份上，實屬不易。這麽說吧，依我判斷，你在他心裏的份量，僅次於生意。”

  這話把陸嫿給說笑了：“元齊大哥你今天這是怎麽了？以前可很難得聽你說這些。”

  元齊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笑，沒解釋。

  也不怪他話多，實在是今天見公子百般糾結，讓他覺得有必要讓陸嫿知道知道，別成天瞎騰，害人又害已。

  看著不大的地方，元齊帶著他們硬是繞了近半個時辰，才到主廳。

  穆焰早已等著，桌上是熱氣騰騰的飯菜。

  說不感動是假的，再結合元齊剛才的那些話，陸嫿眼眶一熱，幾步走過去，抱著穆焰的脖子不撒手。

  穆焰身體一僵：“……”

  封齊錚：“……咳！”

  穆焰：“聽見沒？有人嗓子已經不舒服了，一會兒該心裏不舒服了。”

  陸嫿還是死死抱著，克製著情緒道：“師父，對不起……”

  “先坐下吃飯。”穆焰拍拍她的背，低垂的眉眼看不出什麽情緒來。

  封齊錚的不舒服確實已經蔓延到了心裏，動手將陸嫿拉開，好言好語道：“聽公子的，先吃飯吧。”

  “好，吃飯！”陸嫿雙手捂了下臉，心緒複雜難言。

  不管是前世今生，穆焰是唯一一個無條件對她好的人。

  這份情，第一次讓陸嫿感覺到壓力。

  “很久沒這麽多人一起吃飯了，真熱鬧。”見氣氛怪異，元齊努力想調節。

  奈何，沒人響應，穆焰更是拉下臉，冷冷道：“吃吧，吃飽了，立即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