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折柳在話筒那邊停頓了片刻，才說：“同桌，你不要生氣。這件事在學校論壇裏說的繪聲繪色，是在你休學之後才發上去的……”

  葉晚確實沒去留意西附外的論壇，她連賬號都沒注冊過，而在西附外讀書並不平靜，她性格孤僻，就隻和楊折柳加了聯係方式。

  葉晚真的是敗給了西附外學生的想象力，怎麽也沒想到子虛烏有的事情，能編成這樣一個離去脫實的故事。

  葉晚生氣地說：“以前造謠還能看圖說話，我和季齊銘那是從來沒見過的兩個人，還能因為我去死那麽多年的生父，給聯係到一起。這個娃娃親的謠言從哪裏傳出來的？”

  楊折柳猶猶豫豫地說：“好像不是傳言，秦子巍和薛爾融都是造謠的人，他們是從自己家的家長那裏聽說的。秦子巍，同桌他還幫過你的，真的不是那樣的人。”

  “從從自己家的家長那裏聽說的？”葉晚內心揣測，秦子巍確實不會造謠這種事情，而且也不止一個學生知道這件事。

  葉晚緊接著問：“秦子巍和薛爾融家裏是做什麽的，他們家長認識我生父？”

  “秦子巍的爸爸是鵬城大學的教授，也是一名作家；薛爾融的媽媽是市電視台的節目導演；他們和你生父都是認識的人，而且是一個文化圈子的。”

  文人墨客直接過多過少有會所聯係，娃娃親之說，可能隻是大人們玩笑話。隻要有人在學校提起，學生回去問問家長，家長自然會當做是玩笑話一樣講給學生聽。這樣假假真真就都說不清了。

  蔣麗華是必然是從什麽途徑裏獲得了這個消息，在自己被罰寫檢討的時候，故意把這個消息捅到了暗戀季齊銘的廉清那裏，這才有了校門口的霸淩事件。

  葉晚聽得煩心，楊折柳繼續說：“那個娃娃親帖子很快被校方看見然後刪除了。後來，廉清不知怎麽了，也發了一張帖子，詳細說了蔣麗華怎麽挑唆她霸淩你的經過，還貼了聊天記錄，真的是實錘了。”

  葉晚冷冷地“哦”一聲：“這樣的惡，真的讓人不寒而栗，之後蔣麗華呢？”

  楊折柳舒了口氣，說：“蔣麗華的被廉清這樣錘死了，基本上就沒有人敢靠近她，和她說話了。大家都替你不值，覺得當初你雖然冷淡了一點，但從來沒和誰過不去，蔣麗華卻能這樣害你。期末考試，蔣麗華是全班最後一名，我們的分數整個被她拉低了，已經有家長和學校請願要蔣麗華調離我們班級，班主任老慕也答應了，現在就看學校了。”

  蔣麗華這條美女蛇，被廉清這樣的校園大姐大扒皮一點也不出奇，畢竟光腳的還怕穿鞋的？而被調離班級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之後還有二年半的高中生活，蔣麗華要想拿到畢業證，就慢慢熬吧。

  葉晚冷笑道：“那她也就繼續熬吧。”

  楊折柳頗為惋惜地說：“同桌，老慕知道你轉學之後，也很難過，說作為班主任沒有維護班裏同學的安全與清譽，他下學期也不做我們的班主任了。”

  “老慕何必呢？”葉晚對於這個班主任老慕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楊折柳也生氣說：“為了這個，文娛委員宋君璧還和蔣麗華在宿舍裏吵了一架，蔣麗華被趕到了原來你住的那一層去了，每天晚上都鬧著說有鬼，害得下麵一層的同學都睡不好，宿管阿姨也煩她，說以前同桌你住的時候，怎麽沒有那麽多話……”

  “蔣麗華被趕到我住的那一層，那你呢？”

  葉晚當然記得，最後一層充滿校園靈異傳說的宿舍，除了有些潮濕，其實也還好。蔣麗華被嚇到，估計是心裏有鬼。

  楊折柳笑說：“我？我搬回家裏了，期末考試多虧你幫我押題，我就是不住校也考得不錯。”

  葉晚也是輕笑，之後兩個人又說回了功課與成績這一塊。

  蔣麗華和廉清的後續，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她們各自會為做錯的事情，在之後的人生裏付出漫長的代價。

  **

  盛承從口岸過境進入香江，然後到了闌桂坊酒吧街，街邊停著一台車廂型的貨車，車廂內就是組織香江分部的臨時指揮中心。

  盛承一進到裏麵，就有向他打招呼的三名同僚，小隊指揮的傑森，負責電腦設備的靚女茶，以及負責外援的剛仔。

  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香江人，基本上不會普通話，傑森稍微好一點，會說會聽，但是盛承聽不懂而已。

  盛承微笑，直接說：“和我說粵語就可以了，我聽得懂。”

  靚女茶一邊敲著鍵盤一邊用粵語說：“阿爺有安排，聽唔明都要聽得明啦。”

  剛仔“嗯”了半天，對盛承用粵語說：“阿sir，但係我地聽唔明哦。”

  盛承斯文地審視了一番麵前三人，用英語道：“那就說英語，現在沒問題了？”

  三人麵麵相覷，之後一起識時務地笑道：“沒問題。”

  天色將黑，闌桂坊是香江最有名的酒吧街，也是城內有名的獵豔場所。酒吧的燈一亮起，香江的夜生活算是正是開啟。路上有許多的行人，在各家有名的吧門口排隊等著進入。

  傑森看著貨車車廂上傳回來的幾個街麵情況，對盛承說：“已經好幾日了，我們找到了幾家可能喬森會出現的酒吧。他的年紀那麽大，怎麽都不可能去蒲，應該是去想我們幫他找到什麽。”

  闌桂坊1880號，又沒有這個地址，那還會不會是什麽人或者物件的代號？

  傑森在一個平板上打開闌桂坊地址的平麵圖，圈出了三個喬森可能會出現的地方。第一個夜店就叫1880，可能是就這麽直接有關，有可能沒有關。第二個酒吧是因為店鋪地址是880號，寧可錯過不能放過。第三個是間桑拿會所，鴻興社團的人的場子，經常有相關的人會出現。這個三個地方裏，喬森最有可能回去的就是那間桑拿會所。畢竟，他以前是鴻興的人，當初離開香江的原因就是被鴻興那幫叔父出賣給鬼佬ZF，搞到他跑路去了鵬城，之後才和鵬城的組織結下了不解之仇。

  盛承靜靜聽傑森講解完，然後布置今晚的行動任務，三個人外出，各自潛伏到一個場所去，留意一些可能和喬森有關的人和事情。

  一收到消息，就傳回指揮中心，不要擅自行動，避免打草驚蛇。

  傑森對所有人交代說：“我們人手不足，所以找了外援。外援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和目的，隻是以為我們是私家偵探社的成員，有個金主負責要我們找一個中年男人，喬森的體貌特征我都和外援說了。靚女茶留守，我負責第一間1880，剛仔混過字頭的，就第三間桑拿。外援會去第二件酒吧。啊，盛部，您和靚女茶一起在車廂內等我們消息就可以了。”

  盛承主動說：“我選第二間酒吧。”

  靚女茶和剛仔意外地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又看向指揮的頭兒傑森。

  傑森麵露難色：“盛部，您真的要去第二間？”

  盛承的目光從容，有別於香江分部人員的沉穩幹練與臨危不迫：“第二間雖然是最沒有什麽關聯的，但也是一條線索不能放過。你們請的外援我不清楚是誰，但是我覺得我去一趟也比較謹慎。”

  傑森不太喜歡內地的那種正兒八經的做派，盛承看上去很年輕，但做派也是十成十的威嚴，頭口上便隻能答應：“好的，盛部。我們的外援是電腦黑客，但這一次她主動說要出外勤，她已經很久沒出過外勤了，有勞盛部幫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