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青梅竹馬
作者:怡然      更新:2021-02-03 10:30      字數:2260
  第二百八十章青梅竹馬

  李錦夜正在看好戲,冷不丁戲演到了自己身上,他同情地看了張虛懷一眼,“本王和劉太醫,陳太醫都很熟。”

  “熟個屁!”

  張虛懷破口大罵:“你這個不孝徒,有好事竟然還想胳膊肘往外拐,天打雷劈劈不死你。還有你李錦夜,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好了,就這麽說定了,咦,你暖閣裏有客,誰啊?瞧著挺麵熟的,我瞧瞧去!”

  玉淵聽著這顛三倒四的話,心想:這脾氣還是和從前一樣的臭不可聞!

  李錦夜上前一步,壓低聲道:“這一百家醫館你打算何年馬月才開起來,不會等到虛懷七老八十吧?嗯?”

  那個尾音太妙,玉淵竟然生生聽出幾分不一樣來。

  “就數你最聰明!”

  她默默地看了李錦夜一眼,扭頭就走,身子剛扭過去,想著他的眼睛,忙又轉過來,“能看清嗎?”

  李錦夜淡聲道:“我這眼睛也是最近幾天才有些征兆,時好時壞,這會是好的。”

  “那你…小心腳下。”

  說完,燙了一天臉又燒了起來,她咬咬牙,心道:高玉淵,有點出息行不?

  …

  原本冷清的暖閣,一下子多出兩人,再加上一個去而複返的謝奕為,頓時熱鬧起來。

  羅媽媽又張羅著添了兩雙筷子,李錦夜因為來頭大,自然做了主位。

  陳清焰看到這兩人時,心先沉了一半,再聽張虛懷與玉淵這般說話,另一半的心也沉了下去

  。

  永安侯府素來與平王走得近,陳家順其自然的,就站了平王陣營。而她竟然和安王、張太醫他們相熟。

  李錦夜見是陳清焰,心裏也暗暗吃了一驚,隻是他也是大風大浪經曆過的,臉上半點不顯。

  倒是張虛懷,心裏藏不住事,直白問道:“陳清焰,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和我徒弟是什麽關係?”

  陳清焰心裏正琢磨著要如何回答,不想謝奕為突然插話道:“那個…他叫我三叔,阿淵也叫我三叔,半個親戚的關係。”

  “你納的是妾,又不是娶妻,你是他哪門子三叔。”張虛懷毫不客氣。

  謝奕為:“…”

  陳清焰:“…”

  玉淵不想讓陳清焰太難堪,主動解釋道:“師傅,他與我說些事。”

  “孤男寡女湊在一起說什麽事,有傷風化!”

  這話一出,連大大咧咧的謝奕為都變了臉色,更別說陳清焰。

  玉淵臉色一紅,氣得不知道說什麽好,心道:倘若你知道過了年我還要拋頭露麵給人看病,這點風化也算不得什麽!

  李錦夜伸手按在張虛懷肩上,那雙眼睛還是那麽黑。

  “怕是清焰兄新納小妾有什麽不妥,他才來找你徒弟說說,雖然分了府,到底還是一個爹生的。”

  “一個爹生的沒錯,但…”

  肩上的手驟然施壓,張虛懷痛得倒吸口涼氣,話順著喉嚨咽了下去。

  陳清焰順勢站起來,“高玉淵,府裏還有事,我先回去。”

  “我送你!”玉淵跟著起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走出暖閣,陳清焰突然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和安王熟悉,但有句話多說一嘴。”

  “你是想讓我和他們,別走得太近?”

  陳清焰點點頭。

  玉淵似乎笑了一下,“我也想勸你一句。”

  “別和平王他們走得太近?”

  玉淵也點了下頭,“榮華富貴這東西沒個頭,從前我高家也是雲端上的人,到頭來下場是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暖閣熱的原因,她眼角處有一抹由濃轉淡的嫣紅,微微挑起,襯得臉蛋瑩白如雪似的。

  聲音很淡,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了然意味,陳清焰這才察覺到,這場巨大的變故其實並沒有從她心裏過去。

  怕是藏得更深了。

  陳清焰心下忍不住歎息--倘若被這樣的姑娘喜歡著,該是何等幸福的滋味。

  “陳清焰,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成親,走走路子看能不能外放做個地方官,遠離京城的是非…”

  玉淵的話沒說完,陳清焰已經揮揮手大步離開。

  有些話,誰不知道;

  但一顆心,誰能控製?

  …

  玉淵回到暖閣,目光連掃都沒掃過張虛懷,直接對上李錦夜,“王爺突然光臨寒舍,有事?”

  李錦夜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丫頭在生氣,暗下用腳踢了踢張虛懷。

  張虛懷立刻就炸了起來,“怎麽,我說錯了嗎,難道不是孤男寡女?”

  “師傅求我去江南給王爺治病的時候,可沒說過孤男寡女?”玉淵這一回毫不客氣的懟回去。

  張虛懷先是一怔,再胡子一翹:“他和暮之,能一樣嗎?你們那是…那是…青梅竹馬的情份!”

  “虛懷,別胡說!”

  李錦夜出聲嗬斥,一扭頭,看向玉淵的眼神,比外頭的夜色還要溫淡。

  玉淵把碎發撩至耳後,微微避開他的視線,“師傅,你別胡說。李錦夜,你說正事吧。”

  張虛懷回以兩人一個白眼。

  李錦夜卻微微蹙了眉,剛剛她撩頭發的俏皮姿態,和小時候在孫家莊時,何其相似?

  “是這樣,昨兒晚上施過針一個時辰後,腦袋確實奇疼無比,但難得的卻一夜安睡。”

  “王爺…你,你…睡不著覺啊?”謝奕為大吃一驚。

  李錦夜看了他一眼,“最近事多,夜裏總走眠。”

  “那…是得好好看看。”

  玉淵沒聽兩人說話,心裏先是默默高興了一回,又盤算了一回。

  不管如何,這針確實有些作用,照著這個思路往下走,看看能走到哪一步的。

  這次的藥裏她隻在裏麵放微末的一點三分三,如果加大一些用量,是不是效果更大些?

  隻是,加大多少合適呢?

  李錦夜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她,少女的眼神是虛的,一定是在想藥的事情。

  以前從未留意過,這丫頭竟然有這般的決心。

  玉淵察覺到有視線落在她身上,抬頭的瞬間,李錦夜便挪開了。

  原是錯覺。

  玉淵想了想脆聲道:“一天時間太短,看不出所以然來。師傅,一會我幫王爺施針,你在邊上看著,每天晚上施針,再配以用藥,七日後你們再來。”

  李錦夜輕咳一聲:“那便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