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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嗎？”張落施故意拉長了音調，“那你笑一個給我看。”

  小遠十分勉強的扯了扯唇角。

  張落施笑著，寵溺的捏了下小遠小巧的鼻尖。

  餐廳中央的弧形台上擺放著一架黑色三角鋼琴，因為不是用餐時段，並沒有人演奏，黑色鋼琴孤零零的矗立著。

  “小遠會談鋼琴的吧，要不要試試？”她用指尖指了指那家黑色鋼琴，記得初次相見，樂器行中，肖墨寒在為孩子買鋼琴。

  小遠蹙眉思索，才點了點頭，“我彈得不是很好，你不可以笑我哦。”

  張落施笑，有模有樣的舉起右手，“阿姨保證，不會取笑小遠。”

  “好吧。”小遠瀟灑的跳下凳子，竟然拉起張落施的手，一起向鋼琴旁走去，“阿姨要陪著小遠。”

  原來，他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

  張落施抱著小遠坐在黑色琴凳上，懷中是小遠柔軟的身體，帶著淡淡的奶香起，莫名的讓人安心。

  隻見小遠伸出小小的手臂，手指靈巧的在黑白琴鍵上遊走。優美的音符順著他的指尖流淌，竟然——也是一曲《夢中的婚禮》。

  小遠雖聰明，卻太年幼，節奏韻律掌握的並不純屬，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一曲結束，小遠有些懊惱的聳聳肩膀，低聲嘀咕了句。

  “還是彈不好。”

  張落施笑，雖然他彈錯了幾個音，但對於這個年紀的孩子，能有如此的造詣，已屬難得。等等……彈錯了幾個音？她竟然聽得出他彈錯了音！難道……

  “阿姨，你會彈鋼琴嗎？”小遠回頭，隨意的問了句。

  張落施遲疑，她有些顫抖的伸出手，白皙修長的指尖置於冰冷的黑白琴鍵上。逐漸的移動，調動的音符隨著手指的動作流出，自然而純熟。

  她真的會彈鋼琴。

  一些零散的片段快速的從腦海中閃過，小小的女孩坐在母親懷中，小手搭在母親的手上，隨著母親的動作，感受著樂曲的節奏。

  痛，頭好痛。張落施手握成拳，用力的捶打著發疼的太陽穴。

  她的舉動嚇壞了小遠，他雙手用力的拉住她的手臂。

  “阿姨，你怎麽了，你不要嚇小遠，我好怕啊。”小遠急的快要哭出來，眼中溢滿了淚水。

  疼痛逐漸消失，張落施的腦海中再次一片空白。她知道自己偶爾會犯頭疼的毛病，想著或許是把小遠嚇壞了，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

  “對不起，是阿姨不好，嚇到小遠了。”

  “阿姨，我們回家好不好？”小遠柔軟的小手拉著她的手指。

  “嗯。”張落施點了點頭，牽著小遠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張落施叫來服務員結賬，是個很年輕的服務員小姐，見到漂亮的小遠，喜歡的不得了。以為她們是母子，便順口說了句：媽媽漂亮才會生出這麽可愛的小遠。

  張落施有些無措，隻是尷尬的將錢遞了過去，反倒是小遠，美得都要冒泡泡了。

  一大一小手牽著手走出了西餐廳，小遠說要回家，張落施猶豫了片刻。而小遠就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一樣，扯了扯她的衣角，對她說：爸爸在上班，不會回來。

  司機開車將張落施與小遠送到了肖家的別墅。

  肖墨寒不在，隻有小遠的奶媽張嫂一個人，她見到張落施的時候，震驚的張大了嘴巴，淚眼汪汪的叫著她“少奶奶。”

  無論張落施如何解釋，她都認定了她是林落施，最後弄得張落施有些哭笑不得。

  張落施來家裏，小遠的興致顯然很高，拉著她進入自己的房間，獻寶似的翻出一張又一張小獎狀，又英語演講比賽，也有素描大賽，還有少兒藝術比賽……張落施笑著一張張翻看，誇獎著小遠的優秀。又有些淡淡的惋惜，這麽聰明可愛的小遠，竟然沒有媽媽。

  最後，小遠從床頭櫃的抽屜裏取出了那張最心愛的相片，用木質相框裝著，被保存的很好，看得出主人對它的珍視。

  “阿姨，這個是爸爸和媽媽的合照。”小遠白嫩的指尖指著照片中的女子，“阿姨，你看我媽媽是不是很像你。”

  這一次，張落施是真的震驚了。

  哪裏是像，那張臉和她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難道，世界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嗎？還是……她不敢再想下去。

  “嗯，是有些像。”她躲閃的回了句，動作輕柔的撫摸了下小遠的頭。

  “阿姨公司還有些事情，不陪小遠了。如果小遠想阿姨了，隨時可以去阿姨的公司。”

  小遠的情緒又黯淡了下來，但還是模樣乖乖的點了點頭。“好吧。”

  ……

  離開肖家的別墅，張落施並沒有立刻會公司，公司有事，不過是搪塞小遠的托詞。她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遊走在街道上，腦海中亂極了。

  過去二十幾年的記憶中，究竟都有些什麽，她不記得自己會彈鋼琴，不記得母親的樣子，不記得很多事情……

  還有那張照片，嗬，她可不認為這世界上真有長相一模一樣的人。難道，她與肖墨寒真的存在一段被她遺忘了的過去嗎？

  胡亂的走著，最後在一家私人醫院門前停住了腳步。

  張落施駐足良久，才下了很大決心一般走了進去。

  醫院並不大，婦科隻有一位坐診的醫生，是一位中年婦女。

  當張落施說明意圖後，她用詫異的目光看著她。生沒生過孩子，自己不清楚嗎？還要到醫院來確認！

  女醫生雖然滿腹疑惑，卻還算有職業道德。她指了指一旁的床，讓張落施躺上去，並讓她脫了衣服，好方便檢查。

  張落施麵色帶了幾分尷尬，並不習慣在外人麵前寬衣解帶。她思蹙良久，才動作僵硬的褪下了衣褲。為了得到答案，她無法估計這些。

  女醫生穿著雪白的大褂，很細心的檢查著張落施的身體。

  “月經前後，小腹會不會感覺脹痛？”

  “嗯。”張落施點頭。

  女醫生陸續又問了些什麽，張落施都一一回了。

  很快，醫生便結束了檢查，讓她穿衣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