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狂掃
作者:黨徒      更新:2021-02-20 08:46      字數:3266
  如若說話的不是狂獅,白奉甲都會懷疑眼下的會不會是一個騙局。

  吳清源居然有想法讓吳法言迎娶白蓁蓁?

  而白家的老太爺,原本最寵愛白蓁蓁的,這次居然絲毫沒有阻攔便答應了。

  已經被牢牢鎖在閨房之中的白蓁蓁,聽到有人帶著一匹白狼進城,自然第一時間想到了白奉甲。

  而白奉甲,也就成了她唯一的希望所在。

  狂獅雖然溺愛她,但終歸無法扮演救助她的角色。

  白蓁蓁,從小到大,都是一個為他人考慮的好姑娘。

  而狂獅,也非常默契地為徒弟保守了秘密,不知道這對於狂獅來說,算不算是逐鹿山沒有保護好白蓁蓁的補償。

  因為誰也不知道,當狂獅看到白蓁蓁重新回到白府之時,自己心中的釋然。

  白奉甲很快消化掉狂獅傳遞來的消息,對於白蓁蓁的期待,他現在沒有辦法給一個具體的答案。

  “還請前輩轉告蓁蓁,我當盡力。”白奉甲揮動手中雪寂,與狂獅的一雙鐵拳撞擊的哐當作響,趁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狂獅眼中原來的希冀頓時消失了,但他知道,能夠得到白奉甲的這句承諾,已然是十分不易。

  對於白蓁蓁來說,現在也沒有什麽更好的選擇。

  而他狂獅,現在也認不出白家的老太爺,還有白蓁蓁的父母和兄長,就是短短的逐鹿山之行,白蓁蓁變了,而他們也變了。

  狂獅心中輕歎,抬起頭來,眼中的失望快速收斂而去,沉聲問道,“你現在要退,還有機會,否則當真就要折在這裏了。”

  看著狂獅急切的眼神,白奉甲知道,狂獅歸根結底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徒弟,畢竟如若自己當真死在了這裏,那麽白蓁蓁便徹底沒了希望了。

  即便如此,白奉甲依然向狂獅道了聲謝,沉聲道,“前輩,對不住了!”

  手中雪寂遞出,順著狂獅拳招之間的一絲破綻,見縫插針,破開狂獅的拳架,直接紮向狂獅的胸口。

  狂獅麵色劇變,雖然知道剛才白奉甲一直都讓著自己,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敗得如此之快。

  也難怪就是吳大,也會傷在他的手中。

  狂獅麵上露出一絲釋然,手上動作卻沒有絲毫凝滯,畢竟敗也得敗得有個樣子,否則豈不是太過丟人,自己的主子還在台階之上看著呢。

  口中悶哼一聲,雙手向中間雪寂狠狠一夾,直接將雪寂加在臂彎之間,身體猛然轉動起來,卻不是狂獅自己主動意願,而是對麵的白奉甲已經動了。

  身體在空中直接旋轉起來,強行破開狂獅手臂的防守,雪寂趁勢脫困,怒吼著朝著狂獅追殺而去。

  而狂獅,看著眼前不斷逼近的雪寂,除了後退,已經沒有什麽選擇。

  吳器一直盯著場中的情形,對於眼下突然出現的逆轉,頗有些驚疑,但他自然不會疑心自己的師父。

  隻以為狂獅是前期狂攻,後麵氣力不足。

  見狂獅遇險,吳器心中驟然一沉,狂喝一聲師父,縱身朝著白奉甲撲去。

  而在台階之上,吳大眼中的笑意,越發濃鬱了。

  當吳器真正麵對白奉甲時,方才意識到對麵之人並沒有那麽簡單。

  自己雖然從小跟隨狂獅習武,用已經死去的台積電的話來說,吳器已經得了狂獅的真傳,假以時日,定然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狂獅對於這個得意弟子也是異常滿意,一時之間,讓吳器頗有一種年輕第一人的感覺與自傲。

  但白奉甲的出現擊碎了他的幻想,麵對眼前神出鬼沒的雪寂,吳器隻恨自己沒有多長出兩隻拳頭,眼下即便是手忙腳亂,也隻是勉強抵擋住了。

  而吳器的趕來,也打亂了狂獅的計劃,原本想著就此撤出,這下自然無法如此行事,否則單憑吳器的實力,絕對不是白奉甲的對手。

  一滴冷汗從吳器的鬢角緩緩滑落,原來自己一直都是井中觀天。

  眼前的白奉甲看模樣並不比自己大多少,為何實力居然有如此懸殊。

  狂獅江湖經驗豐富,自然看出吳器有些失神,至於原因,他作為師父也是清楚無比。

  “徒兒,快快收斂心神!”狂獅號稱狂獅,一聲怒吼,當即將吳器從失神之中喚醒過來。

  吳器扭頭看著狂獅焦急的麵容,知曉自己犯了大忌,但他畢竟是一個年輕人,年輕本來便是最好的資本。

  狂獅仿若徹底換了一副麵容,沒有了剛才與白奉甲做戲一般的假打,現在卻是拳拳到肉,一雙鐵拳聲勢頗甚。

  加之吳器在一旁,師徒二人同時攻來,讓白奉甲也頗為頭疼。

  但現在白奉甲也不是剛才做戲的白奉甲了,雖然場景沒有剛才那般激烈,但狂獅卻知道,當下場中的凶險程度比之剛才徒增了數倍。

  白奉甲心中更是急切,就是剛才瞬間,場中流民眼見又傷了不下十人,讓白奉甲如何不心急如焚。

  勉強壓下心中焦躁,快速運轉冥靈決,手中雪寂在雪中顯得更加冰寒,刀麵飛快蒙上一層寒冰。

  吳大眼睛驀然一亮,又飛快收斂起來。

  他一直等在旁邊,等的就是這個。

  他迫切需要驗證白奉甲所修習的功法是不是就是那神秘的冥靈決。

  而剛才白奉甲的功法已經讓他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已經失傳百年的冥靈決,就此現世了。

  吳大的心驟然跳得快了幾分。

  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知曉冥靈決重新現世消息的人,甚至可能說是唯一,單是這個消息,就足以讓人興奮。

  更何況,如若自己能將這個功法占為己有......

  吳大強行按捺住心中溢散的念頭,抬眼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身旁不遠的吳法言,見其一心關注著場中局勢,心中輕輕鬆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想起來便讓人心動的念頭。

  白啟築城的偉業,不就是從冥靈決開始的嗎?

  白奉甲自然不會知道吳大已經開始打起他的主意,他現在所想的,就是如何快速脫身。

  眼見狂獅須發亂飛,吳器更是怒喝連連,白奉甲一顆心反倒是靜了下來。

  狂刀!

  冥靈決與狂刀的結合,這是白奉甲始終想要嚐試的內容,也隻是在對陣蒼玄二老之時小有嚐試,現在,是該狂刀出現了。

  白奉甲腹部驟然一縮,將周圍冷冽的空氣吸入腹中,整個眼睛驟然開始變得猩紅。

  吳器敏銳地察覺到對手的變化,不由得朝著狂獅高聲示警,而狂獅比他經驗更加豐富,如何不知道白奉甲現在是要動用殺招了。

  “徒兒,一會兒如若不敵,你要立即先退!”狂獅冷眼看著氣勢不斷攀升的白奉甲,朝著吳器冷聲囑咐道。

  “可是師父......”吳器還欲分說什麽,狂獅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怒喝一聲,揮動雙拳朝著白奉甲攻去。

  白奉甲驟然睜開眼睛,眼神之中已經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冰冷的眼神讓狂獅向前衝去的身形不由得一寒,短短愣神之間,雪寂已經朝著揮舞而來。

  目標,狂獅的頭顱。

  即便狂獅為白奉甲帶來了白蓁蓁的消息,更是白蓁蓁的長輩,但現在,狂獅是敵人。

  是敵人,便不允許有任何的憐憫。

  雪寂與鐵拳相遇,沒有想象中金石相擊的聲音。

  一聲慘呼響徹了全場,那是狂獅的驚呼。

  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鐵拳,現在居然裂開了一個口子,如若不是自己撤拳及時,恐怕現在自己的手掌都會被雪寂齊齊砍斷。

  狂獅捂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掌,腳下不停,當即快步向後退去。

  沒有了引以為傲的鐵拳,狂獅隻是一頭病獅而已。

  吳器心中一驚,驚呼一聲師父,當即便要上前營救。

  但他的速度如何能趕上白奉甲,卻見白奉甲猶如天神下凡一般,雙手執著雪寂,眼神淡漠,麵上不帶絲毫表情,揮舞雪寂淩空斬落,讓吳器頓時有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而勿論就身處雪寂之前的狂獅了。

  強行按住心中不斷湧動的懼意,吳器欺身向前,用身體擋在了正在快速退卻的狂獅身前,在他的對麵,正是冰寒徹骨的雪寂。

  剛才刀身冰寒的雪寂,現在刀麵之上居然同樣湧動出絲絲血痕,似乎是雪寂正在吐出剛才吸納的鮮血一般。

  隨著刀麵上血痕的流轉,雪寂猶如一把魔刀,橫亙在吳器的心中,更加劇了雪寂的震懾力。

  感受到對麵刀身傳來的寒意,吳器怒喝一聲,驅趕出心中的懼意,勉強擊出拳頭,想要將雪寂前行的方向打斷。

  但白奉甲變招的速度比他更快,仿若是已經預判到吳器的想法,手中雪寂驟然一翻,變刺為劈,朝著吳器的拳頭劈去。

  吳器心中驟然一沉,剛才狂獅便是傷在這一招上,他如何還會重蹈覆轍。

  驟然閃身打算避開這一刀,但卻沒想到白奉甲的這一招也僅僅是虛招,雪寂剛要落到吳器胸前之時,驟然朝著吳器橫切過去。

  吳器麵色大懼,身形一矮,勉強避開雪寂,但就此下去,恐怕連一招也支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