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裏總歸都是藏著一些秘密，有一些話，有的人需要一個合適的傾聽者，而有的人隻需要把那些東西永遠都藏在自己的心裏。

  眾口難調，沒有誰能夠規定誰一定要怎麽樣去做。

  文珊也不再和他多說，站起身來。夕陽已經落下來了，這是來到邊關之後。為數不多的能夠看到夕陽的時候。

  平日裏不是暴雨就是風沙滿天飛，晚霞映紅了整片天，連帶著空氣裏好像都多了些不一樣的味道。

  他兩個人並肩而立，身上披散著夕陽。美的像一幅畫。

  文珊回過頭看他，“雖然我很好奇能讓你喜歡的那個姑娘長什麽樣，不過我也明白，我們兩個人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不過無論如何還是要祝福你。”

  她不是一個善妒的人，雖然最後的結果沒能如自己所願，可她還是坦然，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的心動。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更何況，程長書的確是有著草原男子沒有的氣概。

  程長書勾了勾唇角，“謝謝。”

  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這麽心平氣和的說話，也是最後一次。

  在那之後程長書再也沒有見過文珊，可他後來遇到自己夫人的時候。也明白了文珊當初同他說的，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那句話並非是調戲。

  不過這些都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北漠退兵，銀鳳池終於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百姓們也都自發的在街道上送別徐清塵。

  為朝廷正名，徐清塵無疑是有功之臣。徐客卿腰杆子也挺得越發的直了，朝堂上的人紛紛對徐清塵賀喜。

  徐清塵卻一直記著林皎皎的話不敢邀功自居，大多的軍功給了王玄和程長書。

  程長安心裏是有些欣慰的，程長書一直無心文官，此次帶兵出征，他一直會擔心有什麽意外。如今看到他凱旋，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下來。

  林皎皎幾乎是前腳剛到了院子秦旭升後腳就跟了過來。

  “早早的就聽到了外麵敲鑼打鼓的，百姓們更是夾道歡迎，這充當英雄的滋味如何？”

  一連幾個月不見。林皎皎都快要忘了還有這麽一個人。

  她坐了下來，臨走之前，院子裏種的那棵樹一直沒有人打理，現在枝丫都已經快把樹給壓彎了。

  “他們歡迎的哪裏是我？我不過就是跟著沾了個光，不過這被人捧著的滋味兒確實不一樣。”

  她不是英雄，也沒有為平定叛亂做出什麽貢獻。不過今天看到那麽多人被他們慶祝，她也算是理解了為什麽總是有人為了權利隻身犯險。

  沒有人不喜歡被人捧著的感覺。尤其是擁有過之後就更是讓人難忘。

  秦旭升看著林皎皎這一副老成的模樣，咂舌。“幾個月沒見，你倒是有了祝弗為的氣派，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現在林皎皎說話那個老氣橫秋的模樣和祝弗為如出一轍，兩個人像是複製粘貼的一樣。

  林皎皎也不反駁他，“這才叫勢均力敵，門當戶對。”

  兩個人越來越像，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吧。

  秦旭升挑了挑眉，一臉玩味的看著林皎皎。“你們兩個人現在都已經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了，可是到現在婚期都還沒有定下，是準備就這麽稀裏糊塗的過一輩子？”

  這可不像是林皎皎的性格，林皎皎要是矯情起來還真是有的折騰。她和祝弗為之前的大婚原本就算不得數，再者那時候和祝弗為成親的也不是林皎皎。

  後來兩個人更是一紙休書斷了關係，到了現在又這麽不明不白的一起，才真是真的讓人琢磨不透。

  林皎皎原本心裏還一直有危機意識，可到了現在，她心裏卻平靜的異常，她以前很想嫁給祝弗為，可是現在好像已經沒有這個想法了。

  她心裏甚至覺得這種關係很正常，沒有牽絆，兩個人該在一起的時候一起，忙起來的時候又互不打擾。

  看她一直不說話，秦旭升以為自己猜到了她的心裏，“你不會真是這麽想的吧？”

  林皎皎打了個哈欠，把話題岔開了，“你放心，等真有喜事的時候一定少不了叫你喝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