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萬翁雖然狼子野心，可也的確是個文韜武略的人才，聖康王一直遺憾自己沒有兒子，臨終前也曾經說過要禪位與阿萬翁。

  可沒想到阿萬翁居然就這般等不及，不但殺了聖康王，還嫁禍給了北國皇帝。

  終於塵埃落定。林皎皎心裏鬆了一口氣，這一場原本就沒有必要的戰爭終於不用再持續下去了。

  北漠撤兵。林皎皎和祝弗為在一次來到了城牆上。

  城門依舊是關著的，可是雙方的氣氛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

  城門外有人，是一個姑娘，隻身一人。

  林皎皎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笑了笑，“大概是文珊公主有些話要和程長書說。”

  祝弗為不知道為什麽她每次都會猜的這麽準，林皎皎好像會讀心術一樣，每次都能夠把控人的心理。

  底下的將士還在猶豫要不要開門，祝弗為下令，“既然隻有公主一個人，那就來者是客，打開城門吧。”

  文珊公主找到程長書的時候他一個人躺在一片空地，翹著二郎腿，兩隻手墊在了腦勺後邊兒，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她踹了他一腳，“你怎麽一個人躲到這裏了？”

  程長書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又扭過頭去不再看她。

  文珊坐了下來，“本公主有那麽醜嗎？以至於讓你多看兩眼都沒有心情。”

  程長書有些煩躁地做了起來，“小公主，既然你已經清楚了你父汗的死因，你就早點兒回草原去做你的公主，你別老纏著我了。我謝謝您。”

  徐清塵和王玄已經不止一次的打趣他了。

  以至於他現在看見麵前的這位，並不覺得她是個姑娘，相反，比那地府的閻王爺還要可怕。

  文珊不服氣，“我長得不好看嗎？”

  程長書抬眼，終於給了她個正經的眼神。“好看。”

  她又問，“那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程長書吐出了嘴裏的狗尾巴草，給她打了一個很形象的比喻。

  “喜歡這件事情，不是看你長得漂亮不漂亮的。情人眼裏出西施。我喜歡你，你長得再醜也好看，我不喜歡你，你長得再漂亮我也不覺得。”

  感情這樣的事，無非就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

  文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程長書也不再隱瞞，“我有喜歡的姑娘。她個子不高，說話永遠都是細聲細語。笑起來像太陽，諾，就跟你身邊的這朵花兒似的。”

  文珊第一次聽到他口中提到別的姑娘，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他視線旁邊的這朵花。

  花兒一樣的姑娘，大概也隻有程長書這樣的人才會想到這麽土的形容詞。

  她心裏略微的有些不好受，“那我和她比起來”

  不等她說完，程長書打斷她，“你和她不用比。你們兩個不是一種性格，也不是生活在同一個地方，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文珊不說話了。

  程長書餘光看了她一眼，“其實你也挺好的。也不必要非要在我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再說了，你喜歡我哪裏？我改還不行嗎？”

  文珊看著他，似笑非笑，“我喜歡你活著。”

  程長書憋了一口氣，反應了好一會兒，“這個我還真沒法改。”

  文珊忽然笑了，“如果你早說你有喜歡的姑娘，我也就必要這樣天天纏著你了。既然緣分未到，本公主也不強求！不喜歡我，那是你沒有這個福氣。”

  她是草原的公主，她有她的驕傲。

  既然程長書有了心儀的姑娘，她也不必自降身份，非要和別人死纏爛打。

  程長書倒是高看了她一眼，話裏也帶了幾分誠意，“早知道你這麽爽快，我的確應該早點告訴你的。”